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當賈黎國王庭、漢卡諾領、瑞德領三路援軍準備重新開戰時,城外的敵人卻悄悄撤退了,連那個強大到令人畏懼的連枷武士也悄悄的撤離了,隨即,城里城外就響起了一片歡呼。眾多的胡曼平民從家中涌到街道上,大肆歡慶守衛戰的勝利。這意味著他們又可以到富饒的嗚之湖上捕魚了,肥美的鮮魚是漢卡諾領的特產。
盡管還有八名瑞德國的原衛士在那一夜的叛逃中沒有機會逃出,但漢博仍然滿意于新增了五名經驗豐富的士兵。
賈黎國王庭的士兵,在接受了大量進貢的禮物后,得意洋洋的離開了漢卡諾領,返回了王庭。
吟吉國王帶著一絲笑容出現在王宮前,所有人齊齊的屈膝伏地:“感謝陛下,贊美陛下!”
漢博帶著他的八名擲矛兵跪在角落,吟吉似乎也沒有見到他們,更沒有說話的欲望,隨后命令宮廷主管分發賞賜。所有人都有,就連唐克們也一人分到了一份魚和肉,唯有瑞德領這邊,似乎被遺忘了。
等了半天,沒人理會。漢博默默的從地上站起來,拍打著膝蓋上的塵土。不料新來的一名衛士并不清楚如今兩“國”的局面,憤憤然的沖著王宮的方向:“陛下,為什么沒有我瑞德國士兵的獎勵?”
話音未落,早已窺視一旁的劍衛,刀光乍現。這名陣前投誠的士兵的手臂還指著王宮的方向,頭顱卻已經滾落了下來,直到摔在地上,他的眼睛還是不可置信,似乎在懷疑,是不是天翻地覆了。
死亡擲矛兵腔子里的血液,噴了漢博一頭一臉。
周圍的劍衛逼了上來。
漢博放倒了兩支標槍,向著王宮的方向重新跪了下來:“尊敬的陛下,這是昨夜投誠的士兵,尚不清楚瑞德國已經滅亡,現在只有偉大的您庇護下的小小的瑞德領。為守衛王國出力,是我們的榮幸和義務,我們沒有資格索求任何賞賜,我祈求偉大的您,賜予我們繼續為您效力的榮耀!”
其他四名擲矛兵,在利威的呵斥下也單膝跪了下來,一時間,廣場上寂靜無聲,等待著宮廷里的那位的裁決。
良久,宮廷主管出來把一條死魚丟在漢博的面前,漢博撿起來,擦干凈,高聲贊美吟吉國王的偉大和寬宏。
返回瑞德領的路上,眾人無言。三名唐克戰死了一名,還剩下兩名,好不容易投誠過來翻倍了的擲矛兵,又被殺死一人。好在,出來時七人,回去時十人。
“殿下,我想回去了。”一名高大的擲矛兵悶悶的發聲:“我的家人還在那里。”
牽著馬前行的漢博止步回頭:“佩提特,你也要放棄我了嗎?”
佩提特甩開王子的手臂:“我不會效忠你,哪怕你是我的玩伴,是我從小的主人!因為你沒有瑞德血脈里的武勇,你不配當我的主人!”
說完了,不顧利威惱火的眼神,這個最高大、最勇敢、最忠誠的衛士扛起了他的標槍捆,頭也不回的邁開大步離開了漢博小小的隊伍。
“佩提特!”漢博在后邊的喊了一聲。
“別喊我,我是不會改主意的!”佩提特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堅定的繼續走。
“我是說……你走反了。”
“哼!”重新路過漢博身邊的佩提特,惡狠狠的瞪了王子一眼,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你為什么不留下他?”重新上路的眾人中,利威忍不住問道:“他是你最好的朋友,最忠誠的衛士,我們需要他。”
漢博重重的出了口氣,堅定的搖頭:“不!我們不需要他,起碼現在不需要。”
說完,漢博回頭看了看利威和其他的五名擲矛兵:“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很久,他留在這里,只會成為下一個犧牲者。而他回到家鄉,憑借他的身手可以在野外躲藏一段時間,等安定下來后,還可以活著。有一天當我們回國時,他一定會跳出來抱著我大哭的,這個混蛋,我了解他。”
幾天之后,賈黎國王庭再一次發來了征召令,這一次征召了六名擲矛兵,五名唐克,王子立刻領命,并在第二天再次親自帶人前來,重新跟隨大隊人馬到了王國的邊境。
這一次又是白高國的突襲行動,只不過上一次那個強大的連枷武士并沒來,一場小小的遭遇戰后,雙方平手。
接下來的兩個月,白高國與賈黎國頻繁的在邊境發生小規模沖突,而漢博和他的瑞德領也頻繁的出戰。對方的陣容中依然不時的出現擲矛兵,但再也沒有人有機會,或者有意愿來投靠漢博了。
好在經過漢博的“啟識”,新來的原本隸屬于大王子衛隊的三名擲矛兵,獲得了瑞德血脈里的力量,在王子精心的調度和利威的保護下,兩個月的戰爭并未再次折損,相反唐克人斷斷續續的損失了七個,占了瑞德國產量的一半。
現在瑞德國有一名王子、一名衛士首領、五名擲矛兵、一名仆人,另外一名仆人心生絕望的離開了,還有八個唐克,依然小的可憐。
就在瑞德領的眾人期盼著慢慢在戰爭的消耗中增加兵力的時候,邊境突然平靜了兩天之后,在這一天的清晨,三班唐克,突然出現在了薩博平原上。當衛兵報信時,他們已經向著瑞德領發起了沖鋒。
沒有修建城墻的草草興建的瑞德領,頓時有覆滅之危。
“王子,快逃!快逃,向雪山上逃!”利威急切的拽著漢博的手臂,把他推向了唯一的一匹馬。
“不!不,利威,聽我說,聽我說!”漢博堅決的頑抗著:“我們可以贏,可以贏!”
利威還是把王子推上了戰馬,不容王子解釋,一聲唿哨,馬兒嘶鳴一聲,沖出獸欄。
利威旋即轉身,率領著五名擲矛兵和八名唐克,列隊在瑞德領的宮殿前。
漢博王子是最后的希望,今天,就讓我的生命來完成我的誓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