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月1號早上9點錢按時到賬。
10點鐘就被轉了出去。
現在賬戶余額為零。
張經理,你過來看看,這些錢轉入的這個銀行賬號你知不知道?
查一查,看看是不是我們集團旗下,必要時候可以請銀行幫忙。
你不用擔心程序問題,這張卡是我姐姐名下的卡,現在她對這張卡上的財務是一無所知,你要是實在擔心我這邊可以報警,然后再去跟銀行交涉,好讓他們告知信息。”
銀行卡的現金流賬單一出來。
很多事其實就已經很顯然了。
洪言喻不想這么點事就直接去麻煩他爸,所以他打算把所有證據全部都查清楚了,查清楚到事實情況是如何一目了然的程度,然后再帶著這些證據,去跟他爸說這事。
而現在他讓張經理查的,就是最核心的問題之一,那就是這張卡里的錢被轉到哪里去了,是轉到了他媽某張卡里,還是轉去了哪里?
前者還好,還有余地。
后者的話,那問題可就大了。
一個多億可不是小數目。
就算是親生母親。
那也不能這么財務侵占。
“這個,要不請示下董事長?”
張經理現在是真的有點為難。
查有當事人在的銀行卡信息還算容易,還算合理,可是查陌生人的銀行卡信息,那就很不合適了。
往嚴重了說那是違法的。
“不用請示他,這樣,我也不為難你,不用你去查詳細信息,你就查一查,這張銀行卡是在誰名下?
這下總沒有問題了吧?”
洪言喻現在也看出這個張經理膽子小了,所以遲疑了兩秒之后。
就決定不為難他了。
只讓他查點簡單的信息。
這要還不行,那就真太廢了。
張經理現在也清楚,他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自家這個太子爺,再加上這個要求相比較于前面那些要求而言,的確要好上很多。
所以也只能點了點頭。
然后開始去聯系銀行那邊查。
當然了,聯系銀行那邊肯定要找個借口,張經理找的借口就是錢打錯了,不小心打到了這張卡里。
希望他們幫忙查一下。
查一下那張銀行卡的持有人。
因為他們集團是大客戶嘛,再加上只是查個銀行卡持有人,又沒有要詳細信息,所以銀行那邊也沒拒絕,很快就將人名字告訴了他。
而張經理則是立刻掛斷電話。
走到洪言喻身邊,小聲說道:
“那個,查出來了。
銀行卡持有人是周禮越。”
“周禮越,那不是……
好了,我知道了,這件事你就當做沒發生吧,對了,讓人通知一下我爸,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找他。
讓他盡快抽點時間出來。
我就先去他辦公室了。”
這名字對洪言喻而言不要太熟悉,因為按親戚關系論,這個人可是他的舅舅,不過這種事鬧大了。
對他們家名聲的確不太好。
所以洪言喻終究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甚至還稍微封了一下口。
具體的還得回頭跟他爸說。
跟這些員工說,說了也沒用。
反倒平白多了點流言蜚語。
張經理也不是什么嘴碎愛八卦的人,因此點了點頭后,就走了。
通知秘書部的人去了。
他們財務這邊一般情況下可見不到董事長,只能將事情先通知秘書部,然后由秘書部往上面傳遞。
而洪言喻在交代完后,就拿著打印出來的那些資料,坐電梯上了頂樓,跑到了他爸辦公室里等人。
并且一等就等到了五點十分。
洪瑾瑜一推開門就直接問道:
“有什么事就快點說吧。
六點我還有一個飯局呢。
客人很重要。”
“不才五點十分嘛,著什么急?
我來是跟你說一聲,我姐我已經找到了,但是她不太愿意回家。
我怕你不信,特地讓她晚上跟你視頻通話一下,報平安,所以待會兒晚一點的時候,你稍微注意一下手機的視頻通訊,別給掛斷了。
我姐換了個新號碼,所以,你別看到是陌生號碼就拉黑什么的。
還有這些流水你也看看。
我可真是開了眼界了,我這輩子就沒見過哪家做母親的貪孩子零花錢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您一分錢都沒給我媽呢,讓她貪婪成這樣。
這么多年她怕是從來沒覺得她是我們洪家人,恐怕還一直以為自己是周家人吧,也對,她姓周嘛。
周家對自家女兒的教育。
可真真是出類拔萃。”
洪瑾瑜什么都還不知道呢,就聽到了兒子話中帶刺的一番譏諷。
所以是真的有些迷茫和不滿:
“到底發生了什么?
你怎么這么說你媽她,再怎么說她也是你親生母親,別太刻薄。”
“您這話還是等看完這些東西再說吧,別回頭自己打臉,我還就沒見過哪家親生母親像她這么干的。
給,您老仔細看看吧!”
洪言喻那是一邊翻著白眼,一邊把手里那疊銀行流水遞給他爸。
語氣中還有那么點幸災樂禍。
就是有點想看熱鬧的感覺。
想看他爸翻車。
“什么東西,神神秘秘?”
洪瑾瑜同樣白了眼他兒子,隨后這才接過他兒子遞過來的那些東西,并且看了起來:“銀行打款單。
一百萬,一百萬,一百萬。
這是打給你們兄妹的零花錢。
哦,不對,這張銀行卡好像是你姐的,每個月的錢打進去很快就被轉走了,等等,你的意思難道是說,這些錢不是被你姐給用了的。
是被周蕓她給轉走了的。
這個陌生賬號是誰的?”
能把自家企業發展壯大到如今這種地步的人,就不可能是傻子。
所以,洪瑾瑜根據手里這些銀行卡流水賬單,以及他兒子先前的描述,很快就猜出了事情的重點。
“爸,你腦子挺靈活的。
我還以為需要我詳細講講呢。
我讓人查過了,這個銀行卡賬號的持有人是周禮越,周家人哦。
我媽對她這弟弟挺好的,每個月一百萬的零花錢供著,還是偷拿自己女兒的零花錢供著,讓我算算啊,我姐她是一分錢都沒有見到。
哦,不對,她是每個月能拿到三千塊的零花,我想這點錢應該連利息都不夠,所以就約等于零吧。
十年算下來就是一億兩千萬。
哎呀,真是太大方了。
大方的讓我都有些感動。
這是多么深厚的姐弟情啊。”
在洪言喻不無嘲諷的說著的時候,洪瑾瑜早就氣的臉色發紫了。
那紫的跟練了紫霞神功似的:
“夠了,你給我閉嘴。
這事是你姐跟你說的嗎?
她就是因為這個離家出走的。
那她為什么不跟我說。”
“呵,爸,您這話也太偏了。
實話跟您說吧,這話題還是我先提出來的,然后我姐她才知道。
原來還有零花錢這么回事。
對,你沒有聽錯,我姐從來就沒見過這些錢,甚至都不知道有這么個玩意兒,您看看,您多說兩句話,把事情給說清楚了,能死嗎?
過生日的時候就把卡一塞。
說,嘿,這是給你的紅包。
然后這紅包就被某人拿去了。
說到這我都有點慶幸,我的卡一直是爺爺奶奶收著的,現在我那卡里不僅一億兩千萬一分不少,爺爺奶奶還把他們攢下來的兩個多億全都給我了,再看看我那個親媽。
我要是也由她養著。
那估計我跟我姐也沒啥區別。
咱家錢都得被她送到娘家去。”
洪言喻聽了他爸洪瑾瑜質疑喬木的話后,情緒立刻就更差了些。
言語當中譏諷意味更是明顯的不得了,明顯到讓人聽了想打他。
“這事我會查的。
我有點累了,你先回去吧。”
仔細的聽完兒子的話后,洪瑾瑜當即不由閉起了眼睛,并且長嘆了一口氣,腦子里一時間很混亂。
不知道該怎么辦。
也不知道該怎么回復兒子。
更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件事。
因為這種家務事最難辦,他跟他媳婦結婚已經二三十年了,彼此的牽扯太深了,很難徹底撕破臉。
所以他想靜一靜,然后再找律師商量商量,到時候再想法處理。
不過他的這番表情和態度,卻讓青年熱血還未曾退卻的洪言喻相當的不滿,不滿到直接嗤笑起來:
“呵,難怪大姐不愿意回來。
要是我,我也不愿意回來,既然你不想管,那我就去找想管的。
晚上我就不回家了,回見。”
說完,洪言喻就想轉身離開。
而洪瑾瑜此時迫不得已,只能重新睜開眼,并且不滿的大聲道:
“你小子給我回來。
你找誰管?你是要把這事情鬧得滿城風雨,還是想要怎么樣啊?
我以為你媽她名聲臭了。
我們家名聲就能好了嗎?
我有說不管嗎,那我這不得慢慢的從長計議嘛,你別給我添亂。
也別給你爺爺奶奶添堵。”
“感情您知道我要去找誰呀?
也知道是給爺爺奶奶添堵啊!
那你怎么就不考慮考慮大姐現在是個什么感覺,是個什么想法?
我要是她,估計現在氣得都吃不下飯了,恨不得活撕了某人,放心,我說的某人是周禮越,不是你想的那,我還不至于惡毒到弒母。
不過她的行為是真夠惡心的。
我不管,反正這事您最好在三天之內解決了,不然我就回老家。
跟爺爺奶奶好好說道說道。
說說他們的好兒媳是怎么苛待他們的孫女,并且把我們洪家一個多億的現金偷偷的搬到娘家去的。
不跟您廢話了,我先走了。”
說完洪言喻頭也不回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