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又起來收拾東西出發。
天氣有點冷,可總比在高溫下行走好。
這一天還是如同往常那樣,太陽該升的還是升,到了中午十二點沙漠還是熱得人受不了,許多東西都沒變過。
抬頭望一眼太陽,依然刺得人睜不開眼,仿佛能夠聞到沙子烤焦的味道。
沒有任何的停留依舊在行走。
忽然感覺眼前有點黑,整個大腦像是突然吃了一口芥末受到刺激,眼睛好像看不到了,整個世界不見了一瞬間,還有沙漠好像在動,傾斜著,不對,是他在緩緩地倒下去。
砰的一聲,可以明顯聽到自己倒地的聲音,這怎么突然就倒地了?他想不通,屏幕前的十萬水友也想不通。
抓住地面,晃晃大腦幾下,鼻子竟然有一股熱流出來,摸去一看,是鼻血,怎么會無緣無故地流鼻血?自己該不會患上什么怪病了吧?
鼻血擦去一遍又一遍,可還是不停地流,這些能吃么?可不能浪費了啊。
昂起頭,往上抬,過了一會兒鼻血不流了,這到底是什么鬼?自己怎么就這樣了?
可惜沒有醫學常識也不懂醫術,只能作罷,起來再繼續孤獨地走。
過了一會兒他又倒下,腦袋忽然顫抖起來,十萬水友看到立刻驚懼起來,這抖什么抖啊?該不會是要變異吧?身體里面住著一個魔鬼?我靠,德哥你不要嚇我們啊。
但只是顫抖幾下又起來走了,不是水友所想象的那樣,這年代哪會有什么妖魔鬼怪啊!全是心理作祟而已。
沒走多遠,這樣的情況再次發生,這已經是第三次了,無怪乎他這樣,天氣實在是太熱了,雖然沒有達到五十度,可是四十多度肯定沒跑的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但他知道沙漠還得走下去。
既然看不出是什么病,那就繼續走,只要不死就得繼續走。
他當然又再走,走了十分鐘這樣的情況沒有發生了,很幸運,看來只是心里熱不舒服而已,不是什么大病,要真是大病他也不能做什么。
可是過了一會兒鼻血又流了出來,又停了下來止住鼻血才開始走,時間很快過去,轉眼間太陽來到了下午。
此時已經是下午的四點。
似乎前面有聲音在叫,是牛?還是羊?還是鹿?還是狼?
欣喜之下步伐竟是變得快了許多,觀眾朋友們沒聽到,可他卻是真真切切地聽到了。
又走了一會兒,果然前面看到了綠色的東西,好像是仙人掌,內心狂喜,像是個找到多年失散的兄弟,喜極而泣,終于又水喝了么?真是太好了,等會一定要狠狠地喝飽,就算沒有東西吃也不會餓死了,只要撐過這一會兒就可以去獵殺狼群或是獅群了,管他娘的是一只還是一群,反正他已經豁出去了,不是它們成為盤中餐就是他成為它們的食物。
他的心在這一刻變得膽大妄為起來,就算是條龍他有信心他也能殺死它。
走著的時候想了好多,美好的生活就要開始了。
忽然,猝不及防地再次倒下,腦子里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棒似的,腦袋像是沒有了知覺,眼睛閉合起來,又不甘地睜開,怎么可以在這樣的環境下倒下去,這不是鬧笑話么?
眼睛還是不爭氣地緩緩閉上,整個人有氣無力,雙手也無法再支撐站起來,最嚴重的一幕來了,兩道紅色的血流從鼻子那里流了出來,是濃郁的鮮紅顏色,那血比血還要真。
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不行啊,他要起來啊,前面就是綠洲和美味的食物了,怎么可以在這種地方倒下去?
是倒下去還是死?
他想要起來,整個人卻是測躺著無力起不來,雙手無力,鼻血流過他的臉,流進沙漠里。
那雙眼無神,整個人也沒點精氣神,說是要準備后事也不足為奇。
可笑,他怎么可能會在這里起不來?
雙手試著抓地再次起來,砰的一聲頭部剛起來一點又是砸進沙漠,腦袋根本沒有力氣控制平衡感。
鏡頭拍他的臉,十萬水友看到他似乎快要奄奄一息,那樣子比攀登高山要恐怖多了。
他們不忍心看到他如此受折磨,一時間哭了出來。
“這為什么又這樣?剛才還好好的啊!嗚嗚嗚……德哥為什么會這樣?”
彈幕差不多一樣地發出來。
腦袋左右一晃一晃,像是個老年癡呆晃寫,想要起來,這一次連試圖想要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
鼻血擦去一遍又一遍還是沒用,前面的只不過是暫時地止住而已,依然處于高溫地區光靠擦是解決不了的。
嘴巴張開,想要說什么,可是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血液流進沙漠里開始干了,只留下一灘血的痕跡。
沒有放棄,幾乎快要如同一條死魚般那樣死亡,艱難地解開背包,雙手緩緩地挪動,像是蝸牛一般一點點地前進,怎么可能會放棄?都已經到了這里,綠洲就在眼前,只要喝上一口水就會得救,至少也有力氣。
不知是腦袋拖著身體前進,還是身體擠腦袋前進,只感覺腦袋很沉很沉,像是掛了一個鉛球一般,身體也是很重很重,像是推一個大鐵球。
他想自嘲一笑,這么說身體已經不是屬于自己了么?這感覺真他媽真實。
水友每次看到這樣的場景都會哭的稀里嘩啦,但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可憐,前面就是綠洲了,綠洲啊!水啊,有水喝了啊!又有什么好傷心的。
由于他前進,所以血液斜著流,流到他的嘴巴里,抿了一點,血還是熱的。
忽然呼吸變得微弱起來,眼睛也睜不開,快要閉合起來,他知道這次自己兇多吉少,恐怕只要閉上眼就會永遠地睡去,所以即使是閉合他又會再次強制自己睜開出來,絕不可能讓自己的眼睛閉合起來,他怎么能死在這破地方?更何況綠洲近在咫尺,不去喝上一口清爽的水怎么舍得死去?
但他已經無力,眼睛忽然再也睜不開,連動也動不了,像是一只死狗靜靜地趴在沙漠上,鼻血并沒有因為他暈倒過去而止住,就算沒有太陽暴曬,光是不停地流鼻血也能令他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