無憂無慮的塔克不斷地撲殺著逃竄的蟲子,快樂地將之捏死。
在心情澎湃了一會之后,徐盛注意到了蟲堆散去后顯露出來的尸體——不可詳述了,反正半骨半肉的,面貌什么的完全看不出,只大概看得出是一個中年男人。
如果是“親身”在現場看到,他此刻絕對已經吐了。現在他沒法吐,只是感到了巨大的惡寒。
“奇怪!沒有衣物,也沒有隨身雜物?”
按常理,這些蟲子不會對非食物的衣物、鑰匙串、手機之類的東西感興趣,如果是人失足摔死在這里,肯定會留下一些衣物、雜物……
“所以,有人在這里丟棄尸體?棄尸前還剝去了所有衣物,雜物?”
“剛才那堆碎骨,也是為人所棄之尸?”
徐盛思索著,對塔克道:“塔克,先歇一會,飛上去看看。”
這附近有一個小型水電站,山頂有一個水庫,蓄水從管道沖入山腳的廠房中。塔克飛至高空,徐盛便看到了距離峭崖只百米左右的管道工程。
管道走過的地方,皆鋪有水泥地和臺階,加上兩側石頭多,繁盛的植物還沒將之蓋住,人員仍然還能在這行走——棄尸很容易。
徐盛凝視著山腳的水電站,若有所思。
如今這類建在群山中的小水電站,正常員工已少了許多,更會在傍晚時離開,只有少數幾個人留在晚上值班,其實很偏靜、很隱蔽。
這時代,神獸鐵拳能維持住整體上的安穩,能更高效地偵破大案、要案,但在偏僻和邊角之地,黑暗的地方更黑暗。
徐盛思索了一番,又讓塔克掉頭鉆入了下方的洼地中,一番搜尋,竟又看到了兩小堆碎骨,混在泥土、草根之中。這即是說,有人在這里丟棄了四具尸體,有點駭人。
“塔克,我們回下水道。”
“山里也很好玩呀,閣下。”
“你的身軀快升級了,下水道更快,而且,我們還能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于是,塔克高速飛回了希鳳城中,鉆入了下水道。
經過了幾場“洪水”的沖刷,下水道內干凈了不少。即使沒有嗅覺,徐盛也感覺到了清爽。已掃蕩過的區域雖然又有流動的老鼠進來了,但已經很稀薄,兩人優先來到了新區域中。
“抓一只老鼠,別殺它,試試掃描、吸攝它體內的毒素!”
“閣下,變異蛇毒嗎?”塔克只知道這個。
“我們先不理會變異蛇毒,一步步來,先捉一只老鼠,不殺它,然后你使足了力量,看能攝取出什么。事后,它會不會死掉。”
塔克依言而行。
徐盛又看到了那片奇景,霧氣漸顯,由稀轉濃,混雜的顏色中,出現了一種紅色,這似乎是血液……不得了,連血液都攝取出來了!
在塔克掌下,被實驗的老朋友吱叫不停。三分鐘之后,空中懸浮的水滴已經不少,它開始變得虛弱下來,顯然是流失了某種重要東西,它的身體機能受到了重大影響。
“塔克,殺了它吧。”
事畢,徐盛又道:“再去捉一只,也不殺它。但這一次,你試著控制一下,別把那些紅色的攝取出來。”
“好的,閣下。這是為什么呀?”
徐盛回道:“紅色的可能是血液物質,是維系生命的必要所需,不是毒素。被攝取多了,會造成生物體虛弱、死亡。我們現在要鍛煉攝取毒素的能力。這是為了救治,不能攝取正常部分。”
“君爺的身體內現在正遭受著變異蛇毒的侵害,我們要幫助他,把這種毒素攝取出來,所以,你現在要多練習一下。”
……
練習完不攝取血液,又練習不攝取水色物質。
這東西不排除有毒素,但大部分應該是正常的腺液。
完成以上兩步之后,塔克又按住一只老鼠,開始全力攝取可疑毒素。
那霧氣不斷濃郁,被凝聚為了一滴烏黑的水珠,被電磁力束縛著懸浮在人偶的眼前。水珠在漸漸變大……
四十多秒后,溢出的毒霧已越來越淡,越來越少,但未見休止,徐盛好奇地問道:“塔克,它體內還有這類物質?”
“還有哦。”
“那繼續,我看看極限。”
又三十多秒后,塔克匯報一聲,“閣下,已經沒了。”
或許不是沒了。從塔克所說推斷,電磁靈力場如今的掃描深度也只是觸及到細胞,未能深入到細胞內部,所以還有死角,不能斷言。
但此刻吸攝出來的東西,已有一節拇指粗,令徐盛暗自心悸。
“塔克,放開它。”
被放開的老朋友轉身撲向了人偶。塔克不斷閃避,與對方逗了三分多鐘,老鼠反而不追了,開始自行其事。
塔克又飛上去,以最小功率的能量射線攻擊它,后者再次怒撲。又逗了兩分多鐘,徐盛見它活蹦亂跳,很開心,讓塔克將它殺了。
“哈哈,塔克,塔克,你真了不起。”
塔克回道:“嗯,我是了不起。”
對塔克來說,“自己了不起”、“自己厲害”是與“老鼠很可愛”一樣的普遍真理,沒有半點吹噓成分。
徐盛聽了直樂。
不過,僅僅五六分鐘的正常時間,并不意味著沒有后遺癥。若是在正常的實驗中,需要持續觀察更久。但徐君文的事又單純一些,塔克已經明確了他體內的變異蛇毒是什么。徐盛覺得現在還需要做兩件事。
一是將塔克的靈智提升至2級。成長能已到了129度,再高效率地刷9個小時,便可升級靈智了。在心智更成熟之后,塔克操刀救人,會更穩妥。
二是去山中拿變異蛇毒練習。這有針對性。
又測試了十來只,塔克開始練級,但徐盛開啟了教學模式,一步步講解著自己理解的生物、醫學、化學知識。
當然,全是最基礎的。
對此的理解,塔克并不像正常的5歲孩童那樣難。你跟一個5歲的孩子說腸胃、腺體、細胞這類東西,他會一臉懵逼。但塔克直接看見了,于是就有些懂了。
這優勢得天獨厚。
塔克的身軀已到了1級98%,兩個多小時后,收獲的又一份金屬靈源點爆了升級。體表再一次大幅度液化,內部電流激射,約持續了十幾秒。
身軀:2級1%(0/594)!
徐盛相信,人偶已能無傷地擋下步槍子彈。
另有兩個變化:
身高:+1cm
體重:+0.2kg
體形的增加,意味著更大的威能。
比如說,雙手提舉重物的上限,到了80千克。(這個屬性同時受反重力飛行等級影響)
對此,徐盛先是大開心,但也有一點小遺憾。一直增加下去,以后能不能再鉆下水道了?而且,體形增加,其實加大了飛行能耗。
塔克則是完全興奮著,“閣下,我又變厲害了!這些蟲子、老鼠真的很可愛哦!”
徐盛覺得自己的審美觀,遲早有一天會被塔克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