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修斯立刻聽出,那是貝拉特里克斯的聲音。
他揮動魔杖,加特林噠噠噠的聲音在空中響起,但,那種仿佛被擠壓在管道里的,移形換影的感覺已經出現了。
他又被貝拉帶走了。
一陣暈眩之后,盧修斯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個熟悉的地方。
“你的主人叫你帶我回老家嗎?”盧修斯喘著氣,嗤笑著說,一邊偷偷給自己施了巨大的一層防護咒語。
這里是盧修斯的養豬場,空閑許久之后,機器都蒙上了灰塵。而那些被貝拉殺死,又被冷凍起來的豬大概早就不能吃了,雖然還沒散發出臭氣。
“馬爾福,你還有最后的機會,承認自己的錯誤,回到主人身邊。”貝拉冷笑。
“萊斯特蘭奇,噢……布萊克,貝拉特里克斯·布萊克,你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主人,永遠都不會離開湯姆·里德爾,對嗎?”盧修斯也冷笑著反問。
貝拉臉上的冷笑消失了,她幾乎聲嘶力竭地朝盧修斯大吼:“你會后悔的!”
“阿瓦達索命!”
“鐵甲重重!”
盧修斯甚至沒有揮動魔杖,他的鐵甲咒就把貝拉魔杖里發出的那道綠色光柱擋到一邊。
“你殺不死我的,忘了在月球的那次嗎?你打不過我的,貝拉,和我走吧,黑魔王不會贏的,你可是納西莎的親姐姐啊……”盧修斯虛偽地打出感情牌。
貝拉的臉頰僵了僵:“是啊,西茜,你就算為了西茜,都不愿意回到主人身邊嗎?”
“西茜不愿意回去!你知道她這些年來,有多擔驚受怕?”
“西茜就不該生孩子!生孩子讓她變得懦弱了!”貝拉尖叫,“她應該把自己,全身心獻給主人!”
盧修斯頓時感到一陣惡心:“滾!除你武器!”
但貝拉靈活地轉了個身,躲到了一個巨大的鋼鐵機器后面。
“馬爾福,在你接受攝魂怪的吻之后,我會好好照顧納西莎的。”她用惡毒的語氣說。
隨后,在盧修斯說出下一句話之前,大概有兩千個攝魂怪,黑壓壓的一片,猛然從四處襲來。
它們在半秒鐘之內就充斥了整個養豬場,幾乎占據了每一寸空氣,盧修斯甚至能聽見攝魂怪們相互摩擦撞擊,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養豬場里的氣溫迅速降至冰點,甚至連鐵制的機器都蒙上一層霜。盧修斯的防護咒語無法抵擋攝魂怪的襲擊,他必須使用呼神守衛。
但攝魂怪們已經摘下了兜帽。
冰冷的吸氣聲連成一片,一切快樂和美好的東西都在遠去,徹骨的寒冷襲來,無數悲傷的,令人痛苦的回憶紛紛閃現,伴隨著貝拉得意的笑聲。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盧修斯移形換影了。
他需要離開這里,但他不能逃跑,不能放任貝拉把這兩千個攝魂怪扔到小漢格頓去,盧修斯用盡最后的力氣,出現在貝拉的身后。
貝拉早就爬到了一個一人多高的機器頂端,原本打算居高臨下地欣賞盧修斯接受攝魂怪之吻的場景。
但冰冷的黃金鉆石魔杖已經抵在了貝拉的脖子后。
貝拉的叫聲和笑聲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東西掐住喉嚨似的,那些攝魂怪們找不到可供吸收的靈魂,于是紛紛朝貝拉涌來。
“除你武器。”盧修斯冷靜地說。
貝拉的魔杖從她手里飛起,在空中打著轉,被盧修斯的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之后,他飛起一腳。
“下去吧你!”
貝拉從她站立著的機器上,摔到了攝魂怪的海洋里。
她發出了最后一聲短促的驚叫,之后,攝魂怪們抓住了她,它們發出滿足的,瘆人的吸氣聲。盧修斯揮起魔杖,杖尖里鉆出他的一個個泛著白光的守護神。
守護神們沒有打擾攝魂怪的進食,而是繞著整個場地,一圈又一圈地旋轉,在盧修斯的指揮下,把所有的攝魂怪都圍了起來。
之后,盧修斯開始壓縮他們。
和巴拿巴斯·古曼帶到三強爭霸賽場上的那包壓縮版攝魂怪一樣,這里的攝魂怪也被盧修斯擠壓成了一種濃稠的,可怕的黑色液體,它們擠在一起,掙扎著沖撞由守護神組成的白色圍墻,卻毫無作用。
在包圍圈越縮越小之后,盧修斯第一次聽到攝魂怪發出的絕望叫聲。
那是一種噩夢般的嚎叫,盧修斯覺得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么難聽的聲音,他強忍著不適感,繼續縮小包圍圈。
最后,一個籃球大的黑色物體,外面裹著一層半透明的白色薄膜,懸停在貝拉的胸口上方。
貝拉特里克斯還躺在原地,但她已經不能動了。
她眼里的跋扈和瘋狂都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呆滯的目光,她的靈魂已經被吸得一干二凈。
盧修斯拿起他手里的魔杖看了看,之前已經收繳過貝拉用的一根魔杖,不知道這一根又是誰的。
之后他走到貝拉旁邊,用鞋尖輕輕碰了碰她。
躺在地上的貝拉抬了抬眼皮,呆呆地看了盧修斯一眼。
“真傻了?”盧修斯覺得貝拉應該不是裝的,只要一只攝魂怪的吻就能完全殺死一個人的靈魂,更何況剛才有一大坨。
盧修斯向四周看了看,貝拉應該沒在養豬場附近設下什么埋伏,而伏地魔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出現的意思,估計是不會出現了,不然他剛才應該就會來救貝拉的,這大概是他手下最后一個忠實的仆人。
于是盧修斯掏出手機,給鄧布利多打電話。
他不知道剛才自己被帶走之后,留在那里的人是什么情況,或許伏地魔選擇親自前去攻擊他們?但有鄧布利多在,盧修斯并不擔心。
電話剛響半聲就被接起,鄧布利多擔憂的聲音立刻響起:“你在哪兒?”
“嗯……我在小漢格頓這里,養豬場里面,貝拉剛剛被一坨攝魂怪吻過了,你們沒事吧?”
電話那頭,鄧布利多大概是愣了愣:“啊?哦……我們都沒事,魔法部的人過來清點了一下這些武器,我們沒有遇到埋伏。”
“那就好,你們要過來嗎?”
“我們已經過來了!你看,就算在移形換影的時候,信號也不會斷呢!”鄧布利多的聲音在養豬場的另一端響起。
“……您的重點好像不太對吧?”盧修斯無奈地掛斷電話,轉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