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未央宮,主殿大廳內。
喬木戴著面具,外帶著她四個兒子以及一眾將領,正各自坐在上方,而劉恒,薄太后,乃至于竇皇后,皇太子,以及一眾百官列侯。
全部都被捆著扔在一邊。
由眾士兵看守著。
“哈哈哈哈哈,劉恒,你沒有想到,我們是以這種局面再見面吧。
就算你想要害我們又如何。
我們不還一樣活了下來!
而如今既然我們活了下來,那自然就該讓你們幾個生不如死了。。”
甫一見面,呂安就猛的站起來走到了劉恒面前,囂張的大笑著。
囂張的跟個多話的反派似的:
“當年你為了皇位要害我們。
如今又因我們而被俘,成為我們的階下囚,真可謂因果報應啊。
說吧,你想要怎么死?
開著窗等你風寒,再給你喂一些與風寒其實并不對癥的藥,還是考慮一下更加久遠些的炮烙之刑?
想想我就覺得開心啊,呵呵!”
“你……你不能殺陛下。
他可是你的親生父親,這是何等大逆不道之事,你會遭天譴的!”
即便這個時候,儒家所謂的天地君親師之類的思想還沒有深入人心,甚至可能還不完整,但是子弒父這種事對于絕大多數人而言,依舊還是一件打破道德底線的事情。
皇子逼宮都只敢殺兄弟。
而不敢殺君父。
最多軟禁,逼其成為太上皇。
所以在場那些被捆著的官員列侯,在聽到呂安的話后,立刻就有人不敢置信的大聲叫了起來,倒不是想要為劉恒求情啥的,主要是他的思想和三觀真的不能接受這事。
“生養之恩大于天,你……”
“他可是你的親生父親。”
“你們難道就想擁有一個敢弒父的殘暴君王嗎,他今天如果敢這么做,你們誰又能逃脫得了他魔掌?”
“好啊,那你來殺我啊。
我倒倒要看看你殺了我之后。
如何在這世間立足!”
不知道是不是周圍那些百官列侯不斷發聲給劉恒帶來的底氣,沒一會兒,他就從先前震驚憤怒和恐慌當中緩和了過來,并且挺直了腰桿,相當自信的大聲說著,說著的時候還不忘怒目圓瞪面前的呂安。
再然后他眼神就露出了恐懼。
因為他以為他這么說之后,呂安應該會開始遲疑,甚至于后退。
但是事實情況是,呂安直接揮手抽劍,好似下一秒就要刺向他。
內心仿佛根本沒有絲毫畏懼。
根本不擔心之后的道德壓力。
“夠了,回來吧,沒必要殺他。
就算殺他,那也用不著你來出手,此等罪孽還是讓我來背負吧。
畢竟他才是真的欠了我一命。”
喬木是不怕外界流言蜚語和世俗道德壓迫之類的,但是她不愿意自己的兒子背負著這些,所以立刻站了起來開口阻止,讓呂安回來。
而呂安,則是趕緊扭頭說道:
“娘,我不怕背負這些。
當年他想對我們下手的時候又何曾顧慮過這些,到時候天下誰敢議論我就殺誰,我倒要看看有多少人的脊梁夠硬,有多少人不怕死!”
“二弟,回來吧。
娘不讓你殺他,自然還另有其他想法,況且娘與他才是真正的生死之仇,你殺了他,豈不是讓娘失去了親手報仇,了卻恩怨的機會。
你要殺,有的是誅呂功臣。”
呂平到底經受了幾年儒家的教育,對弒殺君父還是有些畏懼的。
所以也是立刻開口勸道。
甚至還直接下來。
硬拉著呂安回到原先位置。
而這個時候,在場眾人卻都對他們兩個人提到的那個娘,也就是剛剛發聲的,戴著面具的喬木詫異不已,腦海當中一時間想過許多。
可是卻又不敢確定。
“你……你到底是誰?
你就是真正的幕后之人,是不是,你是哪個呂家余孽,我怎么不記得當年呂家有多少活下來的人?”
“他們為什么會叫你娘?”
“你到底是誰……難不成……”
在眾人驚詫不已,甚至頻繁質詢出聲的時候,喬木已經很痛快地摘下了面具,特地解除了自己對死亡能量的壓制,摘下了面具,露出自己一邊明顯飽滿活力,與原先一模一樣的臉龐,以及另一邊干枯的如同尸體一般的臉龐,瞬間,除了早就知道喬木真面目的呂家四兄弟之外,剩下的所有人都被嚇到了。
一群從來沒看過鬼片的家伙。
還是對鬼神分外相信的古人。
突然見到個跟鬼似的東西。
想不被嚇到都很難了。
一時間,整個內殿幾乎到處都是驚叫聲,還有些人嚇的腿肚子發軟癱倒,或者被嚇尿了,那些被捆著的人當中,甚至還有一些跟蛆似的,拼命往后面扭動,想要后逃。
“劉恒,你不認識我了嗎?當年可是你親自給我灌下的穿腸毒藥。
我依稀記得五臟俱焚的痛苦。
也依稀記得被人釘在了棺材里面,被人隨便挖了個坑埋下去,可我不甘心,所以我死了也要報復。
其實,如果你不對我兒起殺心的話,那我最多也就是在邊上護著我兒他們,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想要傷害他們,當年我之所以沒有立刻殺你,只是不想讓這天下平白做他人嫁妝,留著你的命也只不過讓你看著天下,回頭讓我兒繼承。
如今的你,已經沒有用了。”
說到這,喬木特地頓了下,詳細的看了下下面那些人驚恐不已的眼神后,才嘴角微揚,笑的比哭還恐怖道:“不過,我可不會殺你。
殺了你,那豈不是讓你痛快死去了,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你日日受我死前折磨不死。”
說完,喬木就調動自己體內的生機能量和死亡能量,將生機能量和死亡能量化作太極形狀,形成一道生死符,抬進了劉恒身體。
這生死符可跟武俠小說里面的生死符不一樣,武俠小說里的生死符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實際也只是深入骨髓的癢,而喬木弄的這生死符,會進行生死循環。
每日一個循環。
先是由生向死,他會體會體內生機逐漸斷絕,五臟六腑逐漸枯萎腐爛,等等所有死亡之時的痛苦。
等徹底死透后,生機就會重新勃發,但是這時候他可不會感覺分外的舒服,因為生機勃發,修復的速度太快,會使得他渾身上下疼痛難忍,癢入骨髓,五臟六腑在重新恢復的過程當中也會如千刀萬剮。
這循環一天一次,每天半夜子時進入死循環狀態,正午時分則是進入生循環狀態,循環往復不休。
直到他體內生機被徹底磨滅。
循環才會停止。
不過有喬木剛剛特地給他補充的那些生機在,怎么著也得讓他如此生死循環個四五十年,才能死。
最可怕的是只要生機不斷。
他想自殉都沒用。
除非他能找個石磨讓人把他磨滅成肉泥肉渣,放火焚燒成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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