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等惡毒咒術?您確定?”
一聽慧輪說出猜測,邊上便立刻就有其他修士,趕忙催促追問。
終南洞天里的修士都是同宗。
自然不愿看到有門人死亡。
“我這只是一個猜測。
等我再問一個問題才能確定。
靜和,現在是否有不樂本座之感,就是有沒有對人世產生厭惡?”
慧輪沒有直接回答。
而是看向盧向義,追問道。
盧向義這時候也稍微鎮定了一點,回緩了一下精神,搖了搖頭:
“師伯,我并沒有這種感覺。”
“對了,真正的天人五衰會有第五衰,不樂本座衰,這是精神和靈魂方面的衰竭,也是最為致命的。
會讓人不入輪回,魂飛魄散。
所以,靜和師兄現在身上的情況并不是真正的天人五衰,只是有天人五衰當中的一部分癥狀,難道這就是師伯所謂的天人五衰咒嗎?”
另一個道人也是頓時恍然。
與此同時,其他人則是都將目光注視向了慧輪,等待他的答復。
“如此情況,就對得上了。
你中的應該是天人五衰咒,這是上古左道修士以生命的血脈為根基,仿照天人五衰的傳說,特別創造出來的天人五衰咒,只是他們能力有限,終究無法模擬出第五衰。
所以雖然名義上是天人五衰。
但其實只有四衰。
只針對修士的身體,對靈魂沒有什么影響,只不過這等咒術早就已經失傳,而且還只能夠通過嫡系血親去詛咒,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這具身體的父母肯定是不在了,所以你難不成還在外面留有子嗣嗎?
這種血親之咒最難解,你必須得找到下咒人或者找到你的子嗣。”
慧輪也沒賣關子,很直接的皺著眉頭,說了一番有關于天人五衰咒的相關情況,并且點明了重點。
解咒重點在于血親。
喬木就是因為看中這種咒術特性,同時也不想把原身父親弄死。
所以才會特地選了這個咒術。
聽了慧輪的話,在場其他道人頓時了然,其中有幾個知道前段時間事情的道人,更是神色有些奇怪的打量起了盧尚義,并且打趣道:
“該不會是前段時間上門尋親。
你沒有見的那位做的吧?
那可真是自家人打自家人了!”
“我突然想起來,我那個小徒孫跟我說,那日來尋親的女子臨走之前,特地撂了番狠話,說:好一個塵緣既斷,我倒要看看,日后的他若是沒了那軀殼,又該如何修行。
如今這咒術又只針對軀殼。
若說只是巧合,我卻是不信。
所以想來大概率就是她了,靜和師弟,恐怕你是不見也得見了。
這等血親,我等可不好插手。”
“拋妻棄子,棄子咒父。
真是好一場綱理倫常的大戲。”
有人打趣,自然也就少不了有人看不慣,鄙夷,或者幸災樂禍。
幾番議論之下,盧向義當年的行徑很快便為眾人所知,并且惹得他同門師兄弟以及長輩議論不已。
“靜和,你怎能做出這種事。”
“羞得與你為伍!”
“當不為人子……”
“你就算覺醒記憶回歸本門,那也該想方設法了卻塵緣,而不是直接斬斷塵緣,你這么做跟修無情道的太上道門又有何區別,當受罰!”
“我就說那輪回法門不該保留。
輪回就輪回,再保住記憶有什么意思,我等玄門修士修今身,你們偏偏學那些個禿驢修什么來世。
現在就連性子都學上了。
這不就是道濟的德行作風嗎?”
“還不如道濟呢,道濟好歹只是拋妻,人家也沒有棄子啊,這種事要是傳出去,那真的是把咱們終南山幾系道脈的臉面,全都丟盡了。”
“算了,你們也別指責了,當今還是先解決這事最為重要,咱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靜和他老死吧,如今外面末法時代更進一步,輪回的力量也愈加可怕,恐怕他那門輪回護靈秘術,是再也起不了作用了。
所以還是先救他吧,如何懲罰之類的,等解了他身上咒術再說。”
雖然在場長輩,都對盧向義略有指責,但是終究親疏有別,再加上他現在的確已經很慘了,因此眾人最終還是暫時原諒了他,并且幫他推算,他那嫡系子嗣的所在地。
希望借此盡快找到喬木。
解決咒術。
有關于這方面,喬木并沒有做什么遮掩,更沒有刻意阻攔他們推演,所以在他們一眾人的努力下。
很快就推算出了喬木的下落。
并且由慧輪帶隊。
帶著盧向義等人包機去首都。
沒錯,是包機飛去首都,而不是直接飛去首都,理由很簡單,他們直接飛過去的速度還比不上飛機快呢,而且對體內法力的耗損也太大了,他們不但需要趕時間,還需要積蓄力量,不能浪費體內法力。
所以當然得包機過去。
于是當天晚上,他們一眾人等就已經趕到了首都,并且在半個小時之后,便來到了喬木的家門口。
對于門外響起敲門聲。
喬木是一點都不意外。
那是臉色相當平常的從客廳站起來去開門:“喲,來的挺快的啊。
原來你就是那個失蹤了的人!”
一開口,喬木就表現出了十分濃郁的嘲諷意味,同時也根本不準備叫他一聲父親之類的類似稱呼。
“你可知弒父是何等大逆不道!
你究竟想干什么?”
慧輪還沒說話,盧向義就把自己帶入了長輩的身份,語氣相當不滿且憤怒的指著喬木,咆哮怒吼。
面對死亡危險的時候。
多年涵養他也按耐不住。
“你死了嗎?你不還活著呢嗎?
況且身體只是軀殼,靈魂才是根本這句話,不是你托人告訴我的嗎,我的所作所為可曾傷及你的根本,可曾傷及你的靈魂,既然只是一個無用的軀殼,毀了又算什么?
我出生的時候,你沒在,我母親去世的時候,你沒在,你父母去世的時候你依舊沒在,恐怕你現在都還不知道我母親葬在什么地方。
也不知道對你有生養之恩的。
你這具身體的親生父母。
如今又埋葬在哪里吧。
這樣的你,有何資格對我說這些話,你的臉是太乙精金做的嗎?”
喬木對他的感官本來就差,如今他還這么囂張,所以,此時自然更不會客氣,那是當場怒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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