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劉顯沒有掌握了力量,沒有足夠可以震懾住這些攔路索要過路費的實力。那么這樣的事故還真的有些難以處理,弄不好,恐怕還真的需要破財擋災。
這次遭受別人設置路障攔路的事件,只是一般行商商隊會經常碰到的事。這樣的情況,亦是這個時代行商之難的體現。
這不,才剛剛出了自己的地盤,才到了鄰縣,居然有碰到了這樣的事。
現在嘛,劉顯自然不會跟他們扯皮。
劉顯直接扯起大旗道:“本公子的劉府商隊,說是官商也不為過,如果你們拿不出合法的官府征收過路費的條令,那么就請你們趕緊把路障搬開,好讓本公子的商隊通過,否則,你們這就等于是造反,就等著被官府通緝,抓去坐牢,甚至,丟掉腦袋也有可能。”
“官、官商?”燕南眼睛一縮,帶著疑惑,似乎還有些怯意的樣子。
“沒錯,本公子現在沒有那么多閑功夫跟你們交涉,我們還得要趕路。所以,還請別自找麻煩,真的惹惱了本公子,就直接把你給抓了,或者當作是造反的殺官賊人給殺了,到時候,你們死了也是白死。”劉顯又威脅一句道。
“官商?你們真的是官商?”燕南還是有些不太相信,套用劉顯的話道:“好說,既然你說你們是官商,那么也應該有官府的批文吧?如果你能夠拿出來證明你們的官商身份,那么咱燕南沒話可說,馬上給你們放行。但是,如果你拿不出東西出來證明,那么就只能說明你現在只是拿大話來唬人。哼!燕爺我也是嚇大的,不可能就憑你們空口白話的就放你們過去。反正,燕某已經說了,也不要你們多,只需要你們的十分之一的貨物的價值,用糧食代替便可。拿出來了,自然就放你們過去了。”
燕南的確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嚇住。他現在什么都沒有了,沒錢沒糧,唯一還有的就是手上的這一兩百號人馬,以及不少暫時還沒有任何作用的田地。現在,他的確是迫切的需要糧食來養活自己的這數百號人。
事實上,如果單憑幾句話就能解決問題,就能嚇得住燕南的話,這趙州當地的官府也不會那么忌憚燕南了。
劉顯倒還真的沒有什么證明可以證明自己是官商。事實上,劉顯其實可以讓文申弄一個文書出來證明劉顯這個劉府商隊跟官府的關系,甚至可以注明是為官府運送貨物。
但是劉顯不太想落人口實,他口頭上可以說說自己是官商,可是卻不想自己的劉府商隊打上官府的烙印。
自己是自己,官府是官府。
官府開具的路引倒是有,只是這個并不能說明什么。一般人其實都可以向官府申請弄得到這樣的路引。
劉顯見沒能直接嚇唬住這個燕南,不由臉色一黑,道:“燕莊主,這個說起來,我們柳林村劉府,雖然是隸屬_陶縣管轄,可實則是卻和楊氏縣就只間隔一條河,說起來,我們就是一個鄰縣的關系,互相相隔才不過是四、五十里遠。所謂山不轉水轉,山水總會有相逢的時候。所以,還請不要讓本公子為難。”
“燕某就是知道你們從鄰縣而來,所以咱才好話好說,沒要你們多,就只要十分之一,這不為過吧?”燕南理直氣壯的樣子道。
“十分之一?哈哈,還真的敢要啊。你應該知道,跑一趟商,能夠賺到多少?而我們又需要途經多少個縣城地區?我們這才剛剛出了自家的縣城領地,便遇到了你這樣的一只攔路虎,如此我們再到了下一個縣呢?是否又得要留下十分之一的貨物才能夠經過呢?如此一來,待我們最終抵達目的地,那么我們的貨物還能剩下多少?”
“那是你們自己的事,反正,此山此地,此路是我燕家莊園的,所以,你們要從這里經過,就必須留下過路費。”
“此山此地是你們燕家莊園的?呵呵,要我說,此山此地,都是大漢的。你有什么權力在此設置路障收取過往商客的過路費?”劉顯臉色一沉,道:“燕莊主,本公子前來跟你好好說話,就是不想和你們燕家莊發生沖突,畢竟我們劉府商隊干的就是跑商營生的事,以后少不了要經常往來經過這里。這樣吧,我劉顯就當是交一個朋友,送燕莊主兩百斤米糧,就當作是我們劉府商隊經過這里,拜見你們這個地主的見面禮。待我們跑商回來,另有一份厚禮奉送給燕莊主。你看如何?”
劉顯所說的,也的確是一個實情,自己的商隊,以后少不了要走南闖北,無論是哪些地方,都會常常往返。當然,劉顯本人或者不會常常親自帶著商隊跑商。可這個商路,的確是要打點好的,要保持以后都不會出現問題。
在商言商,正所謂和氣生財。對于像燕南這樣的地頭蛇。要不就不和他們發生沖突,盡可能的結交好他們。要不,就是要一棒子打死他,以除后患。
現在,劉顯的確是按捺住自己的耐性,不到萬不得已,劉顯真的不想隨便的發生沖突。不想隨便的就跟人結怨。
盡管這次是這個燕南做得不地道,但劉顯現在也看清楚了,跟著燕南的那些人,看上去人人都面有菜色,且大部份都衣衫襤褸,看得出,他們跟著這個所謂的燕莊主過得還真的不怎么樣。
但是,對于這些找自己的麻煩的人,劉顯也絕對不會太過大方,他這隨意的送出兩百斤米糧,就只是意思意思一下。給自己,也給燕南找一個臺階下,用不著把事情鬧僵,鬧得不可開交。
另外,也沒錯,劉顯現在擁有絕對的實力,對付這個燕南,現在讓黃忠隨手一箭就能要了他的命。可劉顯跟燕南近日無怨遠日無仇。動不動就要人性命的事,劉顯還真的有些做不出來。
事關自己性命,嚴重的威脅到自己的時候,且又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局面的情況之下。劉顯會毫不猶豫的出手殺死對自己有威脅的人,可現在,劉顯覺得局勢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
“哈哈!送我燕某兩百斤米糧?呸!當燕某是叫花子嗎?”
“嫌少?看不起兩百斤米糧?燕莊主,你可知道,現在這市面上一斤米糧是多少錢?況且,就算是有錢也買不到。在楊氏縣,前久久,還賣到了百文錢一斤的程度,兩百斤,就等于是兩萬錢。你見過誰互不相識的,這甫一見面就奉送兩萬錢的見面禮的么?”
“少跟燕某說這些沒用的。現在到處都在缺糧,如果是我燕某一個人,兩百斤米糧自然是沒關系,可是你看看我身后,一兩百人,另外還有他們加起來的數百家小。兩百斤糧?頂不了事。”燕南伸手指了指后面的人馬道:“劉公子,還是按燕某說的來吧,要不然,就算燕某答應,我身后的人都不答應。你是過不去的。”
“哦?這么說來,燕莊主是打算強行搶奪我們的財貨了?這樣一來,這豈不就是強盜的行徑了嗎?你們確定要這么做?就不怕碰到了硬石頭,你們搶不了,到時候,什么也得不到,弄不好,連性命都丟了。值得嗎?”
“老子們都快斷糧了,都快要餓死了,還管得了你們那么多?今天咱們就說好了,我們也不想像一般的攔路劫匪殺人奪貨,咱們就好說好散,你們留下十分之一的貨物。咱們就讓你們過。否則!”
跟在燕南后面的,一個家伙惡形惡狀的叫了起來,煽動著其余人馬的情緒。
“對!今天無論如何,都必須要留下足夠的財貨。”
“劉公子,咱們還是奉勸你別想著跟我們對抗了。就你那兩千婦人?能頂什么事?”
劉顯本來是想好好的跟他們打交道,大家交一個朋友,以后自己的商隊也常會經過這些地方。可現在看來,有時候,不露出老虎的爪牙還真的嚇唬不住人。
“看來,有人看不起我劉顯,看不起本公子的商隊,更看不起我這由兩千婦人組成的商隊。”劉顯冷眼的看著燕南,道:“有句老話,沒有三分三就別上梁山……呃,本公子是說,在現在這樣混亂的世道,本公子敢帶著兩千婦人跑商,你以為本公子當真的是泥捏的,可以任人欺凌?本公子是真的看在你們的情況可能也不好,不想與你們為難,只要你們搬開路障,讓我們安然經過就算了。可惜,你們要找死,那么也怪不了本公子。最后一句話,讓不讓道!”
“把過路錢留下我們自然就讓!”燕南現在也吃不準這個劉顯有什么的手段,但這個時候,他的確也不能白白的讓肥羊就此離開。
“好!希望你們別后悔!”
劉顯知道這些人不肯善罷干休了,一則頭,看著黃忠道:“黃忠統領,這樣的事,按你說該怎么辦?”
“不殺,但抓起來送官府,讓官府處理就最好不過了。”黃忠一直沉著臉不動聲色,聽到劉顯問他,他才說出了自己的打算,說完后,再補充一下道:“一個都不放過,只要這樣,才能震懾住這一路上的宵小,讓他們知道,我們劉府商隊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招惹的。”
“好!我們劉府商隊,也的確需要打出名堂了。要不然,像他們這樣的阿貓阿狗都想咬我們一口。以后碰到這樣的情況,當真的說不通的話,就這么辦吧。”劉顯揮揮手,慢慢的退后,“那就交給你們了。”
“劉公子請放心,我們會處理好的。”
黃忠對劉顯抱了抱拳,然后就大步上前,站到了燕南等人的面前。
“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辜負我家劉公子的一翻善意。那么就只能請你們隨黃某去一趟官府了。”
黃忠虎目一睜,身上的超強的氣勢一放,目光鎖定了燕南,喝道:“借用我家劉公子的話,最后問一句,爾等讓不讓道!”
超級猛將的氣勢,的確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燕南受到這股無形的氣勢所迫,頓時感受到有如一座大山壓在自己的身上一樣,忍不住蹬蹬蹬的退后幾步,他的胸口,胸悶得想要吐血。
他怎么說也都是練武之人,雖然還不是真正的武將,可也相當于是一個悍卒的實力水平。
他倒是知道,這世上一山還有一山高,有些人的武功,是他拍馬都不及的。
他現在感受到了黃忠的氣勢,頓時失聲道:“一流武將高手!?你、你是誰?”
“某人姓黃名忠!”黃忠低沉的應了一句,然后一探手,背上的通天弓便到了他的手上,再一動,人如弓,弓如人,沒有人看清,黃忠是如何取箭的,這個時候,通天弓已經弦如滿月,一支箭已經對準了燕南。
“你們讓不讓道!這是最后一遍,如果再不讓,便如此箭,看天上!”
黃忠一個側步,原本對準燕南的通天弓,此時卻向天上嘣的一箭射出。
眾人受黃忠的氣勢所壓,再受黃忠的動作及喊話所引,他們齊齊的昂頭,望向天上。
這時,原來天空之上,正盤旋著一只雄鷹。
而黃忠所射出的那支弓箭,此刻有如一道驚鴻,嘯的一聲,快如電光。
“呀!”
只聽一聲鷹叫,那只在高高的空中盤旋著的雄鷹,它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危險,直到被那一道快如電光的利箭洞穿了它的身,它才發出了最好的一聲悲鳴。
它在天空上,樸騰了幾下,然后就一頭裁了下來。
“神、神箭手……”
燕南的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也包括了他后面的那些人馬,現在有一個是一個,這個時候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黃忠這一箭,直接就震住了他們,讓他們再也不敢呱噪了。
“全部把你們手上的武器放下,通通站到一邊去,待官府的人前來,把你們帶去官府。”
黃忠這時卻把通天弓背回背上,但是,一直斜背在他背后的那柄用一塊黑布包著刀刃的長柄大刀,卻被他取了下來,嗆的一聲,插到了他面前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