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快看,有在憲兵場負重奔跑。”
“這么熱的天,他不要命了嗎?”
“這才是真男人,他叫什么名字,我想認識他。”
距離憲兵場最近的,是一排排六層多高的女生宿舍樓,每一個窗戶上都站著幾位身穿紗衣的迷之少女。
她們臉上寫滿了興奮與好奇,就好像密不透風的城堡里,饑渴難耐的公主,她們在朝滿天揮手,只可惜大部分都是胭脂俗粉,有些不堪入目。
“該死,雀斑都掉了,回頭我得偷偷找一根不褪色。”滿天在想著另一件重要的事,他邊跑邊擦著汗水。
上輩子是個死宅,奔跑對于他來說,無異于見光死的吸血鬼,他已經有十幾年沒有在操場上狂奔了,雖然感覺肺子里窒息般的痛苦,但他還在堅持,他想要重回那個青春美好,在夕陽下奔跑的時代。
然后,
一圈!
撤了。
“唉,我果然還是敗給了青春。不過這個流汗量是夠了,回去被窩捂一捂,感冒明早肯定是會好的。”
滿天就這樣狼狽的離開了憲兵場,在每一個少女忘情看來的目光中,他灰溜溜的逃回了宿舍。
……
第二天一早,憲兵場。
所有準備成為士兵的人,全都整齊劃一的站好,他們在等待教官們的到來。
“馬可,沒想到你還真有兩下子,感冒竟然真的好了。”
站在滿天旁邊的讓,轉頭悄悄地開口說道。
“本身也沒什么大問題,今天我是帶著目標來的。”滿天目光鎖定了第三排,第二列,一個金發的冷漠女孩。
她穿著同樣制式的訓練服,可高挑的身材,將衣服撐得特別有美感,再加上白皙的側臉,陽光照射下,總有一種奇特的光暈。
“喂,馬可,你又流鼻血了。”一旁的讓,開口提醒道。
滿天急忙擦了擦鼻血,目不斜視,繼續望著女孩的背影道:“我沒事,就是如此光感下看著她,情不自禁。”
“她呀,她叫阿尼·利昂娜德,是和萊納、貝特霍爾德一起從東南深山的村莊來的。沒想到你竟然喜歡這樣的‘冰山美人’,你不怕被凍死么。
要我說,還是黑發的女孩最有魅力,那,就不如前面那位,三笠小姐。”讓目光轉向第一排,第七列的三笠·阿克曼,雙目閃爍著向往和羞澀。
滿天瞥了一眼,開口勸慰道:“兄弟,不是我說你,有點自知之明吧。當初我就是因為不切實際的妄想,才做了兩輩子的單身狗。”
滿天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阿尼的背影,笑著繼續對讓悄聲說:“你以為,你可以成為她的白馬王子,可以在無數巨人的手里把她救出來。其實我告訴你,讓,能從無數巨人手里把她救出來的,只有巨人。”
“而你,讓,你永遠也不可能成為守護三笠的巨人。”
讓有些不愿屈服的看向滿天,聲音微微上揚道:“那你呢,你喜歡的阿尼,可人家不一定會喜歡你呀,不,是一定不喜歡你!”
滿天笑著,伸出雙手抱起了膀,笑看著冰山女孩的背影,道:“這誰又能說得準呢。”
仿佛在回應滿天的話一般,前方一直站立不動的阿尼,忽然轉過頭,目光冰冷的注視著滿天,就好像在看一具尸體。
那雙毫無人性,殺意凜然的瞳孔,嚇得滿天瞬間一個哆嗦,就跟白色空間里看到的照片一模一樣!
“嘖嘖,馬可,你連人家一個眼神都承受不住,我看你還不如我呢。”一旁的讓湊過來悄聲道。
滿天瞥了他一眼,拳頭緊握,咬緊牙關后,神色認真道:“讓,有一句話,我希望你能記住一輩子,因為這是我成為單身狗后,最重要的總結。”
“什么?”
“比一輩子都是單身狗更痛苦的事,就是永遠都在后悔,沒有在那一刻勇敢的去表達。”滿天說道。
讓詫異的問道:“哪一刻?”
“接下來的一刻。”滿天嚴肅的站立,目光從阿尼身上移開,看向走來的光頭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