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緊急,必須盡快離開,錢淺急得都快上火冒煙了,只可惜厲曜根本聽不進去她的話,依舊緊緊盯著眼前的蘇瑯玉和厲梟。被一起長大的兄弟和深愛的女人聯手算計到這個地步,錢淺覺得她能理解厲曜的心情。但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厲含雪殺過來了啊啊啊啊啊!!要逃命啊啊啊啊啊!
“大人!我們必須趕快走!”錢淺不敢去扯厲曜,因為厲梟和蘇瑯玉的攻勢很猛,她怕自己隨隨便便一個行為會造成給厲曜造成不必要的麻煩。這個讓人頭疼的老板到現在傷還沒好,就一臉拼命的樣子跟武功很高的厲梟撕成一團,稍不注意很可能會把他自己連錢淺的小命一起交代在這里。因此雖然錢淺急得跳腳,也只能和厲曜并肩戰斗,一邊奮力擋住蘇瑯玉,一邊還得忙著勸厲曜。
幸運的是,厲曜雖然沒有搭理錢淺的預警,但這個消息卻成功引起了厲梟的注意。他眉頭微皺,仔細看了看錢淺的表情,像是在分辨錢淺說的是真是假。
“厲含雪過來了?”厲梟一刀沖厲曜砍去,將他逼退三步,緊接著轉過身來拎著刀一臉威脅的看著錢淺:“你一個瞎子從何得知。”
“自有方法。”錢淺懶得敷衍他,轉身又抓被逼退的厲曜:“大人快走,厲含雪突然帶著大批人馬從附近的廟里出來了,正向這邊圍過來。”
聽了錢淺這句話,厲梟倒是立刻相信了。廟里有密道直通丹霄城,這件事錢淺不知道,但他是知道的。他立刻轉頭沖蘇瑯玉吩咐道:“瑯玉,放消息讓人接應,我們下山。”
蘇瑯玉立刻點頭,她從袖子里掏出一個小小的帶線的紙筒,拉了一下之后,一股火藥味傳來,小小的煙花飄上天,在黑暗的夜空中還是挺明顯的。
放了信號之后,蘇瑯玉丟下廢棄的紙筒,轉身跟著厲梟就走。被背叛后執著的尋求答案的厲曜當然不可能輕易放蘇瑯玉和厲梟走,他直接追著兩人身后,從后墻翻出小院。被遺忘在原地的錢淺愣了一秒,立刻按照7788的指點,也追著自己失去理智的老板從后墻翻了出去。
錢淺一邊追一邊自我安慰,肯走就好!幸好厲梟肯走,否則依照厲曜現在的狀態,妥妥拖著大家一起死。
如果錢淺不是其中一員,她也許會覺得眼前的場景頗為逗趣。幾波人像是串糖葫蘆一樣,一個墜著一個,你追我趕。蘇瑯玉和厲梟跑在最前面,身后墜著厲曜,而瞎子錢淺使出渾身解數想要拼命追上自己的老板,也是超水平發揮了。
而錢淺超水平發揮不僅僅是想要追上厲曜,還因為,厲含雪帶著大批人馬就追在她身后,不跑妥妥要玩完。窄窄的山道上,她一個瞎子和一群武功高強的人混在一起,上演著一場搏命似的奔跑,錢淺已經無力吐槽自己的壞運氣了。
“好消息是,如果你不瞎的話,現在也算是個高手。”7788一邊緊張的看著監控給錢淺指路,一邊沒啥底氣的安慰她。
“為什么聽到這句話,我總覺得有壞消息在等著我。”錢淺依照7788的提示繞過了窄窄的山道拐角,滿頭大汗的努力想要跟上厲曜。
“呃……猜對了!”7788焦慮地使勁揪自己的胡子:“我剛剛發現另一批人進入監控范圍,從山下迎著你們過來,根據綜合信息分析,我判斷是蘇瑯玉剛剛放的小花炮引來的救兵。”
“真是好消息……”錢淺已經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前有狼,后有虎,我和厲曜是夾心餅干。”
“嗯!對!”7788一臉郁悶的點點小腦瓜:“你老板依舊在發瘋中,這個因素還應該考慮。”
真特么的棒極了!有那么一瞬間,錢淺真想自暴自棄,直接放棄反抗不跑了,被厲含雪帶來的人殺了她也算省心了,用不著天天擔心自己小命什么時候丟掉,不用繼續受人威脅,也不用再老母雞一樣照顧陰陽怪氣的老板。
“錢串子,錢串子,咱是來做任務的。”看到錢淺的腳步明顯慢下來,7788急得要蹦高:“你現在被殺,能量體是要受傷的,何苦來。內個啥,我知道你壓力大,再忍忍,厲曜這個混蛋小時候被厲無涯照顧,有童年陰影長歪了,長大以后被兄弟和女人聯手算計,所以他發瘋……內個啥,你要理解他。”
“我沒那么圣母心!”錢淺暴躁的答道:“我又不是他媽。”
“可是吧……”7788縮成一團一臉怕怕的看著錢淺:“顧客是上帝,咱們不能跟積分過不去。但你不愿意管他也沒關系,已經受了那么多罪,被殺出去太虧了。你任務完不成空手而歸也沒關系,但是別死……”
“算了!”錢淺努力壓下自己心里的逆反情緒,又加快了腳步:“我說說而已,你別擔心。從這里出去,我一定要心理疏導。”
7788的分析沒有錯,迎著他們過來的一群人是厲梟的救兵,為首的是青龍堂的堂主,屠毅的繼任者,還有玄武堂的堂主。天圣宮教徒聽令行事,宮主令在厲梟手里,這些人都是厲梟的后盾。
厲梟安全了,錢淺和厲曜就沒那么幸運了,被堵在半山,前方是厲梟的大隊人馬,而身后的追兵也很快趕到了。厲含雪帶著隱魈堂的人,還有幾位支持她的天圣宮長老。
兩方人馬對峙,錢淺覺得站在中間的自己和厲曜顯得頗為尷尬,頗有幾分里外不是人的架勢。
權衡利弊之下,她不等厲曜吩咐,當機立斷的轉過身面對厲含雪:“含雪小姐,又見面了。我又得到了一條新消息,對您來說很重要,您買不買?”
“想拿來換命嗎?”厲含雪沖錢淺點點頭:“可以!但只能換你一個人的命,厲曜的不行,我今日是來報仇的,絕無可能空手而歸。”
“能不能換大人的命,含雪小姐還是聽過再說。”錢淺很鎮定的答道。不管怎樣,先保住自己,再想辦法保住自己的作逼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