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下次你假裝不經意地向他透露,我的眼睛恢復正常人的水平了,看不到死期,或許他就死心了。”羅青羽不抱希望地慫恿老哥。
“哼,他像你這般頭腦簡單就不姓農了,”羅哥嗤笑她的天真,利落地拆開花瓶的包裝,“哎,這花瓶不錯。”
原來,小年送的禮物是一只乳白色的天鵝花瓶。它的輪廓線條光滑流暢,底部有豐.滿誘.人的弧度,天鵝尾部高高聳起,瓶口微微敞開,猶如孔雀開屏。
簡約時尚,優雅精美。
是羅青羽的心頭好,她最喜歡簡單又時尚的漂亮物什,將蘋果核準確扔到垃圾桶,用紙巾擦擦雙手的水漬,然后小心翼翼地看著它。
“哥,這瓶貴么?”貴的話就不要了。
“貴倒是不貴,”不到一千英鎊,羅哥捧起它左右看看,“這是一名荷蘭設計師的作品,他擅長以簡單的線條塑造出最優雅時尚的花瓶,比較受女性歡迎。”
每一款只出一批貨,賣完就沒了。但一批的數量略多,所以價格在行業內不算高。別以為這花瓶看似簡單不值錢,有些東西買的就是設計師的名氣和手藝。
“不貴?”那太好了。
羅青羽抱起花瓶回自己房里的客廳,在她的心目中,不貴100RMB以內的價錢,可以大方收。
“哎,哎,干嘛放你那邊?我這邊正好缺個花瓶。”羅哥欲叫住她,試探她對待這份禮物的態度。
他妹子過了生日才15歲,不希望她早.戀。
如若她表現出對小年有一絲想法,須得警告某人日后保持距離……念頭未落,妹子從她的屋里出來了,手里捧著一個透明的礦泉水瓶到大哥家。
瓶里有水,還有一枝蔫了吧嘰的玫瑰花。
“給你。”她對親哥向來慷慨。
“……”羅哥默,汗了,“家里這么窮?”她果然缺一個花瓶。
“不是窮,”真花瓶擱在客廳做擺設了,羅青羽將塑料瓶放在大哥家客廳,“那天年哥問我缺什么,我順口說缺花瓶,他讓我拍一張客廳照給他……”
好戲做全套,為證明她說的是真話,隨手用一個空的礦泉水瓶插上一支干花再擺在客廳,然后拍進照片里。
記得年哥當時的表情是醬紫的:
“……(__)ノ”扶墻。
之后一直擺在那兒,放假前有位男生突然向她表白,送了一枝玫瑰花,索性插進瓶里養著。
“幾年不見年哥了,不敢收他太貴重的禮物。”羅青羽感嘆說,視頻與見面有區別的。
小年媽媽每年給家人寄很多東西,她不敢再另外收他的。
“有人向你表白?誰呀?我認識不?”羅哥訝異地問。家里有妹初長成,居然有人敢喜歡她,眼睛脫窗了吧?
“我都不認識,你怎么會認識?”
她在班里除了丁寒娜和幾位班干部外,其余人等一概不熟。突然跑出一名男生堵她,差點被她誤以為校園暴.力。
接受是不可能接受的,她說她喜歡成熟的男性,等他38歲再來找她。38歲,呵呵,她已經是剩女了,在很多男性的眼里,剩女都是豆腐皮,旁邊歇著吧。
到時她愿意,他恐怕逃都逃不及。至于把花帶回家,重生之后收的第一枝花,很有紀念價值,拿回來供著。
萬一以后沒了呢,對吧?
哈哈……
年三十的上午,一家四口買了年貨以及一些生活用品,開著小面包車終于回到久違的枯木嶺。
幸好不是雪天,一路平坦順風。
直接把車開進主屋的門口停著,一家人喜氣洋洋的。房間的衛生不用搞了,爸媽已經提前一周回來打掃完,好讓孩子過一個舒心年。
今天年三十,羅爸下廚是肯定的,兒子打下手。
谷媽到菜園把熟透的蔬果摘下來,洗一洗,當作今晚的飯后果。再摘一些胡蘿卜、芹菜、大蔥和蒜,還有大白菜等擺在主屋客廳的供桌前。
這是一個傳統,寓意是今年樣樣齊全,希望來年一樣。
家人在忙,羅青羽沒有參與其中。有爸媽在,她難免偷一下懶。
房里,她把幾件衣服和課本放好,再翻出以前放種子的鐵盒,打開細細數了一下。裝種子的密封袋數量依舊,里邊的種子少了一些,可見爸媽沒有浪費。
把盒子放回原位,她來到了前院。
幾乎一年多沒回來,山里的風景依舊,前院里的果樹變了。葉子繁密,枝干粗了許多,等明年夏天,大家坐在樹蔭底下聊天肯定很舒爽涼快。
前院除了果樹,剩余的地全部種了藥草和毒草。
毒草也屬于藥草,藥草也有一些毒性,解藥的草又是另外一個物種。
羅青羽蹲在藥田邊仔細看了一看,發現藥、毒草的種植占地長4米,寬2米左右。按照她的叮囑,每一小塊藥田旁邊必種解藥,萬一中毒,隨手可得。
當然,必須注意不同品種的藥草距離,否則會互相影響藥性。
爸媽很細心,他們用磚頭在毒草、藥草之間建了一條隔離帶,解藥的種子便種在隔離帶里。
而且,各種藥草旁皆豎著一塊藥性說明的牌子,以防搞錯。
幾乎和植物園一樣,兩畝地全部種上了,一眼望去感覺規模宏大,處處綠意盎然的,充滿生機。
正當她看得入神,身后傳來老媽的一聲嘆,“多看幾眼吧,明年這座山可能要被征收,以后不屬于咱們家的了。唉,害我跟你爸白折騰一場。”
唔?羅青羽微怔,回頭看著老媽,“征收?誰說的?”
媽,別慌,那些消息全都是假的!
這種“狼來了”的說法一年傳幾次,沒有一次是真的!除非她重生的蝴蝶效應太強勁,導致她竹籃打水一場空。
“唉,你爸聽到村民這么說,便去問過村支書,他說這回可能是真的。”老媽萬般不舍地看著自己辛苦開墾的藥田,“這些草有毒,這塊地以后不能用了。”
“不會,”羅青羽不以為然地安慰老媽,“若真被征收,到時把解藥草曬干燒成灰灑幾層在上面,然后多種幾回烏甘草就行了。”
這是丹爐山前輩留下的經驗談,如若不信,做完以上步驟之后可以找人過來驗收。
見她說得如此有把握,谷寧的嘴角微微動了兩下,本想問她什么,最后始終沒有問出口。
只拍拍她的肩,說:“離遠點,這些東西有毒小心碰到,我和你爸平時戴手套才敢碰。行了,進屋看書去,別以為放假就可以松懈,趁你哥在家,有什么不懂的趕緊問。”
吧啦吧啦,來自高中生老母親的念叨,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