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宦琛北的馬場,本色信仰不是和宦享一起練習盛裝舞步,就是和享譽國際一起“壓馬場”。
該做的“正事”什么也不做,什么“產出”也沒有,就這樣還弄得“從此君王不早朝”,很快就成為了眾矢之的。
其他人對本色信仰的不滿,并不會影響本色信仰的盛裝舞步訓練。
有了本色信仰這樣出色的搭檔,宦享就成功完成了從國際馬聯四星級注冊騎手到五星級騎手的進階。
見不得宦琛北愛父子太有出息的宦家人和求崽心切的馬主們,里應外合,想要讓本色信仰和她的前任一樣,死于非命。
這一次,他們沒能如愿以償。
被宦享徹底清理過一次的馬場團隊,已經有了非常明確的責任分工,責任到人。
被收買的相關責任人,誰都不敢一下把本色信仰給弄死了。
明著不行就只能在不明顯的地方下絆子。
要么在飼料里面添加馬吃了不消化的東西,要么在運動結束之后不盡快給身體降溫,五花八門的小動作,大的虐待沒有,小的虐待每天不斷。
等到沒有親自喂養馬匹習慣的宦享發現問題的時候,本色信仰的靈性也被磨滅得差不多了。
馬畢竟還是口不能言的動物,就算想也不知道要怎么告狀。
能和自己寵物心靈相通的搖滾伏爾甘之主,是極少數的情況。
宦享給本色信仰配備了最好的團隊是沒錯,可惜再怎么好的團隊,也比不上齊遇對搖滾鐵匠的照顧。
本色信仰出事,讓很少動怒的宦享,再一次“血洗”了自己的團隊。
這樣一來,把馬寄養在宦琛北馬場的丹麥馬主們,想要享譽國際純血馬后代的計劃,基本就可以宣落空了。
過去幾年,跟著宦享一起從四星往五星努力的馬類伙伴,都和送這些馬過來寄養的馬主們一樣,是丹麥籍的。
明知賺錢無望,這些原本想要純血小馬駒的馬主們,最后也只能自己說服自己。
既然宦享的成績好,那就權當是為丹麥的盛裝舞步發展,貢獻一份力量。
這時候,宦享準備要換國籍參賽的事情,在宦家其他成員的一番煽風點火之下,演變成了一個惡性事件。
宦琛北同父異母的五個哥哥姐姐,在丹麥扎根了一輩子,即便是失去了宦氏糖業,也不可能是完全沒有勢力的。
如果宦享成績差,在丹麥根本就沒有可能獲得參賽資格,進而選擇代表中國出戰,那些丹麥馬主們或許也不會覺得有什么。
2017年,宦享和本色信仰組成馬術搭檔之后,成績就突飛猛進,還贏得了一個丹麥國內的冠軍。
丹麥國家隊有意征召宦享作為盛裝舞步團隊賽的成員。
丹麥的馬主們自然理解不了宦爺爺這樣的愛國華僑。
明明在丹麥生活了大半輩子,還有一個火熱的中國心,甚至希望自己的孫子能夠代表中國對參賽。
更理解不了差一步就能把他們寄養的溫血馬馬變成奧運馬宦享,為什么會義無反顧地選擇換國籍。
這樣一來,把馬寄養在宦琛北馬場的丹麥馬主們,想要退而求其次地成為奧運馬主的最后希望也徹底沒有了。
原先上趕著要把馬往宦琛北馬場送的馬主們,一怒之下就把所有的馬,不管是熱血的還是溫血的都帶回去了。
答應過爺爺的事情,就算有再多的人阻撓,就算有再多的人反對,宦享也是義無反顧的。
一直以個人身份參賽的宦享,努力提升自己的盛裝舞步水平,從來也不是為了要加入丹麥國家隊。
宦享的大姑有心相勸,還給宦享打了一個比方:“你見過能進中國國家乒乓球隊的人去國外打比賽的嗎?都是進不去的才換國籍。”
從小就聽話懂事的宦享,這一次,誰的話都不聽。
就算馬主們把馬都要回去,也改變不了宦享的決定。
是以,和宦享配合度高的馬,就只剩下本色信仰這“一棵獨苗”。
就剩下一匹就算了,狀態還特別的差。
“沒關系呀,這有什么的,放心好了,本色信仰到了我家,保管什么問題都沒有了呀”齊小遇同學開始打包票。
早上在院子里面和兩匹馬一起“打鐵”、一起搖滾、一起玩鬧過后,齊遇對本色信仰的恢復就持樂觀態度了。
“你說沒有問題,那就肯定沒有問題了。”宦享有點自嘲地感慨:“馬少有馬少的好處,我以后就可以什么事情都親力親為了。”
說話間齊遇和宦享就來到了馬廄。
齊遇家里的馬廄很小只能容納一匹馬,不過搖滾鐵匠向來都喜歡以天為蓋地為廬,從來也不是像本色信仰那么嬌生慣養的。
不下雨的話,就在院子里面溜達,別的馬睡覺基本都站著睡覺的,但搖滾鐵匠大部分時間都是直接躺倒睡覺的。
馬一天要睡三四次,每次差不多要睡兩個小時,隨時隨地,想睡就能睡。
馬在自然界里面,屬于弱勢群體,并非猛獸。
在馬類進化的過程里面,只有速度是唯一的仰仗。
站著睡覺遇到危險想跑,就能跑很快,躺著再起來,就是另外一個概念了。
馬只有在特別有安全感的情況下,才會躺著睡覺,而這樣的安全感,鐵匠自從跟了齊遇,就沒有缺失過。
習性歸習性,但每一匹馬總也有自己獨特的個性。
搖滾鐵匠雖然很少在自己的“房間”里面待著,但齊遇還是有給他準備。
睡不睡馬廄是心肝小匠匠的事情,給不給準備,就是寶貝小遇遇的事情。
今天家里面多了一匹馬,按理說,把齊遇視為自己專屬的搖滾鐵匠會非常抵觸,沒曾想,這家伙,自己在馬廄外面躺著,直接把馬廄貢獻給了本色信仰。
感覺到齊遇的靠近,鐵匠迅速地從躺倒切換到站立的狀態。
已經成精的搖滾鐵匠還直接把本色信仰的“房門”給打開了。
藍荷·TJ偶爾自己在馬廄里面睡覺的時候,還會知道自己鎖門,睡醒之后再自己開門。
“啊喲喲,心肝小匠匠,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紳士了呀?”齊遇稍稍往后拉了一下身子,做出了一個好奇的動作,發出了一個好奇的聲音。
搖滾伏爾甘有些茫然地看著齊遇,顯然不明白齊遇在說什么。
“你呀,平時自己給自己開門,那叫聰明,今天給本色信仰開門,就是紳士了,懂嗎?”齊遇用人類的語言問自己的寵物,藍荷·鐵匠自然是沒辦法聽懂。
但“聰明”這兩個字,是齊遇經常會用來夸搖滾鐵匠的。
抓住了重點的藍荷·TJ傲嬌地揚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馬廄被打開之后,宦享就看到了一幅神奇的畫面,對周遭的人和事都充滿警惕的本色信仰竟然也躺在地上睡覺。
聽到聲響,本色信仰也醒了。
因為飛節的傷在針灸過后顯得更嚴重了,所以本色信仰起來的過程有點困難。
宦享想要上前幫忙,被齊遇給攔下來了。
然后一幅更加神奇的畫面出現了,藍荷·TJ不知道是“說”了什么,還是做了什么,本色信仰就那么乖乖地繼續躺著了。
“心肝小匠匠,你真的是太棒了。”齊遇抱著搖滾鐵匠狠狠地親了一口。
“宦享哥哥,我本來還以為要一個禮拜的,如果那你家本色也能躺著休息,再過兩天,肯定就沒有什么問題了。”齊遇很高興。
本色信仰不是齊遇的馬,但齊遇就是高興。
“真的啊?看來我決定來找你,真的是找對了。”斗了一早上的嘴宦享哥哥,終于準備進入正題。
“哦,對呀,大哥哥過生日之前,說有重要的事情要找我商量,是什么事情呀?”齊遇也終于想起來要問。
“簡單的來說呢,就是我和本色信仰現在孤苦無依,需要一個團隊。”宦享很直接地表達了訴求。
“你已經沒有團隊了?所以你剛剛說,如果你代表中國隊參加盛裝舞步的比賽,你的團隊和你原來的盛裝舞步馬,就不會繼續跟著你,已經是既成事實了?”
齊遇有些驚訝,剛聽故事的時候,她還以為宦享哥哥說要加入中國馬術隊的事情是未來時的。
“是的,所以我現在就只有本色信仰了。”宦享蹲下查看了一下本色信仰飛節的傷勢恢復情況。
雖然看不懂,但這并不影響一個騎手,想要查看自己參賽伙伴狀況的心。
“你是不是后天還有比賽?”齊遇忽然想起自己之前拒絕過的一個表揚邀請。
“沒關系,本色信仰狀況不好就不去了。少一站的積分,并不會影響什么。”宦享回答得輕描淡寫。
“你拿到足夠的積分了?”齊遇好奇。
“就算不夠,也不能成為我勉強本色信仰參賽的理由。”宦享的回答非常的騎士。
“誒呀,不錯哦,我之前還擔心是你把本色信仰練成現在這樣的,看來是我想多了。”齊遇手動給宦享點贊。
“Sweetheart,你說什么不錯呀?”Ada回來了。
齊遇看到和齊鐵川手拉著手一起回來的Ada,就忍不住翻了一個小小的白眼:
“老夫老妻的,還這么如膠似漆,也不知道害臊,這又不是在家里面。”
小遇遇忽然有了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好好的帥爸爸,這都被Ada給帶成什么樣子了?
光天化日之下秀恩愛什么的,真的合適嗎?
“家里的院子,怎么就不是在家里了?”Ada表示不服。
“你們剛在說什么呢?”齊鐵川摸著齊遇的頭問。
帥爸爸自從有了老婆,就整天拿摸頭殺賄賂齊遇。
一遇到齊遇和Ada“日常論戰”的場面,就摸摸齊小妹的頭,以達到息事寧人的目的。
最沒骨氣的是,齊小遇同學還很吃帥爸爸的這一套,一摸一個準。
帥爸爸在齊遇這兒,總也是有特權的。
“帥爸爸,你給宦享哥哥的馬打對馬蹄鐵吧。”齊遇成功地被宦琛北轉移了視線,放棄當著宦享的面和Ada論戰的打算。
“你這是找人家要了多少錢?”齊鐵川輕輕拍了拍齊遇的小腦袋。
“什么呀,帥爸爸,你家寶貝女兒是那么看重錢的人嗎?”齊小遇同學非常生氣,都什么年代了,帥爸爸總不會還以為她是齊家洗車行時代的那個齊小妹吧。
齊鐵川笑而不語。
“宦享哥哥,你給我作證,我剛有沒有和你提過錢呀?”身正不怕影子斜的齊小遇同學根本就沒有在怕的。
“所以,你是準備怎么定價呢?”宦享又一次直奔主題。
“我什么時候說過要收你錢了呀!”齊·出離憤怒·遇上線。
這一個一個的怎么都欺負她?
她可是搖滾伏爾甘之主好嗎?
缺那點馬蹄鐵的錢?
寒磣誰呢,這是!
“那我替本色信仰謝謝你的慷慨饋贈。”宦享收起免費禮物來,一點也不矯情。
齊·崩潰·遇上線。
她到底是什么時候說過要送的呢?
輸人可以,輸陣絕對不行。
“一組馬蹄鐵你就滿意了呀”
“那太好了,我本來還想要不要幫某人組個團隊什么的,你都已經足夠滿意了,團隊就蠻可以省了呀”
“小匠匠過來,小遇遇帶你遛彎去咯”
說話間,搖滾伏爾甘之主就帶著自己的寵物直接走掉了。
邁著堅定的腳步,就這么頭也不回的走了。
那叫一個英姿,那叫一個颯爽。
小樣兒居然不知道小遇遇有的是治你們的招?
“日常論戰”,搖滾伏爾甘之主什么時候輸過?
齊遇才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兩步,就傻眼了。
她的心肝,她的小匠匠,竟然沒有像平時一樣,歡欣鼓舞地跟著一起去遛彎,反而折返回去,準備“喊”本色信仰一起去遛彎。
這就有點尷尬了。
二合一大章,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