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享哥哥為什么說多少會有點不好意思?
為什么還特地交代小遇遇等下到了學校再看?
這兩句話放到一起,明顯是別有深意呀!
可是,宦享哥哥從上樓沖澡,到穿好衣服下樓,總共也就花了十分鐘的時間,總不能這么短的時間,還寫了什么回復不成?
這樣的事情,如果是齊遇,肯定是做不到的。
但宦享哥哥是殿堂級學霸,向來辦事效率異于常人。
想到這兒,齊小遇同學就安耐不住自己心里的興奮。
她剛剛沉浸在摸頭殺里面,又沒有答應宦享哥哥要等到了學校再看。
反應遲鈍就是沒有反應,沒有反應就是沒有答應。
沒錯了,小遇遇現在、立刻、馬上就想要看看宦享哥哥寫了什么。
齊遇把信封從自己的背包里面拿了出來。
信封上,是力透紙背的八個書法打字——表白打卡的第一天。
這是齊遇自己寫的字,再掂量一下分量,還是齊遇送出去時候的樣子。
邏輯遇和實在齊都沒有想到,堂堂搖滾伏爾甘之主的表白信,居然就真的這么原封不動地被退了回來。
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么沒用、這么招人厭棄的信,留著也是丟人。
只有趕緊撕掉扔了才能換回點顏面。
寫得一手好字的齊遇還是第一次對自己的字帖痛下殺手。
宦享拿左手制止了齊遇撕信的動作:
“早上趕時間,沒有找到合適的封套,借用了一下你的信封,不至于就這么慘遭毒手了吧?”
“我能給里面的那張紙申請個死緩嗎?我怕回頭找到封套了,卻想不起來內容了。”
宦享哥哥商量的語氣里面還帶了點討好的意味。
“宦享哥哥,你真的給我寫了回復呀?”齊遇被套牢在跌停板的心情股,連拉了幾十個漲停板。
以坐運載火箭的姿態直上云霄。
就差直接沖出大氣層,沖破地球引力。
宦享沒有否認。
“哈哈哈哈哈哈哈,想要死緩呀?沒問題!準啦”音階笑聲,宣告了齊小遇同學極致好心情的回歸。
心情一好,人就開始皮:“這死緩達成的條件嘛,就讓我來念一念你都回復什么好了呀”
齊遇一邊說,一邊拆信封。
從的信封里面,抽出一張和她平時練字時候用的一模一樣的宣紙。
想來是心肝小匠匠去了隔壁育馬場玩啥,寶貝小遇遇一邊看搖滾鐵匠一邊練字的時候,留在客房的。
齊遇把紙打開看了看,這張紙空空如也,并沒有寫過的痕跡。
確實已經不是她早上寫給宦享的那一張。
總不可能這么短的時間,還弄了個什么隱形墨水之類的噱頭。
小遇遇腦洞大開,想得有點多。
“我用鋼筆寫的,你邊邊角角的地方找一找。”宦享有點無奈。
類似于寫情詩這樣的事情,并不是他平時的處事風格。
齊遇認真找了找,才在紙張右上角一塊很小的地方,發現了宦享大哥哥的回復:
宦享寫給齊遇的回復,整個加起來,還沒有齊遇半個毛筆字大。
宦享的硬筆書法也有一個名字——表白回復的第一天。
宦享的字跡,和齊遇的有很大的差別。
齊遇的字,傳承鐵匠世家的基因,豐筋多力、遒媚勁健、倚側秀逸,像出自男生的手。
和齊遇的書法字體比起來,宦享有點像是井寶體的鋼筆字,就只能用清秀淡雅來形容。
本想大聲宣讀的齊遇,在看到宦享寫的字之后,就沒有聲響了。
如果不是字體差別的太大,齊遇絕對會以為這首詩,就是她自己寫的。
宦享寫的這些話,都曾或明顯、或模糊地出現在齊遇的腦海里。
只是沒能在最后成為齊遇選擇寫下的那四句而已。
一樣的韻腳并沒有多么神奇,
神奇的是連思維方式都是一樣的。
宦享哥哥看到了他的表白詩。
宦享哥哥不僅沒有嫌棄,還寫了這么契合的回復。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有人能夠透過你的靈魂,看到你腦海里面劃過的詩句。
“土豪小師妹,你這么做人就不對了嘛。”
“我每個禮拜三早上,又坐火車又換公交地趕來學校上課,就是為了能夠蹭到你給我帶的一頓早餐。”
“你這都不說一聲就拋棄公共交通了,有沒有考慮過餓肚子的人的感受。”
丁杭印在音樂史教室的門口等著齊遇。
昆士蘭大學音樂系前兩年是通識教育。
所有的學生都不分專業。
等到了大三,才會根據自己的喜好或者特長,在作曲、音樂表演、和音樂學這三個專業方向里面選擇一個或者兩個。
丁杭印作為大師兄,想要找齊遇上課的地方,還是不費什么力氣的。
“你是我的誰呀?我干嘛要考慮你的感受?”齊遇嘴上這么說,卻是從背包里面拿出了一個裝了煙熏三文魚牛油果醬三明治的餐盒,拿給丁杭印。
“誒呀呀呀呀,我說遇姐,你這表情,明顯是有問題啊。”
“你春心蕩漾成這樣,是幾個意思啊?”
“我又不是單身狗,你可刺激不到我。”
“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八卦,分享一下唄。”
丁杭印在某些方面的嗅覺,確實是非常敏銳的。
比如齊遇的背包里面有沒有吃的,又比如齊遇的情緒有沒有異常。
以往,丁杭印發現異常的第一時間就是“跑路”。
他怕被心情欠佳的齊遇給拍了。
今兒個,齊遇的情緒,極度異常,卻并沒有心情不好的跡象。
齊遇給丁杭印的三明治是帥爸爸昨天晚上做好的。
齊鐵川怕齊遇沒有時間吃飯,或者是吃不慣學校餐廳的東西,習慣提前一天給齊遇準備在學校的午餐。
昆士蘭大學的學生餐廳幾乎都有配微波爐,自帶午餐加熱,不管是對本地學生還是對留學生來說,都是很常見的事情。
齊遇其實并沒有齊鐵川想象中的那么挑食,她只是在家里吃飯的時候比較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