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低低的水管氣管穿插而過,偶有閥門松動,氣管破漏導致水汽噴出,使得本就腥臭彌漫的污物處理艙室更加悶熱,每個進來當然工作人員幾乎都是“全副武裝”。
正午時分,幾乎沒有人會來的污物處理艙室鉆進來兩個男人。
“我靠,你挑的什么地方,這地方能待人!”走在前面的男子高聲怒目,趕緊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防毒面具帶上。
“還行,就是悶了點。”后面的男子陶醉地吸了一口氣,看上去心情不錯。
“喂,你們銀河隊在下水道當老鼠當久了吧,換個地方!”
“庫瑟洛斯奇,你要明白,現在我們就是這艘圣安特努號上的老鼠啊,老鼠不能見光的呀。”
“冥王!你……”庫瑟洛斯奇本想發火,指著冥王的手指最終卻是頹然放下,“有話快說。”
“嘿嘿,你們閃焰隊的目標是那個叫安德烈的孩子吧。吔,應該說是叫那個安娜的女孩子,巴爾法姆集團董事長的女兒,是吧。”冥王悠哉的開口。
“嘁,是又如何,怎么,你們銀河隊也要抓她。”庫瑟洛斯奇心中一驚,面上卻是毫無波動。
“我就不兜圈子了,我們也要抓一個人,不過現在她身邊有一個棘手的人物,需要你們先動手吸引注意力,怎么樣,合作么?”冥王也不嫌臟,隨便挑了跟管子就坐了上去。
庫瑟洛斯奇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憑什么要我們先動手!”
“嘿嘿,錯過了這次機會,你們還能抓住那個安娜?你家老大折騰那點小企業在巴爾法姆集團眼里可什么都算不上啊,到了卡洛斯,你們這群老鼠也敢仰望巴爾法姆集團的光芒?”
圈型波光無聲無息射向冥王,臨近身時,卻被光幕擋下。烏賊王漂浮在庫瑟洛斯奇的身旁,正打算再來一記精神波。
“這地方有一根燃氣的主管道供暖,你該不會是想在這茫茫汪洋上把船打沉了大家一起去喂魚吧。”
看著同樣漂浮在冥王身后的青銅大鐘,庫瑟洛斯奇制止了烏賊王的動作。
雙方都算是各自組織這次行動的負責人,汪洋沒有后援,不敢輕易草率,現在雙方都有得知了對方的存在,都不是善茬,都想著在完成自己的任務之時給對方下個絆子以及怎么防備對面給自己下絆子。
唉,成年人哪,嘴上說著退一步海闊天空,心里卻從來不想做選擇,只希望全都是自己的。
“之前是你用烏賊王催眠了那個帶著阿羅拉六尾的小子?”冥王開口問道。
“你不也用青銅鐘控制了安娜。”
“要不這樣如何,我們銀河隊先動手幫你們抓了安娜,同時也可以引開那個棘手的人物,你們閃焰隊則負責抓我們銀河隊的目標如何?”冥王思索了一會兒,提出了這個建議。
又是一陣沉默,庫瑟洛斯奇收回了烏賊王,從口袋里摸出一個U盤遞到冥王面前,笑道:“這是這次我們為了對付安娜搜集到的資料。”
冥王笑了笑,也收回了青銅鐘,遞出了自己的U盤。
恰好兩人也都是各自組織的研究人員,隨身都帶著便攜式計算機,同時插入U盤,快速瀏覽著資料,片刻后。
“啪嗒。”同時合上手臂上的計算器。
“后天,8月7日,圣安特努號停靠北極圈為拉魯斯科考隊補充物資,船內也會舉辦七夕舞會,屆時你們閃焰隊率先破壞一下圣安特努號的核心動力單元,我們會在同時行動抓捕那個‘安德烈’公子,誘開船上的大部分安保力量,你們則趁機抓到我們的目標,我們在神奧最北端的冰島交換人質。”冥王做著大致的計劃敘述。
“詳細計劃明天我發給你,預祝我們合作愉快。”庫瑟洛斯奇胖胖的圓臉笑得皺紋橫生。
雙手一握即分。
“合作愉快。”冥王似乎很滿意這樣的商談結果,也是會心一笑。
……
“我說你能把那塊破石板放下來么,翻來覆去好多天了,也沒見你研究出什么花來,給我們準備點吃的不好,你看九喇嘛都瘦了。”冰兒埋怨著易東。
“兩位小姐,能麻煩你們從我的房間麻溜圓潤的出去么,這兩天都快被你們煩死了。”易東瞅了一眼已經和九喇嘛玩得熱絡的冰兒和一旁與洛托姆華為聊得津津有味的竹蘭,這個幾平米的小房間比他娘的菜市場還熱鬧,腦闊是真的要炸了。
“不要,我爸媽都不讓我過多接觸精靈,九喇嘛真的是太可愛了。”冰兒已經完全被九喇嘛迷住了,“要不你把九喇嘛送我吧。”
“一邊去,洛托姆,分析的怎么樣了。”易東對于冰兒一直冷淡得不行,不想和她多說話,轉頭就問洛托姆華為關于石板的信息。
“通過我進行大數據篩選和分析,在現有條件下,我根本無法得治石板成分,也無法得知其來歷,洛托。”
“(`⌒´メ)要你何用!”易東感受著石板和自己體內的七彩力量中的一股互相呼應涌動,但也僅限于此了,距離得到石板已經很多天了,這股力量是什么,有什么用完全沒有一點頭緒,自己冒著和一群人發生沖突的風險就搞來這么一個垃圾,真的是失算了。
“誒,接下來的比賽你不去參加了么,據說那個叫山內積樹的小家伙那天被你打敗之后,痛定思痛,又搞來了幾只強力的精靈準備好好教訓你呢。”竹蘭憋著壞呢,想看看易東在常規賽中的極限在哪里。
“╯^╰哼,到現在還沒反省一下自己,一味地想要以力壓人,他也就止步于此了,這種渣渣根本不值得我動手。你明明知道他的缺陷還慫恿我和他對戰,恐怕也是不安好心。”易東白了一眼竹蘭,也大概明白她心里的那點小九九,“再說我現在也不差錢,干嘛還要派九喇嘛和獨劍鞘去拼死拼活地干架。”
說起這個竹蘭就一臉羨慕:“唉,我那天怎么就沒想著去搜一下被你干掉的那兩個家伙的身,沒想到他們兩個實力不強,身上居然帶了大額不記名的黑金卡,讓你撿了大便宜。”
“說起來還得感謝那些跟著……”眼睛橫了一下冰兒。
“看我干嘛!”冰兒小臉一紅,對于易東怪怪的眼神很是不爽。
“咳,要不是那天那群跟在你屁股后面的有錢少爺拿出來付款,我都不知道雌雄雙盜身上搜出來的是不記名黑金卡,錢還不少,嘿嘿。”易東拿出卡拍著手掌,發出一陣囈笑,三百萬啊三百萬,發了啊發了。
最近獨劍鞘已經吃上了庫庫伊推薦的最優金屬礦物套餐,雖然一頓至少上千吃得易東有點心痛,可想想以后獨劍鞘強大了,自己御劍飛行的瀟灑,嘿嘿嘿……
(•᷄ὤ•᷅)(•᷄ὤ•᷅)
“好惡心啊,把你哈喇子擦擦。”
“咦~~~”
竹蘭和冰兒不適時宜的嫌棄打斷了易東的遐(yi)想(yin)。
這兩個女人(`⌒´メ)!
眼見易東快要發火,竹蘭連忙轉移話題:“今天晚上宴會你去么?”
“嗯嗯嗯……”冰兒在一旁使勁點頭。
“不去,我就一阿羅拉土包子,我去干嘛。”易東對于人多的地方向來不感冒。
“據說全是美食哦。”冰兒眨著大眼睛。
“這個能看穿人心的妖女!”易東有一種沒穿衣服的感覺。
冰兒適時舔了一下唇角:“全場免費的哦。”敢說我妖女,嘿嘿……冰兒也是煩透了那些跟在自己后頭的公子哥,得找個能擋刀的才行。
“咕~~~”喉頭聳動,易東感覺自己也涼嗖嗖的,妖女!
為了不落下九喇嘛和獨劍鞘的培育,易東自己已經吃了好多天的水手餐了,嘴巴里都快淡出個鳥來,免費的大餐……
“……不去!你們倆別來煩我,趕緊地,麻溜地出去。”易東直接趕人出門,來到這個世界后,每天的常規訓練易東從來不敢松懈,竹蘭和冰兒雖然不甘心,這么多天下來,也知道易東要干嘛了,說了幾句也就離開了。
“嘿嘿,跟你們去能吃得爽快么,晚上我自己去吃噸好的。”易東看了一眼日歷,8月7日,距離到達關東枯葉市還有半個月,大木博士,自己可是有好多事要問他呢……
金紅二色耀得人睜不開眼來,碩大的水晶吊燈下,男男女女或耳鬢廝磨,或翩翩起舞,觥籌交錯聲中,著裝華麗的精靈們穿梭其間。中心高臺上,還有寶可夢表演家進行著華麗的舞蹈表演,場內的氣氛幾度高潮。
當然,這些和易東沒有絲毫關系,角落里,服務生在又運走一堆盤子后,看著易東的眼神已經不對了,瞄了一眼二樓看臺,要不是船長在上面,鬧事會被扔海里喂魚,服務生早就鬧將起來了。
易東才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帶上之前買來的雞肋面具,從自助取餐處又拉來一桌吃的,和九喇嘛獨劍鞘吃得不亦樂乎。
“唔,好吃,吃什么主食啊,九喇嘛,吃這個,呆呆獸的尾巴,天殺的盜獵集團,砍了多少呆呆獸的尾巴,唉,怎么能這么好吃。誒,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烤大蔥鴨?不是說都被吃沒了么,不行,這個罪惡讓我來承受吧……”易東面前的空盤子在迅速疊起來。
“嘿!你在干嘛呢!”突然有人一拍易東后背竄了出來,是依舊一身素裝的冰兒。
“唔嗚嗚,呃……”易東捂著自己的喉嚨和胸口不斷直不起腰來。
“你怎么了?”冰兒一臉詫異地繞到易東面前。
“呃呃呃呃……”臉色漲紅,脖子上青筋暴起。
呼——啪!獨劍鞘一記劍身橫拍,
“噗——”一塊不知名物體射向了舞池中錯身而過的一對男女。
“啊!流氓!”
“啪!”
“我……”男的捂著通紅的左臉,我怎么了我。
(`⌒´メ)易東無名之火直往上竄,這誰啊,吃個飯都吃不太平了。
“你他……”,回過頭去,看著冰兒張嘴吐舌一臉歉意,罵娘聲到嘴邊就成了:“……下次注意點。”悶悶地走到飯桌前和食物繼續掐架起來。
“你不是不來么?”
“怎么著,不讓我吃飯咋滴。”易東沒點好氣,“你來干嘛啊,我一窮人又贊助不了你和你父母做研究。”
好吧,之前竹蘭和易東說冰兒還有她的父母上這艘船是為了拉贊助來的,科學研究就是坑啊,易東這么一感嘆,回頭就管自己忙活去了,關我屁事兒。
“你不是有三百萬了么。”冰兒的眼睛亮晶晶的。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這個妖女你不能給她留一點縫隙,不然怎么被坑的都不知道。
“那把你命給我。”小姑娘也有脾氣。
“大小姐,行行好,放過我好吧,你看,你看那!”易東拉過冰兒指向那一群油頭粉面的公子哥,“看見沒,有錢人在那,人傻錢多,好騙,咱倆雖然年紀不大,但都是心智成熟的人,誰也騙不了誰,你就別來煩我了。”
“誰……誰煩……煩你了!”冰兒突然漲紅了臉,“人……人家只……只是……”
“咔——”突然,旁邊的鋼板傳來動靜,緩緩下降,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整個大廳中,回蕩起一個蒼老卻火辣的人聲:“大家好,我是這艘游輪的船長馬克,今天是七夕,有幸邀請到諸位參加宴會在下不勝榮幸。”
臺下盡是掌聲。
馬克船長鞠躬示意,又開口道:“在七夕這個節日里本當有煙火盛典,可惜海客終年難見陸地。不過幸運的是,今天本船停靠于北極圈內居然碰到了遠勝于煙花祭,難得一見的極光盛景,可有哪位漂亮的女士愿意陪我一起觀賞。”
“哈哈哈……”全場起了一陣哄笑。
“哈哈哈……開玩笑,開玩笑,我這糟老頭子怎么配得上美麗佳人,話不多說,請各位自行觀賞。”
話音剛落,大廳燈滅,舷窗盡開,虹光透過玻璃照射進來,襯著冰雪皚皚,瑰麗絢爛,遙遙望去,光帶如旗巾,向著極地深處蔓去,又似天上橫生波浪卷來,如閃電,如雷火,是曦是霞,似幔似帳,映得船上的每個人都如癡如醉。
“有生之年,竟然能在仲夏與初秋相交之際,于這極圈之邊看見這極光,真是不虛此行啊。”易東不禁感嘆道。
“是啊。”冰兒亦是癡了。
“啊……那……那是什么!”突然大廳中中有精靈怒吼,有人驚呼,眾人隨著呼喊那人所指方向望去,盡皆寂寂無聲。
“什么什么?讓我看看,讓我看看……”有人擠到窗前,然后驚呆,當機:“這……這是……我在做夢嗎?”
易東恰在驚呼者一側,順著那人方向看去,瞬間瞳孔緊縮,心頭巨跳,那……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