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麟贊同的點頭,到底還是思家心切,問道:“你剛才破冰而來,是不是有什么過河的辦法?”
“小舟過河勉強可行,但你們人數眾多,還有貨物,用小舟不行,還是需要大船。”方書秉開口,他說話語調適中,帶著大瀚文人特有的儒雅,聽起來十分舒服,塔娜不禁多看了他幾眼。
聞言唐麟有些失望,不過方書秉到底遠道而來,她只好笑了笑:“只能再想想辦法了。”
“方公子既然來了,肯定有辦法吧?”安言忽然開口,嘴角帶著慣常的笑容,無可挑剔,熟悉他的人卻知道那并不是真心的笑容。
灰守扯了扯雪芽,默默后退一步,雪芽后知后覺,這位恐怕就是塔娜姑娘口中姑娘的那位“小情郎”!偷偷看了幾眼,嗯,長得不如少主好看。
方書秉也看向安言,笑道:“原來是安公子,失禮了。”
“不礙事,方公子眼中自然容不下其他人,安某理解。”安言笑道。
方書秉臉色卻是微微一變,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安公子說笑了。”
“嗯,我這人慣常就愛說笑,方公子不要放在心上,唐麟,你說是不是?”安言忽然將話題拋給唐麟。
唐麟正被他倆說的一頭霧水,冷不防被問,當下點頭:“對,安言最喜歡開玩笑了,你不用放在心上。”說著暗暗扯了扯安言的袖子,安言隨意笑了笑,只是這笑容比剛才要真誠多了。
方書秉被安言窺視了心事,自然不會介意,話題很快又回到了過河上,渡口船工那邊,忽然傳來吵鬧聲,原來是有人著急過河,和船工起了沖突打了起來。
安言給灰守使了個眼色,灰守立馬去處理了,這種時候和船家起沖突并不是明智的選擇,不管最后用什么方式過河,幾乎是一定會用到這些常年在黃河上謀生的船家。
過了一會兒,灰守回來匯報,原來是有人看到方書秉破冰而來,覺得連小舟都能破冰,大船更是沒有問題,所以逼迫船家開船,可是船家說著黃河邪氣的很,這種天氣不能開船,否則就會船毀人忘。兩邊說不到一起,最后就打了起來。
“關于黃河的傳說,我倒是知道一些。”方書秉見狀開口,“據說一懷孕婦人出門尋夫,卻被夫君和外室給溺死在黃河之中,并且當初黃河結冰,直到春暖冰融才得以重見天日。那婦人和嬰孩怨氣沖天,這種天氣不允許船只往來,只要有行船,十有八九會出事,這么多年成了船夫們的規矩。”
塔娜反問:“那你怎么過來的?”
方書秉迎上那雙綠色的眼眸,趕忙移開,語氣聽起來卻沒什么變化:“我來之前也做了些準備,小船四周都有在水下放的祭品。”
“那咱們也放些祭品不就行了?”塔娜不太明白,這么簡單的事情值得思考嗎?
唐麟搖頭:“要是這么簡單,也不至于打起來了,咱們也去看看,總歸得想到過河的辦法。”
走了兩步,見安言目光沉沉的看著河中,折回來跟著他一起看:“有什么不對嗎?”
安言淡淡道:“沒有,只是覺得這個傳說有些奇怪,既然不能行船,為何冰厚了行走反而行了?難道水鬼也破不開冰層?”
“都說了是傳說,哪能清清楚楚的追根溯源。”唐麟嘆口氣,她利用過人們對于鬼神的盲目崇拜,知道一旦成為一種規矩,那就更難改變了。
安言點頭,緩緩道:“若是這樣,咱們不行船,而是過橋,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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