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掌柜還要反對,卻看到唐麟充滿了躍躍欲試光彩的眼睛,唐麟的眼睛生的好看,可這種神情,唐掌柜卻還是第一次見,他一直都知道,唐麟不是個安靜乖巧的女兒,卻不知道,原來她那么想要去做一件事情。
他不想讓女兒失望,可是,唐麟怎么也是個女兒啊!若是兒子,他想去見識西邊的風光,他肯定支持,可是她一個女孩子,又不會功夫,這么出去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遭多少難。
還有外面那些長舌婦的中傷,他舍不得啊!
“九娘,不是阿爹不同意,而是西邊太危險了,要是小言和你一起也就罷了。”唐掌柜準備好好勸一勸。
唐麟知曉唐掌柜的想法,搶先開口:“阿爹,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您放心,我會注意安全的,也不會走太遠,說不定十天半月就回來了,您和阿娘在家等我的消息就好。”
任憑老唐夫婦如何勸說,唐麟都打定了主意,他們還能怎么辦?唐麟小時候就心心念念的要去周游列國,如今想去西邊,他們就算再不舍,也只能咬牙同意了。
而聽聞唐麟要親自走一趟西域之后,那些合作的茶商一個個也都敬佩不已,唐麟一個小女子,倒是比他們這些拖家帶口的大男人更有魄力。
還有人拿了錢過來,說是給唐麟湊個路費,據說西行路上艱險,能破財消災的時候不要省著,還有人送來了貨物,說是讓唐麟一起帶著碰碰運氣,掙了錢讓唐麟拿大頭……
這溫暖的情誼不僅讓唐麟去西域的心更堅定了,也讓唐掌柜的心結解開不少,女兒長大了,自己是拘不住了,不如放手讓她去闖,當年那個算命先生不也說過嗎!
唐麟將來必有錦繡前程,尋常春紅香玉之流的名字是壓不住的,所以才取了“麒麟”的麟字,自己又怎么能阻擋了女兒的錦繡前程。
只能拉著跟著唐麟一起走的小五一番囑咐,還給小五塞了不少銀錢,生怕他在路上不盡心,小五開始不要,后來為了讓唐掌柜安心才都收下了。
唐麟則是私下找了方書秉,對波及商鋪的賠償和唐家重建茶樓的資金算是都到位了,她只是拜托方書秉保證爹娘的安全。
“你要去西域?”唐麟的決定讓方書秉驚訝不已,也很自責,“唐麟,你不用特意躲開,我說過以后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唐麟笑道:“少爺,其實我去西域也不全是為了躲開,我很早以前就想去了,要不是因為上商塾,幾個月前我應該就跟著安言的商隊走了,這次也算得償所愿。”
見她眉眼彎彎,眼中盡是期待的光彩,方書秉知道她是真的想要去,心中對唐麟的欣賞又多了一分,世間對女子向來苛刻,唐麟能邁出這一步實屬勇氣。
“你已經不在商塾,以后不要叫我少爺了,叫名字吧,說不定西域歸來,你就變成腰纏萬貫的大商了。”方書秉也是個豁達的人,心底還有些羨慕唐麟這般的灑脫和自由。
唐麟也跟著笑了起來:“那就借您的吉言,下次帶方家的絲綢讓我大賺一筆!”
一切打點完畢,唐麟終于跟著安言的商隊離開了鳳翔京,老唐夫婦強忍著淚意,直到唐麟看不到他們才淚如雨下。
穿過厚厚的城門,唐麟回望鳳翔京高大的城墻,心里有些不舍,更多的卻是對未來的向往,小哥哥口中那片神秘的土地,到底是什么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