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先出宮了,”夏月染的所有行李已經裝車,她一本正經的站在錢淺面前匯報:“明日就要到禁衛營當值,今后怕是不能常來看皇女,萬望殿下凡事小心。”
“在禁衛營好好磨練一下!我再過幾年可以出宮開府了。”錢淺拍拍夏月染的肩膀:“我到時候想去邊關磨練一下,到時你若愿意,可以隨我一起。”
“自然!”夏月染一本正經的點頭:“皇女去哪里臣就在哪里。”
“瞎說!”錢淺樂了:“你都成年了,這兩年該成親了,到時候娶了夫,有了小家,哪能成天跟著我東跑西顛的,還得留在家里生娃呢!”
聽了錢淺這話,夏月染臉頰上浮上一抹健康的粉紅,她帶著幾分不好意思地說道:“皇女說什么呢!誰說要成親生娃了!”
“切”錢淺一挑眉:“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不就等著杜家小哥成年呢嘛!他比你只小一歲,我看也快了!”
“殿下!你怎么什么都敢往外說啊!讓人聽見了,還不壞了杜公子的名聲。”夏月染臉紅紅的抗議。
“有什么了不起!又沒別人聽!”錢淺八卦兮兮的湊近夏月染,用手肘頂了頂她的腰:“不過我可聽說,杜家公子脾氣可不怎么好!莫不是,你將來要做夫管嚴?”
“男孩子有些小脾氣怎么了?!”夏月染脖子一梗,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以后我讓著他就行了!”
錢淺指著夏月染哈哈大笑起來……
說起脾氣不好的杜家小哥,錢淺倒是想起前兩天的一件事。前兩日,坊間有傳言,說是慕家公子出門,遭到了紈绔調戲,一群人想著英雄救美呢。結果沒想到,慕家公子就這樣獨自當街將那個紈绔女揍了個半死,現在慕家郎在京城最出名的竟然不是天仙容顏,而是兇悍之名。
不可能是真的吧?!清玉公子,溫柔爾雅的清玉公子,當街打人耶,怎么想都覺得不可能!這是錢淺聽到這則八卦的第一個反應。
女主還沒來,先重生一個路人甲,緊接著男主又跑偏了,這世界也算是奇葩。對于錢淺來說,男主跑偏應該算不上什么大問題,他是不是有兇悍之名,對于從現代世界穿越過來的女主來說,其實無所謂,也許武力值高點還更招女主喜歡呢!
錢淺最該操心的是她那個不省心的爹。這一輩子,凌貴君對于錢淺的教育無比精心,他甚至早早就開始偷偷讓凌將軍找了師父,打著教錢淺畫畫養性子的名義,傳授她謀略心術。
錢淺知道,凌家打算支持她奪嫡。可問題是,她不想啊!她想跑完龍套好好的去邊關打仗,磨練自己的武藝和軍事韜略。
苦練了十年槍法和騎術,錢淺的水平其實很不錯。雖然她天賦一般,但是她真的足夠努力。錢淺的外祖母說,她這個水平,如果有人肯帶著她到邊關磨練一下,應該能成長為一名很不錯的將軍。
夏月染出宮不到三年就成親了,娶了她心心念念的杜家公子杜錦辰。
杜家,也是一等一的權臣之家,祖上行伍出身,現在杜家家主已然官拜太尉,三公之一,杜家女兒杜錦然和杜錦若,一個在戶部,一個在兵部,都是極其精明的人物,年紀輕輕就很受重用。夏將軍與這樣的人家結親,其實是高攀了的,但是夏月染和杜錦辰兩情相悅,夏將軍又請女皇親自做媒,杜家也算滿意,歡歡喜喜將兒子嫁了過去。
女皇親自做媒,夏家的婚事自然辦得十分熱鬧,再加上夏月染又是五皇女陪讀,因此來賀喜的人絡繹不絕。
夏月染成親那天,錢淺也請了旨出宮,親自為她送賀禮。鐘離鳳儀心情不錯,況且她也很想給自己的親信夏將軍做做面子,因此很大方的批準了錢淺的請求。
錢淺沒想到,這次出宮,她居然能碰到和原主一模一樣的事兒。她的馬發了性,失去控制的要把她甩下去。
不過錢淺可不是原主那個真紈绔,她這么多年的訓練不是白給的。她第一時間想要勒停自己的馬,避免傷人,然而她發現已經做不到了,她只能盡量控制這馬朝無人處跑去。
那馬的狀態十分詭異,似乎越跑越狂,這種情況下,錢淺當機立斷,她先是摟緊馬脖子,接著立刻雙腳脫鐙,撐著馬背向后一跳。剛好這個時候,驚馬的前蹄高高立起,錢淺順勢往后滾去。
雖然摔得有些狼狽,但是至少她順利脫身了。就在錢淺覺得可以松一口氣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了身后的馬蹄響。錢淺聽音判斷,直覺不好,于是順勢又往旁邊一滾,就在她剛剛移開的時候,一只馬蹄踏了下來,位置剛好是剛才錢淺胸口所在的之處。
錢淺盯著那只馬蹄微微瞇起眼。
馬上的人連滾帶爬跳下來,一臉焦急的湊近錢淺:“五皇女!您沒事兒吧?!是屬下們的疏忽!讓您受驚了,請殿下責罰!”
錢淺仔細看了看這人的臉,是個看起來很慈和的中年女人,穿著皇家侍衛的制服,很眼生,錢淺覺得自己并未見過她。她笑得大大咧咧的一擺手:“還好還好!這次算是運氣好,驚馬立起來,我正好順著這畜生的后背掉下來,摔得不重。”
“那就好!”眼前的女人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
錢淺笑瞇瞇的沖她伸出手:“幸好你趕得及時,趕緊的,扶我一把。你是哪里當值的?今天這事兒,我可得好好謝謝你。回頭請奏母皇,一定得賞你些什么。”
那女人正伸了手來扶錢淺,聽了她的話,那女人的手微微一頓。錢淺敏感的注意到了。
“這是小人應當做的,怎敢要五皇女的封賞。”那女人陪著笑臉,小心翼翼的看向錢淺:“今日殿下的馬發了性,摔著了殿下,小人們忙著領罪都來不及呢!”
這時候,錢淺帶的侍衛剛剛趕上來,別的沒聽見,就聽見了剛剛那女人說的話,侍衛們一驚之下,嘩啦嘩啦跪了一地。
錢淺一笑,并沒有趕著讓侍衛們起來,她伸手捉住那女人的手,爬起來,又順勢看似站不穩一般緊緊攬著那女人的肩。
等完全轄制住那女人之后,錢淺才笑起來:“哪里!我要謝謝你!多虧你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