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2日,周五。
上午近11點時,徐盛從學校出發,開車與周緋玉來到了秀臨協會。他將與周緋玉聯絡的四個病人在此確立驅毒任務。
兩人踏入大廳正門。
兩名女子“恰好”迎面走來,其中一人身穿颯爽便裝,短發俊臉,秀美英挺,正是沈婧英。另一女子雖然只是小有姿色,卻讓徐盛心中微驚。
她正是李瀅鈺!
已將銳利的目光投來,定定的。
這是她發動能力的跡象。
徐盛感到了幾分不妙,心急智生,腦海中浮出了五枚符文,流轉糾纏,組成一個寧定法陣。這一刻,他的精神凝聚如一,心情也平靜了下去。
時間持續了三秒,李瀅鈺的目光變得柔和下來,神色有點奇異。
徐盛與兩女相錯而過。
周緋玉注意到,對姿色、形象出眾的沈婧英,徐盛像是沒看見一樣;又因李瀅鈺的目光而感到了幾分詫異,扭頭看了李瀅鈺一眼。
沈婧英遠走幾步后回頭,看了幾眼徐盛的背影,表情若有所思。
隨后,兩女走出了協會。
徐盛步伐加快,對周緋玉道:“周姐,突然要去一趟衛生間,可能有點久,你稍等你一下。”
周緋玉溫柔地笑了笑,“你去吧。”
協會之外,沈婧英與李瀅鈺走過廣場,來到了停車場,坐入一輛車中。她們在希鳳的事情還沒處理完,留下柳青、蔡一蘇,但付冬松也來到了秀臨,此時坐在司機位上。
“怎么樣,徐盛是什么能力?”沈婧英問李瀅鈺。
李瀅鈺皺著眉頭,好像還有疑慮,“綜合型精神力,包含有念力、感知、創火;又有火屬性真氣、鋼身、國術。最強的是精神力,能力值42;火屬性真氣、鋼身能力應該萌芽不久,能力值分別只有11點、9點。”
付冬松揚起眉頭,“這么多能力?而且是精神、煉氣、身體,三項全能!”
沈婧英道:“本源應該是精神力,火屬性真氣、鋼身估計是以靈核拓展出來的。所以,我們弄錯了?徐盛并不是那個小機器人的控制者?”
李瀅鈺仍未展開眉頭,“隊長,徐盛的精神力很奇異、很復雜。以比喻的說法,精神力是一個深潭,別人的潭一般比較純粹,只有一種主色調,但徐盛的精神力卻很是繽紛多彩……”
付冬松道:“就是說,你還沒有完全看透徐盛?”
李瀅鈺承認,“對!”
她的能力雖然很神奇,但有兩個“小缺陷”,一是只能鑒定徐盛的能力,而不能看到徐盛背后的塔克。本質上,塔克是由元胎孕育的,并非徐盛的能力;
二是需要成長,一步步深入,而不是在一開始就“全知”。這也不奇怪,沒有什么能力是全知全能的。
虛隱中,徐盛舒了一口氣。
塔克又奔主題,“閣下,她們是敵人還是壞人?”
徐盛回道:“還不清楚。她們是執法者,一般情況下我們不招惹她們,不將她們列為敵人,除非她們嚴重威脅到了我們。”
車內,付冬松又道:“能力值42,相當于覺醒期一年左右的能力者,進步好快!可還做不到一天治療四名病人,這應該是‘量不夠,質來湊’,可以猜測他的精神力品級很高,或者特別適合攝取毒素。”
李瀅鈺:“你說的對。資料說,他剛開始時,只攝取變異蝮蛇之毒,正是他父親所中之毒,慢慢才擴展到其它毒素。”
付冬松思索著,“蘇應海一案中,孫競超詭異失足摔死,查無痕跡;又有根降魔杵,據蘇應海說可生出金色火焰,消失了。”
“現在可以理解了,估計是那位塔克出的手,而徐盛從那根降魔杵上,獲得了創火、火真氣兩項能力!”
李瀅鈺眼睛大亮,“很可能!”
付冬松嘆道:“然而,這只怕拿不到實證。”
沈婧英一直在思索,此時補充:“這個徐盛確實有問題!在看到瀅鈺時,他的表情有了一些細微的變化,是驚愕,并帶一點慌張。他很快掩飾了下去……瀅鈺,你應該是第一次見到他吧?”
李瀅鈺點頭,“據我所知,他應該也是第一次見到我。”
沈婧英搖搖頭,“他的表現說明,他絕不是第一次見到你,而且對你還有所了解。所以,問題有趣了,他在哪里見的你?他了解的是你的身份還是你的能力?”
付冬松笑了笑,“或許,是瀅鈺的某個親人、朋友,很想將瀅鈺介紹給徐盛做女朋友,拿著她的相片介紹過。”
李瀅鈺笑罵,“神經!”
開個玩笑。
付冬松轉為正經,“瀅鈺在秀臨時,也僅有幾次向外展現自己的能力。照我猜,是在孫競超死亡的現場!”
李瀅鈺贊同,“這個徐盛的可疑度已達到了九成!”
沈婧英輕笑著搖搖頭,“當你在心中做出了判斷,再去觀察一個人,就越會覺得他可疑。但說再多,也僅是表明一種可能。如今稀奇古怪的事太多,有時候10的可疑與90的可疑,并沒有本質的分別。”
李瀅鈺道:“倒也是,但這個徐盛已經值得深入調查!若我們的推測是真的,那他的手上涉及至少兩條人命,王帥輝、孫競超。不過這兩個人也都該死,抓捕徐盛后,可以吸納他,加入我們!”
“抓捕那個控鼠者也有望了。”
沈婧英道:“今天早上,那位小機器人又出現在了上甬城。想必你們已經注意到了,他從來沒在一個城市出現過兩次。”
“如此做法應該是為了亂人視線,說明他知道有不少人在調查、追查他,我們不太容易抓到證據。”
“所以,我們直接去找他!”
協會一樓。
徐盛從衛生隔間走出,在洗手池沖著自己的雙手,抬頭凝視著鏡中的自己。
“來得比預計早了一點。”
“相當于一年期的能力者?”
近中午時,徐盛治療了四個病人,與周緋玉從賓館走出。
這時陽光正好,明媚清朗,風從山上而來,裹著山林中的花香。很美的沈婧英從一輛停在賓館外的汽車中跨出,走入盎然明麗的春光下,將麗影與天地爭輝。
“可惜不是來相親的!”
徐盛心中嘆息。
“徐先生,你好。我是沈婧英。”
沈婧英走近了,俊臉上泛起幾分微笑,伸出手。
徐盛嗅到了一陣清冽的氣息,像是沈婧英給人的觀感,清爽、凜冽、堅韌。他伸手與她握了握,感覺她的手有點冰冷,掌心起了幾個小繭子。
“你好。”
“徐先生,方便找個地方聊聊嗎?”
“可以。”
“去我們的車上?”
“沒問題。”
徐盛顯得風清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