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櫻年齡不大,面容卻有點沉郁,這個年齡的女孩,又是純血異能者,都會帶著一種少女感,因為他們的生命很長,如她十六七歲時就是一個什么都不懂,愛情至上的傻白甜,無憂無慮,目光干凈。
眼前的少女,面容秀美卻陰沉,沉郁的氣質讓她看起來要成熟得多,一點都沒有同齡人該有的靈動,獨孤青鸞暗忖,她的生長環境一定不好,南宮繡等人灌輸給她的一定是復仇,她身上就是一種典型的在各種仇恨和負面情緒中長大的孩子形象。
這樣環境下的孩子,從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復仇,不懂愛,也不知道去愛。不懂愛別人,更不懂愛自己。
她的一切,都是為了別人的仇恨而活著。
“我沒想到,你們竟然會找到這地方來。”南宮櫻看著麗人族的祠堂,她出生在二十世紀,對麗人族過去的輝煌一無所知,她所知道的輝煌,都是旁人轉述的,甚至曾經懷疑過那樣的輝煌是否曾經存在過。
除了人魚族,陸地上的種族除了異火族高高在上和人族低在塵埃里,其他種族都有一段時間的鼎盛期,每一個種族曾經都是歷史長河中的主角。
這些人并不甘心如今的落敗,一心一意要恢復曾經的興盛。
南宮櫻從小也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南宮繡把一切的過錯都推給了異火族和后來的納蘭笙,若不是他們,就不會有滅族,她們的族人領地也不會被人族占領,被無數人踐踏。
在南宮繡等人看來,每天成千上萬的游客在她的家門口里徘徊,并不是一種榮耀,而是一種羞辱和踐踏,這樣低賤的血脈就不應該沾染她們圣潔的領地。
“你們為什么要這么陰魂不散,我們不管逃到哪兒,都避不開你們!”南宮櫻還藏不住自己的心思,“你們不配出現在麗人族領地里。”
盛景蹙眉,“麗人族早就滅亡了,如今,這是一片景區。”
“住口,如果不是你們,麗人族又豈會滅亡,姑姑她們也不需要每天逃亡,受制于人……”她意識到自己說多了,又慌忙住口,一步一步朝他們走來,似乎要和他們同歸于盡似的。
盛景無動于衷,甚至沒有躲避,那冷漠無情的樣子像極了長輩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獨孤青鸞看著她瘦弱的身軀,心情很復雜,“我曾經也有過你這樣的心情,在我滅族時,面對滿目蒼夷的云端之巔,我也不知道恨誰,也希望一切是一場夢,族人能夠復活,時光能夠倒流。我甚至想要毀滅了整個世界,我也差一點點,就毀滅了世界,所以,你恨我們,我能理解。”
“你不會理解。”南宮櫻說,“你們這樣的殺人兇手,不會理解。”
獨孤青鸞一笑,“南宮櫻,你生于二十世紀,父母健在,本應該被寵愛長大,你父母若帶你隱姓埋名生活,你應該會過得很開心,滅族和你有什么關系?都過了一千多年,你這樣強烈的仇恨,我不太理解,就像我兒子……”
“他爹滅了他全族,也沒見他恨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