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左右。
徐盛開車出了秀臨城,停在十多公里外的一座山下。
他熄了車燈,轉至后座,繼續修煉。
天灰亮時,他又開車回了租屋。
沒辦法,有人在觀察著他,若他一直縮在屋里,卻突然拿出幾株靈植,會顯得無比詭異。
上午八點后,他一個人開車來到了協會,提著大小三個編織袋,走過廣場,向協會正門走去。
兩個男青年攔住了他。
“徐盛,你好。我是姜裕輝。”這人年約二十三四,面容英俊,短發打理得一絲不茍,穿著整潔清爽,整個人泛出一層富貴清華之氣。
“姜,是姜運山的姜;裕,是裕寶集團的裕;輝,是輝耀行會的輝。輝哥這人最大的優點是對朋友太好,最大缺點是太低調。”
這是第二個男青年說的話。
他看起來比徐盛還年青一兩歲,面容小帥,隆鼻大耳,剛開始時戴著一幅墨鏡,這里取了下來,神色有點張揚,目光有點肆意。
徐盛聽懂了他的話。
姜遠山,秀臨市尊!
裕寶集團,是一個涉足家具、廚衛瓷器、電器、日化等行業的大集團;
輝耀行會,即一個名為輝耀的能力者團隊,秀臨強隊之一。(因上面不承認、不許可傭兵團、冒險團之類的東西,以后以“行會”稱呼。)
這個小年青,似乎以一個名字說盡了姜裕輝的身世背景。
當然,莫名其妙地抬出身世背景,不是在吹噓,就是估摸著要準備仗勢壓人,兩者都令人不喜。
“哦,你們好。”徐盛禮貌地回了一聲。
“你拿的是靈花?”姜裕輝盯著徐盛提著的編織袋,詢問道。
“對。”
“很好。”姜裕輝笑了,神色友善,又問:“你是為那個靈花收集任務而來的吧?編號……小波,你姐那個任務的編號是多少?”
小年青回答,“輝哥,是S70843。”
姜裕輝點點頭,看著徐盛。
徐盛也點頭。
姜裕輝笑容更和善,“來,叨擾會,我們換個地方說說。”
三人向邊角移了十幾米,姜裕輝和善地道:“是這么回事,我呢,在追求那個任務的發布者,總之,你明白了,話不多說,你這三株靈花讓給我。”
小波鼻子一抬,“輝哥也不會讓你吃虧,我姐的報酬全給你,輝哥會額外補你10萬。輝哥這個人,對朋友就是太厚道。”
姜裕輝道:“感謝!感謝!”
小波又道:“輝哥的親哥便是輝耀行會的老大,有輝哥罩著你,你加入輝耀輕而易舉,還能當個隊長之類的。總之,你走運了!”
姜裕輝笑道:“不說什么罩不罩,都是朋友,互相關照。”
徐盛對“被罩”不感興趣,盯著小波,“你姐?”
小波:“我叫馮偉波,任務發布人就是我表姐。你不用懷疑我們是騙子,你隨便在秀臨打聽一下,誰不知道輝哥?輝哥會是騙子?開玩笑!”
姜裕輝呵呵一笑,“徐盛,你給我花,我先轉你30萬,然后你與我們一起進去。你不要說話,默默地聽著就行,事后我會給你所有報酬,再加10萬。我認你這個朋友。”
徐盛道:“不用了,這任務我打算自己完成。”
姜裕輝眉頭一抖,旋即皺起,“你這樣,不好。”
馮偉波瞪起眼睛,“你想自己完成?嚯,我明白了,你也想追我姐?”
徐盛幽幽一嘆。
想追求楊詩袖嗎?
真不能否認。
不過,他現在就是順勢而為,大致是自然隨緣,有機會便上,還沒達到“沒機會,創造機會也要上”的強烈程度。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徐盛丟下一句,轉身離開。
姜裕輝臉色陰沉,又挑出一絲譏笑。
馮偉波“切”了一聲,叫道:“等下!”
徐盛轉過身來。
馮偉波道:“你一個好日子快到頭的驅毒者,外地人,也想跟輝哥競爭?好好想想那三個字,你確定要拒絕?”
徐盛贊道:“你很敬業!”
說完,他提著編織袋走了。
馮偉波愣了一下,轉向臉色陰沉的姜裕輝,“輝哥,他說我很敬業是什么意思?”
罵你這狗腿子舔人舔得好呢!
姜裕輝心中鄙夷一聲,不過卻不會說出來,免得傷小弟自尊,“贊揚你啊。走,我們也進去。”
徐盛進入協會,來到了一間會客室。
楊詩袖果然已等在了這里,恬然地坐在沙發上,翻著一本雜志,聽到響聲,抬頭看到來人是徐盛,微微詫異了一下,然后恢復平靜,從沙發站起。
她的穿著并不特別,長褲外套,但掩不住靈動輕盈之姿,也傳出一股好聞的氣息,芬芳、淡遠、悠長!
毫無瑕疵的臉上飄揚著清新淡雅之氣,一頭長發輕輕地束在腦后,有行云流水的飄逸。
她的美輕盈得沒有重量,不燒血液,卻能在人心上印出深深的烙印。
徐盛恍惚又看到了夢鄉。
“S70843號任務。楊小姐,又見面了。”他語氣清淡,略帶一點歡喜的熱情。
“嗯,是S70843號任務。徐先生,謝謝。”楊詩袖不失禮貌。她心中還殘留著初見時的惡劣印象,但確實感謝徐盛的奔波。
“我找到了三株靈花,是楊小姐任務上所需求的品類。楊小姐看看。”
徐盛打開三個編織袋,隨即禮貌地后退一步。
正在這時,會客室的門敲了敲,然后未等回應,馮偉波便已推門而入,大咧咧地與楊詩袖打了一聲招呼,“姐。”
姜裕輝在后面走入,歉意地道:“很抱歉,打擾了。”
楊詩袖看向徐盛、協會工作員,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是我弟和他朋友。”
徐盛注意到了她對姜裕輝的稱呼,“他朋友”,而不是“我朋友”。他與無所謂的工作人員一樣,對無關人進來,沒有表示什么反對。
“哇,這是什么?這么臭的野花也拿來?”
馮偉波湊近一個編織袋,看到一株開花的小灌木,立即叫開了。
楊詩袖瞥了她一眼,輕聲說道:“臭牡丹,也有好聽的名字,比如大紅袍、矮童子,一種很可愛的管狀花。”
馮偉波道:“牡丹?姐,不是我說,你要喜歡牡丹,輝哥能弄來更珍稀、名貴的品種,何必找這種臭的牡丹?”
姜裕輝笑著點頭,“楊小姐,我確實認識一些花卉收藏的名家,與他們談談,應該能找來一些品種很不錯的牡丹、蘭花之類。雖然未必是靈株,但亦有孕育之可能。”
在楊詩袖的低調下,他們并不知道楊詩袖的具體能力,只知道能培育植物。
楊詩袖搖搖頭,“謝謝,不用如此。臭牡丹很好的,花序稠密鮮艷,花期較長,是一種很不錯的觀賞花;它的根、莖、葉皆可入藥;葉子還可以食用。其生命頑強,栽種也易,是一種值得敬重的花。”
徐盛很安靜,只是泛著幾分淺笑。
楊詩袖轉向了他,“徐先生,臭牡丹、野韭菜,我愿意分別以15萬、8萬收下。你的意思呢?”
徐盛點頭,“可以。”
楊詩袖:“謝謝。”
“等等,不是吧,野韭菜?姐,你錢多得沒處花嗎?”馮偉波怪叫。
“野韭菜很好!也是能藥能食,品性樸素、芬芳、悠長,我很喜歡它!偉波,你出去玩吧。”楊詩袖的語氣已經帶有幾分斥責。
這種不懂又喜歡亂插嘴,打亂別人交易的行為很不禮貌!
而且,她是一名愛花的女生,并不喜歡別人胡亂貶低花卉。
也因為愛花,她才覺醒了溝通花‘香’的異能,也摸索出了自己進步的方法,便是以花香溝通、融入不同的花卉中,感悟花之物性、生機、意蘊,從而獲得提升。
其效果,以靈花為佳,故而她需要收集。
花錢雖多,卻也不虧的。在這種溝通中,她能反哺花株,培育其更快、更好地生長、繁殖;同時,掌握了植株物性,亦能成為一名中藥大家。
姜裕輝開口道:“偉波,我們是來學習的,多聽聽楊小姐說。聽了楊小姐的生動講解,我大開眼界了。”
馮偉波攤手道:“好吧,我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