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到這個,我倒是想起來了,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你接下來要怎么扶助心肝小匠匠,而是他愿不愿意讓你騎到他的背上去的問題。”齊遇剛剛就只顧著要展示搖滾伏爾甘的動作,把最重要搞的事情給耽擱了。
鐵大小伙子要是和以前一樣,見到別的騎手就來一個勁蹄子之類的,那什么都是白搭。
齊遇能看出來,鐵藍荷·鐵匠對宦享的態度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但是,這不一樣到了什么樣的程度,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還是先不騎了,我去把本色信仰帶過來,趁著你還有假期,我們去那明巴峽谷吧。”宦享沒有接受齊遇的提議。
“啊?現在這個時候去休閑度假?中國騎手宦享,你到底有沒有最為一個國家隊運動員的覺悟呀?”齊遇認真起來,連她自己都覺得“害怕”。
“我是這樣想的。”
“這么久以來,搖滾伏爾甘就只認一個主人。”
“唯一特別一點,我們兩個都在的場合,也就是去那明巴騎行了。”
“這一次,我們把本色信仰和搖滾鐵匠都帶過去。”
“我們試著換馬騎騎看,你騎本色信仰,我騎搖滾鐵匠。”
“這樣的過渡會不會更平和一點?”
“要是不行的話,我們就再帶回來,慢慢適應。”
宦享征求齊遇的意見。
“宦享哥哥,你可真是個溫柔、敏感、細膩、紳士、謙和、睿智、優雅、高貴而又富有靈氣的好騎手呀。”齊小遇同學由衷地發出了一句贊嘆。
就是形容詞有的有那么一點多。
“還有嗎?”宦享的反應,一點謙虛的意思都沒有,整個一副我聽著很高興,你再多說幾個形容詞的架勢。
“沒有了,你的人生就只能用以上八個形容詞來概括。”齊遇回答的一臉誠懇。
“想來是我貪心了,你用的八個詞,已經是人時間最美好的贊譽了。我羨慕你的中文造詣,我搜腸刮肚,竟然找不到一個,可以用來贊美你的詞。”宦享在相互表白這件事情上,從來都是不甘齊遇之后的。
“脾肺小色色,你今天感覺怎么樣呀?你能和心肝小匠匠一起去郊游嗎?好幾天沒有給你檢查飛節了,你乖乖站著,我幫你看一看,可以嗎?”齊小遇同學只有和馬說話的時候,才會變得像現在這么溫柔。
齊遇其實是一個非常有馬緣的女生,只不過,在和宦享大哥哥重逢之前的齊小遇同學,高冷得只愿意和心肝小匠匠這一匹馬打交道。
愛屋及烏這個成語,在齊小遇的生活的很多個細節之中,得到了最完美的詮釋。
搖滾伏爾甘是一匹馬。
誠然,他做齊遇的寵物做得很開心,但擁有同類的朋友,肯定也是一件能讓心肝小匠匠心生愉悅的事情。
齊遇以前,也沒少帶藍荷·TJ到隔壁育馬場交朋友。
只不過,一直以來,心肝小匠匠對英格利思賽馬拍賣行布里斯班育馬場的馬兒,都提不起什么興趣。
搖滾伏爾甘向來都是高冷的頂級流量明星。
也只有在遇到了脾肺小色色,才忽然展現出了一匹公馬的天性。
齊遇在給本色信仰檢查飛節的時候,宦享接到了一個電話。
“你回國的時候,Ada推薦的一個獸醫,有給本色信仰做了全面的檢查,各項結果都挺好的。”
“再過一個禮拜,等Ada回來,我們就給本色信仰做無創DNA。”
“飛節問題,你是專家,你好好幫我看一看。”
“趁著懷孕初期休息的這段時間,把她的飛節好好養一養。”
宦享說這番話,顯然是要離開一會兒的意思。
齊遇抬頭看了看宦享,問道:“你有事要忙?”
“我再過兩分鐘,去隔壁接一下倪夢,最多半小時就回來,然后我們帶著搖滾鐵匠和本色信仰去峽谷。”宦享看了看時間。
“好身材大姐姐呀?你干嘛一副深怕我遇見的樣子?”齊遇給本色信仰的飛節做按摩。
脾肺小色色的飛節已經沒有任何的腫脹和炎癥了,齊遇現在給做的,主要是保養和放松,并沒有什么治療的作用。
飛節的傷要靠養。
但馬累的養,并不是躺著不動的那一種。
適當的低強度運動和練習,是保持腿部有傷馬匹競技狀態的最佳方式。
“怎么可能,我都解釋得那么清楚了,還有什么好怕的?”
“再說了,貌似引導到你產生誤會的那個人,從一開始就不是我。”
宦享還不清楚,自己的小女朋友是不是一個醋壇子。
在沒搞清楚真實狀況之前,沒有必要的黑鍋,能不背,就不背。
“感謝A媽,感謝她故意引導,讓我誤會。感謝誤會,讓我知道,原來我這么在意這么喜歡你。”齊遇是一個大醋壇子,但不是吃飛醋的那一種。
她之前的那個樣子,其實也不是吃醋,而是不確定彼此的心意。
在當時的那個階段,對彼此的關系有懷疑,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到了現在,如果還這樣。
彼此間沒有一點點信任的關系,到最后,留下的,就只能是累人累己。
“要不,你和我一起過去吧。我是覺得剛吧本色信仰帶過來,又帶回去,好像有點麻煩。”
“馬房經理Kira到位之后,我就把之前挑的幾匹馬,讓倪夢幫我運過來了。”
“你以后應該也會挺經常和Kira還有倪夢打交道的。”
“搖滾伏爾甘如果暫時不接演出和雜志拍攝了,你是準備整個團隊保留,還是把搖滾鐵匠的行程也交給Kira和倪夢來打理?”
宦享確實是沒有什么要背著齊遇做的事情。
“你這么快就挑好馬了?”齊遇倒是震驚的。
宦享在挑馬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宦享在布里斯班,搭建了全新的盛裝舞步訓練場之后,肯定不可能只有本色信仰這一匹馬,更不要說脾肺小色色還出現了懷孕這樣的特殊情況。
在常規的系統訓練里面成長起來的盛裝舞步馬,可能會因為水平不好,被留在了級別較低的比賽,也可能會因為水平好,被提升到更高等級的比賽里面。
有些練馬師,是專門是奧運選手,甚至是世界冠軍練馬的。
所以宦享之前說,自己有在努力尋找別的馬,拒絕齊遇把搖滾鐵匠“賠”給他的那個說法,也不是隨便說說的。
騎手宦享,對于自己的中國盛裝舞步的奧運夢想,從來都是認真的。
在通往奧運的這條路上,宦享可以孤獨前行。
當如果這條路,能有齊遇的陪伴,那所有的孤獨和陰霾,都會被溫暖和明媚所替代。
“我這邊按摩才剛剛開始,也不好就這么中斷了。”
“你先去接倪夢姐姐和你的馬,等我處理好本色信仰的飛節問題,再看看你那邊結束沒有。”
“你先結束了,你就來找我,我先結束了,我就去找你。”
齊遇很愉快地就做出了決定。
可能是處于誤解之后的補償心理,齊遇還是挺喜歡好身材大姐姐的。
如果不是搖滾鐵匠的訓練計劃,已經到了必須要提上日程的情況,齊遇都會建議改天再去那明巴峽谷。
“也沒有很快啊,在決定離開丹麥的馬場之前,尋找新的五星級馬匹作為備用馬的計劃,就已經開始了。”宦享離開丹麥,并不是一個臨時的決定。
只是,他原本沒有計劃到澳大利亞,而是選擇了新西蘭。
靠近齊家鐵鋪,就像靠近溫暖家園。
靠近齊遇,就像靠近旭旭暖陽。
齊遇的身上,有一種魔力,永遠溫暖,永遠朝氣。
不管面臨多大的困境,都用潤物細無聲的方式,和風化雨,包容一切。
回過頭來想想,自己曾經抑郁的那些理由,都顯得那么的渺小。
宦享倒是沒有想過,會在一個十八歲的小女孩身上,發現每臨大事有靜氣的特殊氣質。
在生活中,古靈精怪,經常語出驚人,不論什么樣的華泰,都能聊到一塊兒去。
真正遇到事情的時候,又能有舉重若輕。
“靜氣”是一種修養,更是一種氣質。
齊遇身上的這種氣質,仿佛與生俱來,又像是一種家族的傳承。
這次回國,齊鐵川在短暫的關心則亂之后,也把一切都當成了過眼云煙。
該旅游旅游,改度假度假。
齊遇更是沒有當一回事。
回來之后,還是和原來一樣的朝氣蓬勃。
宦享已然分不清,自己是因為喜歡上了齊遇,才覺得南半球齊家鐵鋪住著的這一家人,是那么的有吸引力。
還是因為齊遇家里,獨特的做大決定如烹小鮮的氣氛,才覺得齊遇是與眾不同的。
“宦哥,這幾匹馬,按照你的要求,我們在上飛機前兩個小時,給喂了干草和甜菜。我們有嚴格監控干草和甜菜的質量,干草是直接從新西蘭的馬場拿的,甜菜也都是有機種植的。”倪夢見到宦享的第一件事情,談的就是正事。
“謝謝你這么用心。”宦享去接倪夢運過來的三匹馬。
好的盛裝舞步馬,向來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有些馬,如果是騎手自己從小調教的,就不是金錢能夠解決的問題。
遇到一匹好馬,還要是已經達到五星水準的,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有的馬能適應不同的騎手,接受不同的扶助,有的馬則是不行。
宦享之前沒有打過搖滾鐵匠的主意,所以找了很多人去幫他找合適的,有著很高調教程度的馬。
最完美的情況,肯定是宦享有一匹從小養到大的,親自調教的,配合最默契的馬。
但這個過程,至少需要八年的時間。
對于想要讓中國盛裝舞步盡快走上奧運舞臺的中國騎手宦享來說,這個過程,有些太過漫長了。
不是不能等,而是必須要做兩手準備。
“那你對我們公司的這次服務感到滿意嗎?還有沒有什么需要改進的地方?”倪夢很明顯地想要進軍馬匹國際物流這個冷門的行業。
普通的盛裝舞步馬,可能做空中飛馬的頻率并不算特別高。
但宦享不是一個普通的馬主,他的手上還有享譽國際這樣的純血馬。
享譽國際在純血種公馬界的地位是很高的。
雖然,享譽國際的世界冠軍“子女”,在退役之后,會歸于英格利思賽馬拍賣行。
但如果,這些世界冠軍馬,從現在開始,就習慣了“倪氏物流”的公務艙。
只要服務做得到位,等到這些馬退役成為種公馬和種母馬的時候,就有很大幾率,會延續這樣的VIP服務。
如果享譽國際的小孩們,在種公馬和種母馬市場上的表現也和自己的父系一樣的出色,那到時候,世界各地,過來尋求配種的馬,也有可能會選擇這樣的一個服務。
這兩年,倪家的物流公司,也處在一個轉折點上。
舊業務的飽和,全球經濟的低迷,嚴重顏值了倪氏物流的業務增長曲線。
倪家的產業,不止物流這一個,但倪夢就接受了看起來你特別不符合好身材大姐姐氣質的物流公司。
美女總是會有自己的驕傲,倪夢要是不接手還好,既然接手了,就一定要做出成績。
至少不能比這個公司在她爸爸和哥哥手上的時候差。
對于發覺全新的物流領域,倪夢是認真的。
“我其實對馬在長途飛行的過程中,需要準備的東西,并不是特別的了解。”
“我之前和你說的那些注意事項,其實都是齊遇告訴我的。”
“你如果想要做馬類運輸的VIP服務,我建議你去咨詢她。”
“我家小姑娘是那種能把自己放到貨機上和馬一起飛的。”
“她可以把每一個細節都安排的很好,我應該就只能和你講個大概。”
宦享知道倪夢的訴求是什么,不過,一開始就擁有“頂級團隊”騎手宦享,確實是很少自己管這些瑣碎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