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懷疑祭壇這石碑有問題,剛剛離開時,身后分明沒有人,卻能感覺到一雙眼睛,一直盯著他們,盛景的寶劍,把本就斷裂的石碑,斬斷成了一塊塊碎裂的石頭。
那石碑上的文字也隨著斷裂,周圍的藤蔓也慢慢地枯萎,仿佛隨著石碑的消失而消失。
祭壇里,硝煙飛起,盛景冷眼看著石碑,看著突兀而落的藤蔓,心里也有一種很不舒坦,且又很失控的感覺。
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這種不舒服感就是……一切脫離他的掌控外的事情,都讓他覺得很煩躁。
本不該如此的!
妖族和人族不一樣,在妖族結界內,龍淵能控制一切,如今他的一言一行,龍淵怕是也看在眼里。
然而……那又如何!
就算如此,他也不在乎。
確定祭壇上,空無一物,盛景轉身離開。
龍淵看著這一幕,臉色冷硬,南宮繡說,“他是不是懷疑什么?”
“他懷疑又能如何,這是妖族,他以為是人族呢,當年我封了結界就沒人能再進來,盛景也不曾來過,他哪兒知道真正的妖族是什么模樣,他們對妖族的了解,只不過就是那一片森林而已,無知,又可悲。”龍淵信誓旦旦,可眼里卻一點笑意都沒有,手背上青筋暴跳。
南宮繡有一點躊躇,也很擔心。
南宮櫻年輕,也直爽,“為什么他們人都在妖族內,你還不動手,你在等什么,納蘭笙只是傀儡,美人魚受傷,只有伏如鏡一個人,難道你怕伏如鏡嗎?”
“小櫻,住口。”南宮繡冷喝。
龍淵一眼看了過來,南宮櫻卻一點都不怕他,倒是被自己族長訓斥了,不高興地站在一旁,心里鄙視龍淵卻沒表現出來。
懦夫!
他們都是甕中之鱉,龍淵還在等,等什么呢?
異火族訊息萬變,誰知道歡歡養好傷會是什么模樣,會不會下一秒公主就恢復了異能,他們多等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
南宮繡說,“小孩不懂事,你別和她計較。”
龍淵從暴怒中回過神來,“我不會和一個孩子計較。”
麗人族南宮櫻滿打滿算,今年也就二十一歲,的確年齡小,都不足他們的零頭,龍淵也能聽出小姑娘言語中的質問,他卻沒必要和她解釋。
“盛景到哪兒了?”
“在森林里,找草藥。”
“引他去找最好的草藥。”龍淵的唇角掠過一抹嘲諷的笑。
“是!”
歡歡疼得昏昏沉沉,卻在后半夜睜開了眼睛,他渾身如火燒一樣疼痛,五臟六腑都在燃燒,異火失控燃燒的感覺,十分鮮明,他想要動一動,卻發現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
潘森就在他身邊,見他醒來,十分喜悅,“歡兒……”
他忍不住握緊了歡歡的手,歡歡的眼睛有一抹紅,定定地看著潘森,“小魚……”
潘森握住他冰冷的手,試圖暖和他的皮膚,歡歡倏然說,“小魚,當年我沒有不告而別。”
“你……”歡歡一直都沒提過當年的事情,潘森也不敢去提,也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聽到這么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