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殺人……
咳咳……偷摸會面時……
王賀龍他大半夜的不睡覺,當然不可能出來賞月,更何況今天天上烏云罩頂,也沒月亮可賞,反正喬木跟在他后面,就看到他偷偷摸摸的往不遠處的一個小樹林而去。
趕緊跟了上去。
到了地方,王賀龍當即喵喵喵的叫了兩聲,隨后一個明顯不是洪棉的女知青鬼鬼祟祟的走了出來。
“大晚上的叫我過來干什么?
還要一塊錢,你想干什么?”
王賀龍小聲咬牙問道。
雖然他錢來的容易,但是就這么平白給別人也心疼啊,一塊錢都能去鎮上的飯館吃頓紅燒肉了。
“叫你出來當然是有好事。
你不是讓我幫你打聽洪棉的具體行蹤和家里有多少人嗎,我這都幫你打聽全了,甚至就連她的老相好是誰,我都幫你給打聽到了。
你就說,值不值一塊錢。”
魏花呵呵笑著說道。
當初說好幫忙打聽一些平常的消息,愿意給五毛錢,如今她打聽到了一些勁爆的消息,那怎么著也得值一塊吧,這錢她可沒多要。
“什么,她還有老相好的?
是誰?你快告訴我是誰?”
聽到自己喜歡的人還有個老相好的,王賀龍不由急了,不但死死地掐住魏紅的胳膊追問,聲音還不由得大了起來,大到喬木都想翻白眼,大到周圍的鳥雀都不由一驚。
魏紅先是趕緊把王賀龍的手從胳膊上打開,隨后才小聲罵道:
“你找死啊,聲音這么大。
我跟你講,要是因為你的聲音把別人招來,敗壞我的名聲,我就能直接說你耍流氓你信不信?不是槍斃也得流放到農場,批斗改造……
給我把聲音放小點。”
不得不說,魏花也是狠角色。
既謹慎,又暴躁。
“拉倒吧,要是在大街上,小路上,你這么說也就罷了,現在大晚上的在小樹林里,你說我耍流氓誰信啊,大家只會說你在搞破鞋。
別廢話了,快把洪棉的老相好告訴我,就你這樣的,倒貼給老子老子都不要,壯的跟那啥似的……”
因為還想獲知消息,所以王賀龍的嘴還算克制,并沒有把話說的太難聽,沒錯,這話已經不算難聽了,他要狠起來可比這難聽多了。
可即便如此,還是把魏紅氣的牙癢癢的,恨不得一屁股坐死他。
不過錢還沒到手,只能忍著:
“你先把錢給我,我就告訴你。
否則你就別想知道。”
“你先說,我再給錢。
不然誰知道你是不是騙我?”
“先給錢!”
“先說!”
“給錢。”
“說。”
兩個人說著說著就吵了起來。
當然,還算克制,至少沒有大聲的大罵起來,只是小聲的吵著。
就是吵的內容太平淡了。
光錢和說了。
聽的喬木都想翻白眼上去給他們兩人一人一個大耳刮子,磨磨嘰嘰的,不能一手交錢,一手說嗎?
不過,也就在這個時候,喬木看著魏花不由生出了些新的想法。
這魏花雖然看著蠻壯的,但是屁股大,能生養,而且看著就是個能壓得住王賀龍的人,雖然有些貪財,但喬木覺得她如果不是對王賀龍沒惡感,也不會幫他打聽消息。
沒惡感就是有好感啊。
沒毛病的。
所以,好像有點搞頭誒。
就在喬木瞎想的時候,他們那邊終于吵出了主意,王賀龍先出五毛錢,魏花則要將洪棉的相關行蹤以及家里情況告訴他,之后再說另外五毛的,有關于老相好的情況。
喬木也不亂想了,趕緊聽著。
“好吧,便宜你了!
洪棉她吧,每天的行蹤其實都很固定,早上去上工,中午去知青院吃飯,下午繼續上工,晚上回來睡覺,但是,她每個月十五號都會請假請半天,去鎮子上拿包裹。
那包裹是她家里人寄的。
我跟你講,你想要跟洪棉好上可不容易,人家可不像我,家里重男輕女,不管不顧的,人家爹媽可都是縣城里的老師,大哥二姐也都是縣城里的工人,每個月都給她寄不老少的東西呢,光錢就有12塊。
這都快趕上臨時工工資了。
除了錢,還寄各種吃的用的以及各種票券,過年的時候還寄新衣服,去年人家棉衣都是新的,跟嬌嬌小姐似的,日子過的那叫一個享受,對了,人家每天吃的可都是精細糧,玉米面都不賞光的,隔三差五的還有頓葷腥,要么跟村里人買點雞蛋,甚至于要么買只公雞。
就你,恐怕養不起洪棉。
說不定啊,過兩年人家家里就幫忙找關系回去了,你,呵呵……”
魏花呵笑了一聲。
不是諷刺,勝似諷刺。
不過她也沒說錯就是了,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的話,王賀龍他還真的沒一點機會,畢竟人家也不缺什么東西,就算一個工分不拿,日子也能過的好好的,不至于餓死。
況且每天還能拿點工分呢。
少是少了點,但也能換糧。
喬木剛開始也的確有些疑惑。
疑惑于這樣生活水準的洪棉后來怎么會嫁給自家這大重孫的,但轉瞬她就想明白了,因為她的父母都是老師,現在她每月得到的那些東西,恐怕大多數都是她父母出于愧疚,從牙縫里省下來給她的。
等她父母出事后,哥哥姐姐可舍不得花錢養著妹妹,到時候生活水準自然飛流直下,再加上她每天干的活很少,工分也少,如果不想餓死,恐怕只能想辦法找個依靠。
“你呵呵什么?
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我相信我一定能打動洪棉的。
好了,你快告訴我她的老相好是誰吧,也好讓我有點心理準備。
想辦法超過他。
讓洪棉愛上我!”
王賀龍半點沒有因為魏花的話有所沮喪,依舊自信滿滿的說道。
魏花看著他自信的樣子,不由翻了個白眼,隨后就把手伸過去。
表示要錢。
王賀龍低聲咒罵了兩句,最終還是從兜里又掏了五毛錢,惡狠狠的拍到了魏花的手上:“說。”
“誒,這就對了嘛!
你放心,威脅不到你,她老相好的遠在桂龍省呢,兩邊相隔幾千里,寫信都得大半個月才能收到。
兩人想要通個話,那都得兩三個月才能勉強通一次,而且那小子現在也是知青,所以沒啥威脅。”
錢到手了,魏花他臉上也有了些笑意,很開心的幫忙寬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