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候離開了,王柏牽著馬走出了鎮門。
他最后一次回首望去。
下一次再來,或許就是他成功之時。
距離他上次埋下銀罐,已經過去三個月了。
記憶的淡化和對父母身體的溫養早在兩個月前就已經完成,而他的神魂傷勢,也在一個月前就已經恢復完畢了。
但王柏依舊多待了一個月,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牽絆著他。
他知道是時候要走了,要不然再待下去,王柏不確定自己是否還狠得下心來離開這兒。
王柏翻身上馬,一揚馬鞭,座下之馬便如離弦之箭般竄出。
經過三個月的好吃好喝,這匹馬身上的肥膘都長了一圈,好在這并不影響它的速度。
王柏的最終目的地是烈陽郡的新縣,距離此地大概有十幾天的路程,根據他手上的消息,清河上人的洞府就應該在附近。
趕路之事倒不必多說,一路上是風平浪靜,王柏也沒有在路上耽擱什么時辰。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清河上人的洞府,一窺武道的更高境界。
這三個月來,王柏除了在暗中默默陪伴家人,其余時間他也沒有閑著,他一直在思考接下來的道路應該怎么走,他已經粗略把握了武道先天境界的方向。
重點還是在人體的精氣神上,它們應該被整合成一個整體,這正和王柏所領略到的武道原理中性命雙修一說法不謀而合。
王柏雖然有了想法,但是他對具體如何做,才能做到精氣神合一還不甚明了,甚至他對這一想法是否正確也不敢保證,所以他才迫切的希望能在清河上人的洞府中找到相關的佐證。
他不需要知道具體的法門,只需要知道方向是否正確就好,要不然方向錯了,再怎么使力也一切都白搭。
而只要方向對了,王柏還是有一定自信,這么多年,這么多書籍的積累下來,系統是能推演出一門合適的功法的。
實在不行也不過是再充實一下自己罷了,青羅國的皇城里,可是還有一個更大的藏書閣。
新縣一座酒肆里,王柏交由小二將馬匹牽走,然后他坐下來點了一桌酒菜。
實際上王柏并不怎么喝的慣酒,雖然他的身體承受得住,但是他并不喜歡這種口感。
此方世界的發展,烈酒早已被研制出來,并不罕見,但是王柏的身份,以及一直走南闖北的生活,就注定了他喝不到什么好酒。
在瑞王府之時,因為他也不好酒,所以也就沒怎么用心搜尋,以至于他現在喝得最多的還是街邊供應江湖人的注水的劣酒。
清河上人是幾百年前的人了,他的洞府自然也是幾百年前的存在,王柏手上消息指向的,是清河上人曾經洞府的所在。
這兩百多年過去,物是人非已經不足以形容,連地形建筑都有所改變。
王柏經過多次考究,才終于確定,這清河上人的洞府竟然不在這新縣之內,而是在那新縣之外。
這一次,王柏就準備出城去尋。
走到這一步不容易,這么多天的考究與尋找,今日終于要見分曉了。
王柏將馬匹拴在樹木下,這匹馬自瑞王府跟了他這么長時間,也是有些感情了。
密林危險,就不牽著它進去了,而且也是有些不方便。
王柏拿布擦拭了下武器,又整理了下裝備,都是一些解毒和補氣方面的丹藥。
他要去探尋的,是一位先天境界高手的洞府,武道中傳說般的存在,而且又地處危險的密林中,就是再怎么小心也不為過。
密林雖危險,但王柏卻并不怎么擔心,一來是他早在野狼幫就接受過相關方面的訓練,于密林中摸滾打爬,二來也是他自持實力強勁,王柏比較擔心的還是清河上人的洞府情況。
他手上的消息都是來自瑞王府的收集,所以王柏自然也知道清河上人突破先天后的表現,簡直就是神仙人物,比之自己了解的修仙手段也不差。
這讓他對于武道突破先天后的光景也更是向往了。
話不多說,王柏披荊斬棘,順著自己地圖上推演出來的路線行走。
地圖很是粗糙,這時候也沒有那么的精確的地圖,上邊清河上人洞府的路線和地址都是他自己推算出來的,應該就在這附近。
但是密林這么大,差以毫厘謬以千里,所以王柏也只能仔細的,一寸寸的搜尋,在密林內將附近搜個遍。
他已經做好了長期奮戰的準備,但是上天似乎并不想讓他這樣。
王柏很快就找到了洞府,一座真正的石頭洞府,一座被大石塊擋住洞口的石頭洞府。
大石塊上已經長滿了青苔,幾欲和整個大自然融為一體。
若不是王柏眼睛尖和搜索的仔細,察覺了一些不對勁,撕開了青苔,他還真發現不了這里。
石頭洞府啊,這堵住洞口的大石塊可能有上千斤,王柏感嘆。
他原以為清河上人的洞府會和墓地一樣,機關重重,毒物滿地,但他現在看到這樣的洞府,覺得心里的戒心可以放下一半了,當然,另一半還得提著。
王柏可不想陰溝里翻船,辛苦了這么久,卻倒在最后一步上。
王柏仔細打量了下,然后將大石塊上的青苔掃下,免得滑手。
他振起雙臂,緊緊抱住大石塊,然后咬緊牙關,腳步沉重,一步一步的將大石塊移開。
王柏身上遍布的是詭秘黑色的紋路,透露著蠻荒的氣息,這是巫體發力的表現。
終于大石塊被移開,露出后邊黑漆漆的洞府。
王柏收回力,看向里邊,稍一遲疑,就邁步走進。
他肌肉緊繃,隨時可爆發出移開千斤巨石的恐怖力氣。
初始洞府還是黑漆漆,走進幾步,便豁然開朗,透露出光亮。
這是一處天然的溶洞,然后被改變成洞府,墻壁上放的,到處是拳頭大小,價值不菲的夜明珠,這是黑暗中光亮的來源。
王柏并沒有在意這些夜明珠,這些不過是些阿堵物,只要他想,都唾手可得,他在意是清河上人的遺物。
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