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催眠中,納瓦納知無不言。
創神聯盟是一個以生物基因技術為核心,并以某類專長的能力者為輔助,進行違規人體實驗,覬覦人體進化、超能力的黑暗型研究組織。
據說,已掌握了一份人體強化藥劑……
泰瑞、查普提心神晃蕩。
徐盛揚了揚眉,想起納瓦納有著強于普通老人的體魄,問道:“你服用或注射過這種藥劑?”
“是。”
徐盛心中了然。
如今覺醒的能力者多集中在歲之間,因其體魄更強,狀態更佳,更容易跨過極限。
但在人類社會的權力金字塔中,主要的權力、財富卻由40歲以上的人掌握。在這類人中,自然有相當一部分人渴望著由自己掌握力量,獲得進化,重回青春,延長壽命……
當然,即使是為了正常的醫學進步,基因和超能力也是一個很有價值的研究項目。故而生命科學在如今是一個很火爆的議題,很有吸引力的投資項目。
但在這類研究中,不少項目都受到了當下法律和倫理的限制,是不被允許的,受著那巨大的誘惑,為了未來巨大的利益,自然有人將這些項目轉入了暗中。
創神聯盟的名字有點唬人,但其作為毫不出奇。
“創神聯盟由誰掌控?”
“我并不確信,但種種跡象表明,陸軍上將、東部軍司令官賴甫是主導者,并吸納有德安邦隆、唐思蘇克、派克索、宗拉維……為核心,”
在納瓦納吐出這一串名字之后,泰瑞、查普提感到了巨大壓力。
因為這每一個名字都極有份量!
如德安邦隆,為信國商務部長,背后有一個深入觸及信國政壇、軍界、商界的大家族,人脈和影響力盤根錯節,身份舉足輕重;
唐思蘇克,曼京衛戊軍司令!
派克索國會下院議長,如德安邦隆一樣背后也有一個大家族,且還是臨時權力委員會的委員之一!
徐盛神色淡然。
“在刺殺國王一事中,你們發揮了什么作用?”
“為光輝社提供情報,并唆使光輝社盡快采取行動!”
“創神聯盟為什么要刺殺國王?”
“因為兩只小機器人到來之后,創神聯盟的秘密很可能會被揭破,信國的局勢也將變得難以掌控。”
納瓦納言無不盡:“刺殺國王,我們希望可以將你和兩只小機器人趕走,或者在你被王室、信國普遍懷疑時向你伸出援手,引為友方;”
“即使不能成功,也可以將你和兩只小機器人的精力引向光輝社;或者嘗試制造一個愚笨、掌控力不強的國王。”
徐盛有些無語。
聽得出,無論是為了謀取超凡利益,還是為了攫緊信國大權,創神聯盟不一定需要刺殺國王,卻是他和兩小的到來惡化了他們的處境,故而創神聯盟推了一下局勢。
而光輝社也他和兩小的到來,感受到最直接的壓力,與創神聯盟一拍即合,送國王去了西天,去沐浴佛祖的光輝……
是他和兩小加速了瑪法的死亡!
但徐盛不必感到負疚。
比如說新龍不再進口雪楓國的農產品之后,雪楓國某個農場主破產,整日酒醉,其妻生活苦悶給了他一頂綠色帽子,農場主怒而槍殺妻子……難道新龍要對這一悲劇負責?
徐盛繼續問:“賴甫有掌控信國的野心?”
納瓦納:“有。”
這是納瓦納的判斷,但信國的統兵大將確實有軍閥習性。
憲法規定,國王是軍隊的最高統帥。實際上,這確實不是名義。但連封建皇帝的權力也會旁落,何況是如今時代的國王?真實的情況全看權力斗爭!
在瑪法父親的時代,相當長一段時間內,信國大權即由某位大軍閥把持。直到那位軍閥死后,瑪法的父親才在斗爭中攫住大部分軍權。但統兵大將仍然非常桀驁,時不時還會掀起某類政變。
徐盛又問:“哪些人知曉、參與了事件?”
“與光輝社的接洽是由賴甫負責,我不清楚光輝社的行動。在創神聯盟中,賴甫、德安邦隆、派克索、我、唐思蘇克知曉事件,其他人只在某個環節提供方便和輔助……”
問完之后,徐盛輕松了。
整個催眠問訊的過程已由虛隱中的兩小記錄為視頻。再去抓幾個人,由聯合調查組的催眠者去問訊,多錄幾段視頻,放出去便能洗去己方身上的污水。
陳冤得雪。
接下來就該由他來收賬了!
“醒來吧!”
納瓦納微一晃神,重新拾回了神智。
想著剛才的問答,他臉色慘然一變,感覺整個身體都浸入了冰水之中。
刺殺國王,百赦不赦的死罪!
幸好不是古代,否則九族都會被夷滅。
“你,你們……”
納瓦納結結巴巴地說著,想指責對方“手段粗暴到不可容忍”,但哆嗦著說不下去,如死灰的臉色開始變幻。
徐盛笑吟吟地問:“你要玉石俱焚?”
查普提陰森森地道:“納瓦納,在徐先生面前,你沒有機會!你的死罪不可赦免,但若是配合,說不定可以保下一家老小。否則,你老婆、情人、幾個女兒會成為風俗業的頭牌,你幾個兒子會被人砍死在街頭,剁成肉泥喂狗!”
納瓦納顫抖著,久久無語。
最終,他和會客室里的三名軍官被“請”到了王宮。
但泰瑞、查普提并沒有感到開心,獲知了結果的其他人也一同感到了沉重。
徐盛問道:“擔心對方作亂?”
索塔拉姆說道:“徐先生,那幾乎是一定的。”
“首先,我們這種催眠問訊的手段過于粗暴,踐踏了一些規則,一定會引來不少大佬的不滿和同仇敵愷;”
“其次,抓了那幾個人,衛戊軍、東部軍可能會嘩變!政壇必有大震蕩!信國社會也一定有大震蕩!”
“值此國勢動蕩、新王還未登基、人心惶亂之時,某些人只要稍稍一推,信國就會爆出大亂子。”
查普提道:“我們已經動了納瓦納,無可選擇,我們必須將之看押起來,并需要他的配合,以麻痹其他人。”
“但接下來才是挑戰的開始。”
“我們如何獲得臨時權力委員會的授權?”
“要知道,我們是沒有權力動納瓦納的,如今扣押著他是不符合程序的非法行為。也同樣沒有權力去抓其他幾個人。但若是向臨時權利委員會請求授權,整個信國上層都會知道……”
“賴甫、德安邦隆、派克索、唐思蘇克等人也會知道。他們顯然不會坐以待斃。”
徐盛咧了咧嘴。
信國亂不亂,他不介意。
殘忍地說……還是別說了,別破壞了光輝形象。
徐盛轉了幾念,說道:“信國好像經常發生政變?”
幾人無奈,很想糾正一下徐盛的措辭。畢竟信國的政變一般就幾年、十幾年發生一次,不該使用“經常”這個詞。但這種糾正好像也沒啥意義,幾人只能點頭。
徐盛:“我們其實也可以來一次小小的政變。”
幾人臉色大變。
沃草,你不會真的想染指信國大權吧?
徐盛說道:“衛戊軍、東部軍的嘩變不足為懼,只要他們站到了非法的位置,那些將領、軍官會被迅速斬首。”
“那么,誰來定義他們的非法?”
“不一定需要臨時權力委員會,可以是信國民眾的整體意志!在信國民眾的整體意志面前,臨時權力委員會也會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