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事情之后,短發女店長笑開了花,親自打包,挑最好的盒子,還自作主張加了一瓶牛奶,踩著輕飄飄的腳步送到店外,送到小男孩的手上。
“免費!這是本店對小英雄的心意。”
心意什么的,或許有,但主要的還是名聲和形象。這圍觀的千多人是小事,但那么多人拍下的照片、視頻,傳入網絡,這個店要出名了!
“忽”的一聲。
塔克從空中快速掠下,接過了剛到小男孩手中的塑料袋。
“謝謝哦。”
塔克叫出一聲,又快速上升,到了幾百米高處,掠入一棟高樓的天臺,借著遮掩將打包袋收進次元空間,然后進入虛隱狀態,向秀臨飛去。
現場,無數觀眾呆立仰望,興奮中帶著幾分悵然。
小男孩還怔怔地攫著那張百元大鈔。
人群議論著,漸漸散去。
潘父帶著兒子掉頭回走,幾名身穿黑色警服的人來到了兩人身邊。這個時候,潘父才發現四周停著數輛警車。
“潘先生,耽誤你幾分鐘時間,我們有幾個問題向你們咨詢一下。”
“呃……”
“潘先生不用感到為難,就在那邊的警車里,幾分鐘。”
“哦,哦,好的,沒問題!”
這一次,塔克出現在世人眼中的時間,比前兩次都長,而且還傳出了幾句話。不出意料,網絡又爆了。
秀臨某酒店內。
北極光的調查人員被拍門叫醒,匯聚到了客廳。
一共五個人。其中一雞窩頭青年揉著眼睛,不滿地問,“哎呀,怎么回事?我五點才睡,困死了。”
居中而坐的壯漢皺眉道:“朱學仁,你得調整下作息,我知道你們玩電腦的喜歡熬夜、晚睡,可白天時我們也有可能需要你配合。”
雞窩頭青年正是一名電子精通者,說道:“知道,知道!武哥,我也是在網絡上追查線索嘛。”
武哥名叫梁建武,正是高天成說過的那名金屬控制者,沒再多說,轉為正題,“最新消息,目標又出現了,在東陽城!”
“東陽城!?”
客廳中,數人驚呼。一名長發青年道:“武哥,他在東陽城干了什么?我們剛從長嶼來到秀臨,所以,現在又要馬上趕去東陽了?”
梁建武道:“你們可以在網上搜尋一下,如今有許多他在東陽的視頻。”
幾人看完,了解到了“完整”過程之后,好生失語了一會。
“買生煎包?”
“不跟大人說話?”
“塔克?來自地球?”
五人中有唯一女子,看起來二十五六歲,較為美貌,氣質有點冷,名叫丁瑩,開口說道:“秀臨、東陽這兩次現身都很古怪,以成年人的眼光來看沒啥意義。”
一名短發青年冷冷開口,“惑人視線,故布疑陣!”
女子揚了揚眉,沒有再說。
梁建武問道:“首先,如果目標是某種黑科技制造,那他在秀臨、東陽的這兩次現身,目的可能是什么?除了惑人視線。”
電子精通者朱學仁說:“以社會實踐,測試和訓練人工智能!”
梁建武若有所思,“如果是某位能力者的能力呢?”
長發青年不確定地說道:“東陽的生煎包好吃?所以,他讓小機器人去東陽買早餐?”
“東陽的生煎包比秀臨的還好吃嗎?那么,秀臨這次呢?”
“可能是……打算捕捉那只雀鷹訓練成寵物!后來發現了不妥,便又放走了。”長發青年說完,自己都信了,點點頭,臉上浮出看透了一切的笑容。
梁建武又問,“如果是什么地外硅基生物呢?”
短發青年道:“我不相信機器人吃生煎包。”
梁建武固執地問:“如果是呢?”
短發青年道:“那他不是機器人!在金屬之下,藏著血肉之軀。”
丁瑩說道:“那我們現在的問題,應該趕去東陽嗎?”
雖然五人在猜測幕后人故布疑陣,可萬一不是呢?而且,即使是故布疑陣,在長嶼、秀臨、東陽三個地方中,哪個是疑陣,哪個是真陣?
梁建武道:“如果不去,我們留在秀臨做什么?”
那就去吧。
做出類似選擇的,并不只這一支隊伍。
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后,高天成倒是更加相信是在故布疑陣。可他仍然不理解,為什么徐盛要讓那個小機器人現身?如果想洗去嫌疑,其實什么都不做才是最正確的。
他發出了訊息,“老板,我想見你一面。”
“什么事?”
“關于剛出的熱點。”
“上午十點半,海舟大學校門口。”
如約,高天成來到了海舟大學校門口。他換了一張陌生的臉,站在車邊,等徐盛走近,忍不住施展了心湖映月。
天地間,一個人影盤坐禪定,突然“轟”的爆開一片金色火焰,燃燒天地,光輝燦燦,熱力洶涌。又有數根金屬椎,像是靈物,在火焰中歡快地流竄。
在盤坐的人影背后,遠處的天空中,有一個非常虛淡的鋼鐵人影。那種虛淡程度,若非有心辨認,已經難以看清。
驀然,數根金屬錐齊齊爆射而來,轟破了畫面。
高天成驚詫莫名。
流竄的金屬錐,顯示的是已經確認的念力;
盤坐的人影,意味著徐盛已成了修士?
金色火焰,應該來自于那根降魔杵。可這個事實也很驚人,意味著徐盛吸收了那根降魔杵中的火焰,化為了自己的能力!
不得了!
徐盛走到了車邊。高天成恭敬地拉開后座車門,讓徐盛坐入,自己隨后從另一邊上了車。駕駛位上坐著一個相貌平實的女子,開始啟動車子。
“去協會附近的恒悅賓館。”
徐盛向司機交代一聲,凝視高天成,甩出一道意識之鏈,以意念發問,“你展示了一次能力,所以,看到了什么?”
“盤坐的人影,金色火焰,流竄飛舞的金屬錐!……背后還有一個很淡、很淡的鋼鐵人影。”高天成沒有選擇撒謊,他的價值是他的能力和他在黃金城中的身份,而不是偽裝自己無害。
徐盛若有所思,猜測是屬于自我的能力突出了,開始漸漸擺脫對塔克的依賴。當然,也有可能是塔克的隱匿能力更強了。這是好事。
高天成見徐盛沉思著沒說話,主動提起話頭,“老板,在這次小機器人事件中,我們應該如何行動?”
“觀察,收集來自各方面的信息及動態。比如你說的金屬控制者、激光眼之類,又比如那位小機器人。”
“老板你覺得那位小機器人,或者他的幕后控制者,如此行事想要做什么?是在故布疑陣嗎?”
這確實是徐盛“順便”的目的。
在一步步走向臺前的同時,順便折騰一下那些追查者,也是一舉兩得。徐盛已在計劃著與塔克回一趟希鳳,屆時讓塔克在半途某個城市現現身,那會更有意思。
“不需要執著他有什么目的,我們現在就是觀察、分析。這場戲展現了什么,我們就觀察什么、分析什么。”
高天成微笑起來,“我主要是覺得幕后人的行事難以理解,因為我覺得,比起故布疑陣,什么都不做才是最正確的。但如今聽老板你這一說,我茅塞頓開,輕松了一大截。”
徐盛似笑非笑,心里感慨。什么都不做確實最正確,可塔克不是工具,而是生命,是親人。他覺得高天成的態度值得玩味。
這是試探,還是勸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