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鏡接連兩天沒理初箏,也完全不吃初箏給的東西。
初箏撐著桌子:“池鏡,你放心,只有那一次。”
“誰知道……”
池鏡閉嘴,沒繼續往下說。
“我只是想得到你而已,以后你不想,我不會再碰你。”初箏說得十分坦蕩。
池鏡猛地站起來,聲音提高幾度:“你以為我……”
他又猛地停下。
站了幾秒,坐回去。
“寶寶我喜歡你。”
“嗯。”初箏應一聲。
“我想和你做很多事,可是我不能,我是鬼,我們陰陽相隔,你明白嗎?”他克制自己的欲望,克制去觸碰他喜歡的那個人。
只是因為他想她好好的。
“我承受得住。”
“我不想你難受。”池鏡沒看初箏,聲音低低的:“那天晚上……你很難受,我感覺得到。”
他身上戾氣太重了。
就算她身上的陰氣濃郁,也無法承受那樣的鬼氣。
“我說了,以后不碰你。”初箏道。
“你答應我的。”
“嗯。”
“你發誓。”
“我發誓,滿意沒?”
初箏把東西推過去:“可以吃了嗎?”
陰間。
陰差看著面前的男人,表情有點詫異:“你以前說什么也不愿意洗凈身上的戾氣,現在怎么想通了?”
池鏡不愿意多談:“什么時候可以安排?”
陰差翻了翻記錄:“你身上的戾氣太重,想要徹底洗凈,沒那么容易。你先交錢,我先給你安排一個療程,你適應下,后面我再給你調整方案。”
池鏡:“……”
窮鬼池鏡不想說話。
池鏡回去,讓初箏給自己燒錢。
冥幣燒一車也花不了幾個錢,這敗家方式初箏不太樂意。
但是好人卡的要求,能怎么辦啊。
初箏去買了個地兒,然后雇人,每天就不停的給池鏡燒錢。
陰間那邊每天都能看到池鏡賬戶上不斷上漲的余額。
“怎么忽然有人給池鏡燒紙?”
“不可能吧,他都死多久了,還有人能記得他?當初死的時候,都沒人給他燒一分錢。”
“你看這余額,我就沒見過他賬戶里什么時候有這么多錢。”
“他賬戶里什么時候有錢?”
池鏡賬戶的余額不斷上漲,很快就從一個負資產,變成一個富豪。
陽間的人祭奠親人,先祖,也只是隨便燒一點,意思意思一下。
所以陰間的鬼普遍窮。
哪有人這樣一直燒個不停地的。
想要洗凈身上的戾氣哪兒那么容易。
池鏡身上的戾氣是他生前殺人所得,殺孽重重。
陰間念及他是建功立業,最后還冤死,雖然成為厲鬼,但是并沒有報復社會的意思,所以才讓他四處游蕩。
當初他們就勸他洗凈戾氣。
如果聽他們的,現在他早就投胎轉世,過上好日子了。
現在池鏡想要洗凈那沉淀千年的戾氣,要經歷的痛苦,是以前的千百倍。
初箏發現最近池鏡精神不太好,總是坐在一旁出神。
她問他,他也說沒事。
池鏡晚上不在她這里留宿,所以初箏也不知道他晚上去干了什么。
池鏡可能是察覺到初箏在懷疑,接連幾天都沒什么異常,精神也恢復不少。
初箏上完課回來,池鏡不在宿舍,也沒陪她上課。
這小東西最近怎么回事!
“嗨。”
師音從窗戶外冒個腦袋。
“又干嘛?”
師音從窗外飄進來:“你給我燒點錢唄。”
“我是你誰,要給你燒錢,要不要我給你磕個頭。”
“可以啊……算了算了,這個不用了。”師音擺手:“嘿嘿,你給我燒錢,我告訴你一件事。”
初箏抬眸。
師音舉著手:“很重要的事,你絕對不會虧。”
初箏打電話,讓人給師音燒一筆錢。
師音似乎能知道自己賬上進錢了,立即笑嘻嘻的道:“我昨天在陰間看見你家那個鬼了,你猜他在干什么?”
初箏心底咯噔一下:“……和別的女鬼好了?”
你為什么會這么想呢!
好吧,那鬼哥哥長得那么帥,被女鬼糾纏也是正常的。
“不是,他在冥凈池那里。”
“做什么的?”
“這你都不知道?”
初箏:“我是人。”
師音:“……”忘了這個了。
師音告訴初箏冥凈池的作用。
冥凈池是陰間用來洗凈鬼的身上的戾氣、怨氣這一類的。
想要投胎,都得先過一這關。
否則是不能投人道。
不過冥凈池是明碼標價,什么樣的價,提供什么樣的服務。
價格越高,戾氣就洗得越干凈,如果本身沒有什么罪孽,投胎的時候可以投個好胎。
如果戾氣沒有徹底洗干凈,就算投了人,最后也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過得不好。
當然普通的鬼不需要經過這一道程序。
“他是不是要拋棄你去投胎了?”師音八卦的問初箏:“長的好看的鬼果然靠不住,還是我好,我保證不去投胎,就一直陪著你,怎么樣,夠不夠意思!”
初箏大概猜到池鏡為什么要錢了。
“池鏡,你還能堅持嗎?”
池鏡臉色不太好,眉頭微微蹙著,一邊穿衣服一邊點頭:“嗯。”
陰差記錄了幾筆,然后就走了。
池鏡一邊扣袖口,一邊往外走。
他步子忽的一頓。
外面人來人往的鬼群中,女生雙手插兜,帥氣的站在那里。
池鏡差點以為自己看花眼。
他幾步走下臺階:“你怎么到這里來了,趕緊出去。”
“你到這里來干什么?”
“我們出去說。”池鏡視線掃過四周,怕有鬼發現她是生魂。
生魂無理由擅入陰間,被發現,輕則受罰,重則就回不去了。
“現在說。”
初箏那語氣擺明就是你不說,今天就不走。
池鏡拉著初箏去角落:“我……我要洗掉身上的戾氣,這樣你和我在一起,不會那么難受。”
池鏡道:“就像你和那個女鬼在一起的時候一樣,不會有太大的感覺。”
他不想那些親密的行為。
他只想自己在親她抱她的時候,可以不用擔心時間太長,她身體受不住。
“我不介意……”
“寶寶我介意,我想給你更好的。”
初箏沉默下:“難受嗎?”
“還好。”池鏡笑:“看見寶寶就不難受了。”
初箏心底不想池鏡受這個罪。
可是她知道自己攔下他,他也不會高興。
“還要多久?”
池鏡笑:“很快了,寶寶在等等我。”
初箏嗯了一聲。
池鏡嘆口氣:“等你死了,變成鬼,我們就能一直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想得美,等我死了,這個位面就結束了。
池鏡說的很快,壓根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池鏡每次回來,就跟被人怎么了似的,初箏看得心煩。
“你別去了。”
“寶寶?”池鏡不解,轉而又認真的道:“我錢都交了,不能白交。”
這是錢的問題嗎?!
池鏡抱著初箏:“你看,我現在是不是沒有以前那么冷了。”
初箏:“……”
她半晌才嗯一聲。
池鏡堅持,初箏一點辦法都沒有。
畢竟這貨是鬼,說跑就跑。
初箏除了給他打錢,還是打錢。
這樣的日子持續到初箏大學畢業。
池鏡總算結束最后的療程。
一直抗拒初箏的池鏡,那天晚上總算主動邀請初箏做點不可描述的事。
“寶寶……”
池鏡小心翼翼的觀察初箏:“怎么樣?”
“快點。”
初箏催促他。
池鏡:“……”
能不能矜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