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盡全力壓抑著自己幾乎要爆炸的情緒,馬遂勉強還能維持著臉面上的平靜,只是聲音依舊在不受控制地顫抖:“可是我聽說,截教現在已經有掌教大弟子了。”
通天道人淡淡說道:“是啊,有了,不過這個位置向來只有能力超絕的弟子才能擔任。馬遂,你覺得,敖烈有這個能耐嗎?”
馬遂想了想流傳三界的那些傳聞,果斷搖頭說道:“沒有。”
“既是如此,何不取而代之?”通天似笑非笑地說道。
馬遂心臟猛地一顫,整個人都險些從地上跳了起來,臉色終于無法再維持平靜了。
他實在是猜不透自己這個原本一根腸子的師尊,現在究竟在想什么,這么說究竟是什么意思。好像自從封神一戰失敗后,自己師尊的變化就越來越大了。
“以下克上,此為大不敬之罪,弟子不敢。”為了保險起見,馬遂違心說道。
“并非是以下克上,而是能者居之。只要你能做到三點要求,就能夠得到這個位置。”通天淡淡說道。
馬遂躬身拜道:“請師尊明示。”
“第一,只有敖烈親口說出來,讓掌教大弟子的位置讓給你,你才能坐到這個位置上面。第二,為了完成這個目標,我允許你使用任何手段,但唯一一點,無論如何都不能壞了敖烈的性命。第三,嚴禁勾結外人對付敖烈,無論是以什么樣的形式,都不允許!”通天道人嚴厲說道。
“弟子遵命!”馬遂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定然不會讓師尊失望!”
“去罷。”通天道人揮了揮手,吩咐說道。
隨后,當馬遂的身影消失在道宮中,通天道人沉吟了一下,轉頭對月神說道:“將敖烈帶過來,吾有話要說。”
月神揖手道:“遵法旨!”
“馬遂師兄。”
“馬遂師兄……”
“拜見馬遂師兄……”
竹林竹屋處,當馬遂踏空而來時,除去自動離開金鰲島的那些廢人外,剩余的近兩千名弟子全部都匯聚在了一起,夾道歡迎。
“諸位師弟,你們辛苦了。”馬遂望著這一張張陌生而稚嫩的臉頰,動情地說道:“在來之前我就聽說了你們的遭遇,實難想象,截教內門之中居然會發生如此慘無人道的事情。”
看著他情真意切的樣子,無數同門們仿佛找到了支柱和依靠,紛紛痛哭了起來,抽泣聲連成一片,令人動容。
“好了好了,莫哭莫哭,如今我回來了,日后定然會為你們撐腰,堅決抵制再有這種情況發生!”馬遂溫和的勸告說道,一時間盡收人心。
而就在他拉攏人心時,忽然心生感觸,抬目向蒼穹望去,但只見一名容貌妖異俊美的少年,駕馭著滾滾黑煙,跟隨在月神身后,一起降落在道宮門前。
“就是他嗎?潑龍敖烈!”馬遂雙眼微微瞇起,手腕之上的三枚神環同時亮起了光芒,發出陣陣輕顫。
道宮中,敖烈在月神的指引下跪坐在通天下方,腰桿挺的筆直,目光直視圣人臉龐,沉默不言。
“馬遂回來了,你就沒有什么想要問的,想要說的?”良久之后,通天詢問說道。
敖烈很認真的想了想,搖頭說道:“沒有。”
通天:“……”
“他或許會搶奪你掌教大弟子的位置。”
“真的?”敖烈目光一亮,臉上甚至露出了欣喜表情。
通天嘴角抽了抽:“……”
“看你這樣子,有人搶你的位置,你還很高興?”
敖烈頷首說道:“這不是應該的嗎?掌教大弟子的身份,在截教里面又沒有給我帶來任何便利。”
通天對他也是服氣了,臉色瞬間黑沉了下來:“沒有任何便利,是因為職位本身嗎?”
“是因為我的實力不夠。”敖烈老老實實地說道。
面對這么一個滾刀肉,通天劍眉一挑,嚴肅說道:“記住了,只要你不親口承認將掌教大弟子的位置讓給別人,就沒人能夠剝奪你的身份。”
“那個……我不能將這個位置讓給別人嗎?”敖烈試探著說道。
通天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按壓著不斷跳動的太陽穴血管:“只要你能夠維持住這個位置,每隔半年,你就可以進入道宮一次,我親自教授你十二個時辰。”
敖烈驀然瞪大雙眸,心中布滿了驚喜,嘴角情難自控的咧到極致,俯身拜道:“多謝師尊。”
“滾蛋,吾現在不想看到你。”通天道人閉上了眼睛,沉聲說道。
隨后,月神將敖烈送出了道宮,站在朱紅色的大門前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敖烈,哪怕不是為了那一次的學習機會,也不能向別人服軟,莫要讓我和圣人失望。”
敖烈轉目看著這始終美到令人窒息的女子,神情認真地說道:“放心吧,月神,有些東西,只要我不想,就沒人可以從我這里拿走。有些時候,哪怕是魂飛魄散,我也不會認輸!”
月神怔了一下,望向他的目光突然間柔和了許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句話不說的回到了道宮內。
“新的挑戰嗎?”收回目光,敖烈的臉色漸漸凝重了起來,一言不發地前往涼亭方向。
他要去和申公豹以及青霞告個別,然后直接鉆進水簾洞中,等半年后再出來進入道宮學習。
盛名之下無虛士,他很清楚,能夠在封神一戰中全須全尾全身而退的家伙,根本就不是太狐公他們可以媲美的,換言之,自己也不會是對方的對手。
懷著這種謹慎的心理,敖烈迅速回到了瀑布前。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馬遂居然來的這么迅猛,如此突然……
“你就是敖烈?”涼亭內,馬遂站立在石桌邊,懷里抱著一壇酒水,申公豹和青霞兩人臉上帶著無奈神色,站立在他身旁。
“有什么事情嗎?”敖烈神情平靜地說道。
“我有一個問題。”
“不好意思,我沒有為你解疑答惑的義務。”敖烈說道。
馬遂笑了,右手手腕上浮現出一抹金光,飛出一個金黃色的神環,盤桓在他身體周邊:“你說什么?我沒有聽清,能不能,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