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勇侯,你所說的匈奴人在大漠草原上集結了數十萬人馬,此事當真?”
聽了劉顯的話后,連皇帝都感到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說黃巾軍號稱百萬,但這個誰都知道,那些只是一些剛剛放下鋤頭的農民,戰斗力極其低下,不值一提。尤其是這些黃巾軍馬有如一盤散沙,調動調撥的時候其極困難,往往他們攻下一個縣城之后,就如放了羊一般,在縣城劫掠,會棧戀著不去。他們的頭領,想要召集他們集結作戰的話,需要更長的時間。從一個地方調動到另外一個地方,所需要的時間很沉長。
朝廷官兵跟這些黃巾軍交戰的時候,很多時候都會取得先機,往往都能及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可是,匈奴人卻不一樣了。
匈奴人人人都是騎兵,下馬放牧上馬就是強悍的精銳騎兵。
一直來,大漢都受夠了匈奴騎兵的苦,他們來去如風,往往都是打大漢官兵的一個措手不及。可以說,大漢官兵,跟匈奴人交戰中,基本上都是處于一個被動的局面。
可以想象,一旦被數十萬的匈奴騎兵殺進了大漢,那么他們的騎兵就可一日千里,大漢根本就無從反抗,許多城鎮就已經被他們攻破了。
“如果不是確有其事,本人自然不會隨便說出來。事實上,匈奴人看似近段時間安靜了一些,并沒有向咱們大漢大舉進犯,但其實是他們的匈奴單于正在統一他們的部族,一旦匈奴人重歸于一,那么就是兵指咱們大漢的時候。所以,本侯才會斷言,匈奴人快則一兩年,慢則四、五年之內,肯定會向咱們大漢發起進攻。所以,咱們現在就必須要著手準備對抗匈奴人的事了。”
“嗯,如果武勇侯所說的是真實狀況的話,那么咱們大漢還真的需要早作準備。”皇帝點頭道。
“皇上!另外,像西涼、幽州、汝南、漢中、青徐等州的叛亂也不可放任不管。但是,這要如何管呢?諸位,有沒有想過,咱們大漢現在還缺少一些什么呢?”
劉顯這時,轉身到朝堂上的群臣問道,最后把目光落到了張讓等常侍的身上道:“幾位常侍,你們有沒有想過呢?其實,這些都是事關咱們整個大漢,一旦事情發展到那樣的地步的話,咱們所有人都會被牽扯到其中,沒有人可以置身事外。”
“還請武勇侯明示,咱們大漢如今還缺少什么,我們大漢又要做如何的準備。”張讓現在真的很無奈,在這朝堂上,他的確爭不過劉顯。
當然,如果只是口頭上爭辯,誰輸誰贏倒也沒有關系。但萬一這個武勇侯不跟你講道理,不跟你爭辯,非要如何如何的話,他們又如何去制止劉顯呢?
利用權勢去壓劉顯不可能,用見不得光的手段去對付劉顯,他們也沒有那樣的把握可以置劉顯于死地。在明里暗里都奈何不了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劉顯,他們就唯有先虛與委蛇,不要跟劉顯發生正面的沖突為好。
尤其是,現在的皇帝不知道是怎么樣的,似乎對劉顯多了幾分欣賞之意,沒有了早前的那種恨不能把劉顯處死的那種緊迫的心態。
還有,讓他們感到不妙的是,現在整個朝堂上,那些權臣外戚似乎都站到了劉顯的這一邊。
在這個時候,他們如果還要繼續和劉顯對著干的話,那么他們還真的討不到什么的好處,反而,到時候逼得他們騎虎難下就更加的糟糕了。
所以,在這個時候,張讓他們也都知道了,朝廷打算組建一支新軍的事已經基本上板上釘釘了,他們現在就算是反對組建新軍,那么也沒有一個可以站得住腳的借口。
反對組建新軍?
那么大漢各地的叛亂,由他們去平叛?
還有,那大漠草原上集結的匈奴大軍,是由他們去抵抗?
呵,別說什么的平叛以及抵抗了。要知道,他們現在被整個大漢的百姓都視為朝廷奸佞,他們膽敢離開皇宮,到外面去招遙的話,恐怕都會有無數仁人志士前赴后繼的去刺殺他。到時候,他們可能都沒有到地方,便已經身死道消了。
所以,這十常侍,他們基本上都不會離開皇宮的,就算是離開皇宮,最多也就是在京城之內的范圍內活動,絕對不敢遠離京城。平時,要出宮去做什么,他們都是派出自己的心腹手下,本身是不敢去的。
他們很清楚,這一次朝議的最終目的是什么,無非就是先擺出充分的理由,然后再提組建新軍的事。
這大勢不可阻啊,如此,張讓他們就唯有先順著劉顯的話,好讓劉顯順勢的道出這次朝議的最終目的。
而劉顯見狀,也不禁暗暗的點了點頭,這些宦官,他們肯定也收到了風聲。這個成立新軍,擺明了就是對他們不利的情況之下,他們一開始肯定是想要阻止的,現在,眼看就阻止不了了,那么他們所要考慮的,就是自己也參與成立新軍的事,無論如何也得參上一腳,在新軍當中,掌握著一部份軍馬。
這些宮中宦官,他們如果換一個角度來看待問題,那么在理論上,對于他們來說,其實也是有好處的。
是什么好處呢?
因為他們的勢力就只在皇宮之內,很難把手伸得出皇宮外去。
如今,如果他們也可以參與成立新軍的事,那么也等于是讓他們打破了一個瓶頸,讓他們有機會通過新成立的大漢軍馬,把手伸出到外面去。
反正,這些常侍所想的,和那些外戚權臣等等的想法也都是差不多。只不過,一方面,是想著可以通過新軍,把手伸到皇宮之外,而外戚權臣,側想著可以通過新軍把手伸到皇宮內去,分薄了宦官對皇宮的控制。
劉顯其實也是看到這一點狀況,所以才會覺得,自己提前促成朝廷成立新軍的事是有很大成功的機會的。
只要從中找到了這一個平衡點,那么就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
現在,哪怕劉顯還沒有正式提出來,可是,在所有人的心目中,都已經認為就差劉顯提出來了。尤其是劉顯讓這些宦官已經無話可說了,如此還豈有不成事之理?
而當中的一部份朝臣,還的確有對劉顯有些另眼相看,對劉顯暗暗感到佩服,因為,劉顯先把那些潛在的反對者駁斥得無話可說了,反而要讓他們請劉顯說出如何解決的辦法。而面對將來那樣的狀況,還能有如何解決的辦法呢?那就是趕緊的整軍備戰啊。
“我們大漢缺少什么呢?”
劉顯這時候大聲道:“我們大漢缺少的是一支真正的王者之師!缺少一支在朝廷可以震懾宵小的虎狼之師!缺少一支在大漢內可以鎮壓一切叛亂的百戰常勝之師!缺少一支可以對外克敵制勝,攻無不克無所不破的真正無敵之師!因此!”
劉顯猛然的轉身,單膝跪到了皇帝的面前,昂然道:“皇上!為了大漢千秋萬代之計!為了肅清四海之內的叛軍,為了抵御抗擊異族的入侵進犯,臣弟懇請皇上成立一支由皇上親自直接統率的皇帝親軍!窮咱們大漢之力,打造一支真正的無敵于天下的王者之師!”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臣附議,請皇上下旨,成立新軍,組建真正的王者之師!”
劉顯這正式向皇帝提議出來,早就已經在等著的朝臣,頓時齊聲唱諾,齊齊的跪下向皇上請求成立新軍。
而那些沒有跪下的朝臣,在這個時候全都不禁一呆,這一時間,覺得在這樣的情況大勢之下,也不好再站著了,也趕緊跪了下去。哪怕他們沒有開聲請求皇帝成立新軍,也不敢再站著了。
張讓等常侍,他們的眼皮一陣亂跳。在這一刻,還真的是大勢所趨,他們就算是萬分不情愿,在這個時候,他們也不可能再跳出來跟滿朝文臣來作對,更加不敢面對劉顯的怒火。
這個,說起來還真的有些可笑,連皇帝都不懼的十常侍,卻害怕劉顯。
而那些外戚權臣,卻也對這些常侍深感顧忌。其實,是種種原因,造成那些宦官把持朝政的。
可無論他們是誰,都害怕劉顯,因為劉顯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大家都講道理還好,如果不講道理,那么就和你講拳頭。而偏偏,現在劉顯的拳頭似乎特別的大也特別的強硬。
皇帝這時候,還真的感到有些興奮,臉色都漲紅了。
皇帝真的有很久時間沒有經歷過這樣,滿朝文武都真心對他跪服的情況了。這樣滿朝文武讓他定奪一件事,沒有任何異議的情況,讓他感到自己又大權在握的感覺。
“好、好!好!好一個無敵的王者之師!武勇侯,你讓朕覺得朕又年青了許多,讓朕覺得人生在世,本就應該轟轟烈烈。好!那朕就陪你們瘋一場,管他什么的叛軍!什么的匈奴騎兵,他們在咱們大漢的王者百勝之師面前,全都是土雞瓦狗!統統都要跪服在朕的面前。“
皇帝激動的大聲道:“好!那朕便決定,從現在開始,組建一支新的皇帝親軍!何還有誰有異議?”
“皇上英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朝臣再跟著拜呼,此事,就如此不可逆的成了事實,新軍成立!
“眾卿平身!”皇帝平手道:“武勇侯,既然已經決定了成立新軍,可是,現在這新軍還是零,依武勇侯你之見,這新軍又要如何著手組建呢?”
“皇上,臣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想法。”
“嗯,有想法就最好不過了。快說說看。”皇帝對劉顯道。
“皇上,首先,這支皇帝親軍的名字,臣建議,皇上不是建有西園行宮嗎?且皇上也特別喜西園行宮,那么此新軍就以西園為名如何?”
“西園?西園軍?”皇帝一聽,心里一喜,覺得劉顯的確是投其所好,當即道:“好,西園不錯,眾卿可以異議?”
“臣等無異議。”
“好,那就定名為西園軍。”
劉顯這才繼續道:“皇上,這皇帝親軍有了名字,那么還得需要一個建軍駐軍之地。臣建議,西園軍的駐軍練軍之地,可選取在西山獵場一帶。西山獵場也緊鄰西山皇陵,西園軍也可以順帶的,看守西山皇陵。“
“嗯……準!“皇帝道:”西山獵場,原本就是供皇室狩獵,彰顯大漢皇室威嚴的地方。但是,朕也有好些年沒到西山獵場去狩獵了。也罷,就把西園軍的駐地定在西山獵場吧。“
“如此,皇上,這新軍成立了,新軍的駐地也有了,那么就是先確定這支西園軍的統軍將領。一支無敵之師,得先要有一眾主將,如此,一支軍隊才會有主心骨。”
“武勇侯說的沒錯,西園軍雖名為皇帝親軍,但是,朕自然不可能親自去操練軍馬,還必須得要統軍之將方可。”
皇帝看著下面的劉顯,道:“武勇侯,不若便由你來擔任西園軍的主將如何?如此,以后你直接由朕指揮,只需要向朕負責就好。”
“不可……”
劉顯卻擺手道:“成立新軍,這個主將,必須要真正備具統軍能力的人才方可。并且,這也關乎到整支軍馬的戰斗力的問題。還有……成立新軍,需要軍士以及軍械裝備等等,還需要軍需糧草,軍士還得要糧餉。這些……恐怕國庫也難以一下子調撥出太多的錢糧出來了吧?”
“呃……這個……”皇帝聞言不禁一窘,的確,國庫哪里還有多余的錢糧拿出來組建新軍的事?這說組建新軍,但其實先得要有錢有糧才行啊。
“皇上,臣建議,其實這支新軍,可以從如今大漢各方面的軍中,經過精心挑選出他們精銳之士來組成。所以,這就牽涉到了現在的宮中禁軍、城守軍,還有洛陽四周的鎮軍,甚至是地方的一些軍馬。如果是這樣抽調的話,那么軍器方面的,原本就具備了。而到時候的餉糧,亦可以由原來的軍中調發。只不過,將那些名額劃歸新軍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