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交流不少,想講的事情也談差不多,今天的這次聚會就到此結束。
肖峰和梁田,還有王皓三人先走。這兩天,梁田住在肖峰的宿舍,和王皓三人剛好同一部公交車回去。
梁田不愿意住賓館,他覺得還是和老同學們在一起舒服。只是現在孫正東和王建東都沒有單人的宿舍,要不然肯定會優先選擇他倆。
出得門來,一陣寒風“嗚嗚嗚”刮過,幾個人都不禁縮了縮脖子。
“這鬼天氣,太冷的啦”孫正東連聲音都杯凍得打寒顫了。
飯店本身就在居民區,一些亂七八糟的碎屑灰塵隨風亂舞。不遠處不知道時哪家的木制水桶沒有拎回家,咕嚕嚕在光禿禿得水泥地上到處亂滾。
走一段路,王建東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這一次,有沒有估算過,大概要先投入多少鈔票?”
孫正東先搭話,說道:“我們有測算過。大概的話,十萬吧。”
王建東“哦”一聲。
孫正東接著解釋,“當然了,有很多的東西,目前還是可以借用現在自己單位的一些條件。但是,肯定不是長久之計。我覺得如果想要長久發展,至少還是得要有自己的辦公場地,哪怕找一個地方掛上一個名字也好。”
王建東只顧著低頭走路。胡曉輝則落在最后。
見王建東長久不做聲,孫正東清清嗓子,笑道,“所以,本來我的想法,今天我們上海的同學都在,就是想借著這次聚會,真正目的就是想和大家商量這件事情的。”
何萍笑了笑,一旁說道:“要是節省一點,毛估估五六萬也大致能張羅起來。”
“五六萬還是有些緊張。現在很多項目,前期的工作都需要自己先墊款的。”孫正東倒是很理性。
講到錢,王建東低下頭,不響了。
他自然知道,現在做建筑行業,特別是新公司,前期的投入都不是小數字。甚至哪怕只是做一個建筑小包工頭,多多少少也要先給業主單位抵押錢款的,只是數字多少而已。
可,關鍵是自己現在沒錢啊。
十萬,五個人平均,每人就是兩萬。
自己去哪里弄來這兩萬?
自己工作這幾年來還真沒有攢下來多少鈔票。
大學畢業后,一方面自己接著讀委培的研究生,雖然說單位里有一定的補貼,但是相對正式工作要低上許多,另外,同時還要支援一部分胡曉輝讀書的費用。
另一方面,前年好不太容易攢下來得那些也全給了謝路得開飯店,最后消失于無形。
這還是自己背著胡曉輝投的資。雖然說謝路得還是胡曉輝的表哥,但是當時為了這事,胡曉輝對他沒有少給臉色。
金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確實萬萬不能的。
工作的這幾年,王建東早已經深刻地體會和見識到了這句話的真正“寒意”。
哎,一分錢都可能會難道英雄好漢。
更不要說,要一下子籌集起來兩萬這么多的鈔票。
還有,盡管沒有執掌家里經濟的大權,但是他也知道,這一兩年自己的積蓄和胡曉輝加起來,應該不多。很簡單,倆人都只是那樣得一些些工資,雖然說話要花錢的地方不多,可是倆人工資上的收入就這么一些,最后又能攢下來多少?
當然了,王建東這幾年還是有一些除開工作之外的額外收入,比如說在何萍、還有在孫正東單位的掛牌或者是一些幫忙性質的收入。只是這些鈔票,有些到現在還沒有結算,所以鈔票并沒有在自己手里。
胡曉輝的情況也差不多。她現在經常去小姨工廠里幫忙是沒有錯,但是到目前為止,小姨給她“發工資”的時候基本上不多。小姨早就說了,要在她倆結婚的時候送一只大禮包。所以現在來看,胡曉輝這里也就不要打希望了。
難啊。
還不是一般的難。
回去和家里人商量商量。剛才再飯店的時候王建東之所以這樣說,也是相當于給自己找了一條退路。
事實上,對于要不要參與的事情,他是沒有任何疑問的。為什么不參與?
但是王建東也知道,對于出資的事情,王建東知道自己現在錢財緊張,況且今年還有一件大事情要辦理,就是胡曉輝父母親會回來上海,所以心里知道有難處。
這樣一想,心里就有些吱吱咯咯,王建東不敢一下子做出來決定。
想了想,王建東說道:“這件事情,還是的回家好好著商量一下。”
孫正東倒是很大度,笑道:“應該的,這么大的事情是應該和家里人商量的。”
何萍卻插話:“只是,你現在最大的家里人,不就在眼前的嗎?”
她指的當然是是胡曉輝。
王建東看一眼胡曉輝。胡曉輝低著頭走路,一路上都不怎么出聲。
到陸家嘴渡口,因為因為休息天,輪渡上來來往往過江的人非常多。
一年又一年。相似又不相似。黃浦江上的渡輪,仍然一如既往,忙忙碌碌再黃浦江兩岸來回穿梭。
上得船來,江上風大,濁浪翻滾。倆人手牽手緊緊地挨著。
胡曉輝想了想,說道:“現在我們能拿出來的錢實在不多。要不,我們就只象征性參與吧?”
王建東看著胡曉輝的側臉,“象征性?”
胡曉輝笑笑,說道;“就是只干事,不掏錢,或者是盡量少掏錢。你覺得可以伐?”
“有什么不可以。”
王建東笑,“你也不要有負擔,他們都是我的同學,就算是我不加入也沒有關系,他們應該也不會說我什么。”
胡曉輝盯著王建東的眼睛,滿臉的不相信。
“不相信我說的話?”
王建東笑笑,說道:“再說了,他們這幾個人現在都還沒有成家,全是光棍,屬于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我們不能和他們比較。還有,這些人估計也還要從他們家里要那贊助的呢?”
王建東這樣一說,胡曉輝就不說話了。但是體現在行動上,她更緊緊靠近王建東,手也抓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