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只是沾了幾息身體就被安言扯開,鮮紅的血液并不流下,凝成顆顆圓潤的紅色珍珠一般,然后緩緩滲入圓孔之中。
女族長的動作也猛然頓住,一副警惕卻又期待的樣子,就連原本激戰的眾人,也各自分開,對峙而立,似乎都在等什么事情的發生。
可是,時間一點點過去,四周一片安靜,除了嘩啦啦的水聲,什么都沒發生。
唐麟稍微動了動,安言扣著她的手太過用力,剛才緊張不覺得,此刻覺得有些疼了。安言也反應過來,放松了力度,卻沒有松手。
兩人對視了一眼,唐麟轉了轉眼睛,似乎在問,怎么什么都沒發生?
安言微微皺眉,很顯然是在責怪她自作主張,可眼底的關心卻讓唐麟毫無脾氣,最后只好低頭嘟囔了一句“我也是想幫忙啊。”
她那么做,是有賭的成分,但也是一種試探,故意引起女族長的注意,就是想要看她的反應,那一瞬她的緊張和阻止不是假的,所以她才會毫不猶豫的動手。
只可惜,什么都沒發生。
唐麟那副惋惜不已的表情讓安言哭笑不得,他雖然查到了不少事情,但是關于這個酒樽卻并不了解,尤其是拂林國魅術超群,玉河州邪術盛行,兩族結合布下的東西,絕對不那么簡單。
在沒有弄清楚之前,他是絕對不想要讓唐麟涉險的,幸好也沒發生什么。
只是這份慶幸并沒有維持太久,忽然腳下的祭壇一陣晃動,眾人臉色大變,安言更是第一時間就將唐麟攬在了懷里。
“啊!”跪趴在地上早就無聲無息的那幾人忽然扭曲起來,而石酒樽中原本吸收鮮血的凹槽中,一股股淡粉色的液體流出,朝著地上的八人流去,就像在給他們補充失去的血液一般。
“人偶?!”安言神色開始變得凝重起來。
女族長也是一愣,隨后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人偶傀儡是玉河州原住居民留下的秘術,即使是普通人,也可以通過這一秘術變成高手,只是據說手段十分殘忍,被公認為是邪術,據說玉河州輝煌的時候,曾有一支完全由傀儡組成的隊伍,是許多人的噩夢。
兩族交好的時候的確是交換了一些秘術,卻都有保留,所以后來決裂,她掌握的傀儡術也不完整,就像安言說的,即使她煉制出了人偶,也并不完整。
她曾翻閱前人的筆記,發現有段言辭模糊的預言,說是“外來人的血,是開啟秘術的鑰匙……置于死地而后生。”
她不是沒試過用外來商旅的血祭祀,卻從未成功過,甚至有次還引起了玄蛇的暴動,差點毀了祭臺,所以才會想要阻止唐麟,只是沒想到,唐麟竟然就是那預言中的外來人,陰差陽錯之下,讓她開啟了煉制傀儡的真正秘法!
“咔嚓、咔嚓……”跪趴在地上的八人渾身發出如骨骼碎裂重組的聲音,緩緩站了起來,整個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膨脹起來,將原本的衣衫撐破,露出強健的肌肉。
灰守趕忙躍到安言身旁,擺出守護的架勢,卻忍不住嘟囔道“原來玉河州的傀儡戰士,竟然長得這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