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萬保底、100萬績效,這家伙真是錢多!”
車上,陶京表示不屑,神色上卻禁不住有幾分羨慕。接了幾個大單之后,他也是達成了幾個小目標的人,但那錢是黑的,使用起來不方便,哪有徐盛這隨意揮霍的瀟灑?
蘇樂薇柔柔地笑著。
陶京表情恨恨,發動車子,“走,找人去,找個幾千、幾萬人,狠狠地宰他一筆!”
出面談業務的雖然是蘇樂薇,不過,陶京自然也是行動者之一。
兩人在這方面都是高手。
陶京的能力勝在可隨意潛入建筑之內,監聽對方言行;
而蘇樂薇在睜開知善惡眼之前,先會有一個感應——在一定距離內,她能大致感應到一個人的善惡,故而可以較為精準、高效地找人。
蘇樂薇笑道:“哪有那么夸張?一百個真正的敵人,一千個高罪孽的人,差不多就是極限了。”
陶京猙獰笑了笑,“你忽略了一些人,有些人是有想法的,并且做好了動手的心理準備,但如果形勢不對,他們就不會出手。這種人不會少,把這些人也報給那家伙,也是真正的績效。”
“神隱會肯定能算一個,而我恰好知道神隱會在秀臨有幾個窩點,有幾條黑魚。這幫御東人很討厭,正好讓那家伙去宰了他們,我們也順便先拿第一筆錢。”
神隱會是御東國的一個勢力。
御東與新龍隔海相鄰,有著長達一千多年的來往史,包括劫掠、戰爭,或者貿易、文化交流,恩怨糾纏,品味下來像喝下一杯燒酒,火辣辣的嗆人,熱轟轟的燒血。
“知善惡眼,很神奇。”
在蘇樂薇走后,楊詩袖開口稱贊,“這也是她能信任你的原因了。”
那確實是一份很大的信任。除了知善惡眼,蘇樂薇就是一個普通的柔弱女孩,僅僅是孤身一人來見徐盛,便承擔了不小的兇險。徐盛要是壞人,一句話將她催眠了,那真可為所欲為的。
徐盛笑道:“根源是我人品好。”
楊詩袖哼哼,表示不屑。
徐盛又道:“我想做壞人了!”
楊詩袖:“就是你說的向老天爺禱告?”說到這里,神色古怪。
徐盛笑了笑:“那是對外人說的,你不是外人。這一次,我不知道會被誰盯上,但能力奇詭,有的防不勝防,有的恐怖如黑彈,等他們將惡意變為現實,可能會有難以挽回的憾事。故而我要先發制人!”
“只要是蘇樂薇報上來的名單,我都會去催眠了他,確定其為敵人、壞人之后,送他們去該去的地方。”
找人不只是蘇樂薇,還有高天成。
“有人說我的心不夠狠……對,我向往的確實是溫暖、美好,也尊重這世上的溫暖、美好,不忍破壞它。不過,對敵人、壞人,我其實一直是狠心的。”
說著,他凝視著楊詩袖。
后者點點頭,回應以溫柔的眼神:“我相信你!”
徐盛臉上泛起笑容,最初是欣慰的,在想到一件事后,又轉為了捉弄和玩味,“你說我要是去找耀輝、紅色之環這些地頭蛇,拋出一份安保業務,他們會不會接?”
楊詩袖:“如果沒有催眠這一個環節,他們會接的。我估計他們沒來找你推銷業務,估計就是因為知道要被催眠問話。”
徐盛:“你也認為,他們有想法?”
楊詩袖:“多多少少可能有點,但更多應該是想觀望吧。”
這就像看到了一個美女,許多男士會心動、幻想,而一些自認為優秀的男士,又會琢磨自己是否可以將之拿下。
徐盛笑道:“那就不談安保,談情報。他們是地頭蛇,肯定會接觸到一些蛛絲馬跡,匯總起來后有不少價值的,而我恰好錢多。”取出手機,問楊詩袖:“姜宏耀的電話是多少?”
旭安嘉園,16號住宅樓。
一住宅內。
客廳的電視正播放著疫情相關的新聞,傳出降低了音量的聲音。
“……江城疫情呈進一步擴散趨勢,疑似高燒者已增至97人……”
電視機前,一女子嘴角泛起幾分幸災樂禍。
幾米外的餐廳中,一名肥胖男子正趴在餐桌上,一邊咬著全家桶的雞腿,一邊喝著可樂,很是快樂。
一敞開的房間中,某男子盤膝靜坐在床上;
一關門的房間中,又一男子盤膝靜坐在一坐墊上。這人身材高大健壯,穿著灰白色的武士服,有著一張冷峻而陰郁的面孔。
陶京已化為了一片陰影,從門縫下飄入了客廳,以他此刻特殊的陰影視角,看到了前面一女兩男,心中暗笑。
“果然,這空置的住宅已有了人!”
“三個人,真想自己動手宰了他們……還是拿去換三百萬吧!”
“那個房間……”
陶京趁人沒注意,向閉門房間的門下縫隙閃去。
“又一個!”
陶京心中一樂,但看清目標之后,心神突然一沉。
“鬼火!”
鬼火,是殺手界名聲不下于他的一位存在。
也在這時,對方睜開了眼,閃出一片陰森林的目光,投射過來落在地上陶京變成的陰影上。下一刻,他突然豎起眉頭,猛地甩手,射出一道黑光,直擊地上的陰影。
地上的陰影向左側忽的一閃,又突兀一拐,竄向門下縫隙。那黑光竟有靈性,在陶京左閃時,也向左偏了偏;在陶京向門下縫隙竄去時,又重新調整回了方向,竟一直鎖定在陶京身上。
“咚”的一聲悶響。
黑光撞在門下縫隙,散開成一片黑藍火焰,中間顯出一根黑幽幽的金屬錐。
此火焰有燒蝕靈魂的威力,正是“鬼火”外號的由來。
客廳中,看電視的女子和啃雞腿的男子聽到了響聲,扭過頭來,立即看到了一片陰影從門下縫隙閃出,向陽臺方向射去。
男子嗆當站起,正想有所行動,卻看到陰影閃入了女子所在的沙發底下;女子飛跳遠離,看到陰影閃入了陽臺的陰影中,消失而去。
門開。
冷峻男子握著黑色金屬錐沖入客廳,冷森森的目光掃過客廳。女子指著陽臺,以御東話道:“權田君,有一片陰影……”
冷峻男大步竄至陽臺,冷著臉向樓下看了幾眼,掉頭走回客廳。
女子嚴肅地道:“權田君,請問發生了什么事?”
冷峻男盯了她幾秒,冷聲道:“被人潛入了!”
“啊!”女子驚呼出聲,“他逃了嗎?”
餐廳男子則張開了油膩的嘴。
房間中靜修的人也走了出來,“權田君,為什么會有人在這個時候潛入?”
冷峻男:“那人有個代號叫暗光,能化為一片陰影,融入在陰影中,我曾與他在信國交過手,被他逃了。”
靜修者顯然知道暗光之名,眉頭一皺,沉聲道:“那么,權田君你認為他是盯上了你,還是盯上了我們?”
如果是前者,則說明暗光只是盯上了鬼火,所知不多;如果是后者,則說明暗光盯上了神隱會,且可能知道神隱會在秀臨的不少情報,這就有點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