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地站在大殿中,查普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和難堪。
在王宮安全處的任上,自己竟在短時間內親歷了兩任國王橫死!
這不是榮耀,而是無能!
也是恥辱!
他想起了徐盛曾說過的話。
“這是每一個信國人的恥辱,更是在座每一個人的恥辱!”
“信國人不會住口,外國人不會住口,后人也不會住口,他們甚至還會動筆,將你們的恥辱記在史書上!”
查普提突然有萬念俱灰之感,渾身又冷又麻。
萬念俱灰的并非查普提一個,還有“太后”素莫尼。
作為瑪法的合法妻子,親歷了丈夫、二兒子的橫死,又親歷了女兒、孫子、孫女的橫死,如今再見到大兒子和嫡孫子的橫死……
老太太直接暈了。
如今醒了過來,想著事情,素莫尼又一次老淚縱橫,哭得撕心裂肺。
但哭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當宗人府三位大臣到來時,老太太意識到現在的頭等大事,是決定新國王人選。
想到這事,老太太再一次肝腸寸斷。
如今,王室的直系繼承人都死光了,她的血脈只剩下了一個外甥女(丹娜公主的女兒)蘇卡莉!以及旁系。
老太太無疑更喜歡由蘇卡莉繼位。
但不太容易被答應。
雖然憲法規定公主也能繼承王位,但信國真心從未出現過女王。而且,蘇卡莉也不是公主。
再說,這個時候成為國王對蘇卡莉真是好事嗎?
瑪法、薩蘭特已是前車之鑒!
在承受暗殺之余,成了國王的蘇卡莉只怕還要面對其他大臣的鬼計——使自己的兒子(或孫子)成為蘇卡莉的丈夫。
想著這些,老太太更難受。
天亮后,隨著新聞的播送,世界人民則是欽佩的——這戲太精彩了!
信國則懵了。
說好的國王至高無上、神圣不可侵犯,是神明的化身呢?
為什么不到半年,連續兩任國王橫死?
愛戴王室的人感到了巨大的悲痛和難堪,流下了凄涼的淚水。
“完了,一切都完了……”
“陛下登基不到半年啊!”
“日月無光,世界又一次黑暗了!”
另一些人感到了巨大的歡欣。在網絡一些秘密社區,快樂在被分享。在某些安全區,一些人在悄悄地發傳單。
“國王死了,但人民依然不屈地站立著。”
“我們才是自己的主宰!”
“國王是腐朽之源,動亂之源!沒有國王的信國將迎來的真正的光輝!”
中間人士則是震驚的,驚嘆的。
“四個月內,瑪法國王被刺、二王子被刺、英洛公主被刺,現在,薩蘭特國王又一次被刺!誰能說一說,王宮警衛在干什么?”
“他們在吃侍!”
“他們的無能刷新了我們的認識下限!”
“突然發現,古代的陪葬制度或許是好事。在瑪法國王遇難時就應該把他們全部處死,以警醒后人。”
“薩蘭特國王到底是怎么被刺的?”
“塔娜是災星!他們一來,上至國王,下至普通人,我們已有幾百萬人因此死亡。這次薩蘭特國王遇難是佛陀再一次的警示!大家聯合起來,把他們趕出去!”
“荒謬!這些不幸與塔娜有什么關系?所有的原因已說的明明白白,遷怒塔娜是你的無能和懦弱!趕走塔娜反而更害于信國!照我說,還不如讓塔娜做國王,既不用擔心國王被刺殺帶來動亂,也能有更大福惠。”
現實中、網絡上,流言蜚語不斷。
在這喧鬧中,塔娜公司加強了警戒,一部分人繼續維護著塔娜的聲譽,并注意到有人竟主張由兩小做國王——這其實是那篇警惕塔娜的文章在一部分人心中埋下了種子。
徐盛繼續煉著小機器人。
塔克、娜美在曼京城內轉悠,關注著事態。
中午時,他們回來向徐盛說道:“城里的氣氛比較平靜,人們好像不怎么悲傷、憤怒或者激動,好像薩蘭特的死不算大事一樣。”
徐盛怔了怔,苦笑道:“因為病毒。”
“這幾個月,曼京死了近五十萬人,如今每天仍還有近千人在去世,大部分民眾已經麻木了,他們為了自己和家人的生存已竭盡了全力,哪有時間和心力去關心薩蘭特的死亡?”
在這個時候,每戶人家發放十斤糧食的消息更能令他們激動!……薩蘭特的死亡自然也讓他們震驚,但這震驚很快就過去了。
娜美:“閣下,有些人在討論不如讓我們做國王哎!”
徐盛閃了閃眸子,“是嗎?”
娜美直點頭:“對哦!”
“他們說,若是我們做了國王,就沒那么容易被刺殺了,可以更穩定;”
“而且,也不用修建宮殿,不用招聘大量廚師,也不會鬧出花邊新聞;”
“免疫藥劑說不定會大降價;”
“可以有更多玉符、護靈柱!”
“塔娜還可以為信國帶來領先世界的靈煉技術,醫療技術!”
徐盛:“這樣說的人,不多吧?”
娜美:“嗯,比例不大。”
比例不大其實不要緊,因為民心是可以操縱的。若是有意,可以投入更大宣傳力量,投入更多資源,引導民心;
而且,當小機器人大軍成型,塔娜也將擁有一些對信國的控制力。更妙的是,即使有反對力量,許多人因為病毒也只能憋在家里或安全區內。
簡單地說,拿信國的條件已“初步”具備。
當然,還不是很成熟。
還需要一些時間,還需要其它方面的一些努力……
塔克說道:“即使比例大,我們也拿不了信國。因為王室不會放手,而我們不能對王室動手。”
“還是繼續積蓄力量,將來去麥洲。”
徐盛點點頭。
這個時候,信國農業部長烏帕揚來到了總里辦公室,找到恩措,遞出了一封信。
“總里閣下,在我秘書的公文包里,很詭異地出現了一封信件,我已看過,并在信件最后看到一句話,說委托我轉交與閣下。”
恩措微感愕然,想著烏帕揚既已看過,想來是無毒的,于是接過信件,抽出信紙。
“閣下,國王已死,王室將歿,該是建立民選之總統制的時候了!”
恩措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