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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老街已是下午四點多,三人邊走邊聊了一陣。
畢竟倆姑娘已經吃了一路,待會兒還要回羅家吃晚飯,胃不大,實在塞不下那么多。
在傾談中得知,陳功實際上是出來打工的,他先前幫谷展鵬的公司搞了一個軟件,挺好用的。谷展鵬索性請他成立電腦部,以保證公司計算機的正常運作。
但是,陳家杰對谷展鵬充滿傲慢與偏見,不肯合作。這孩子的思想有些幼稚,沖自己的朋友嚷嚷,誰幫谷展鵬誰就不是他朋友。
陳功見村里的年輕人都去了,有意為本村的經濟發展出一分力,便私底下幫谷展鵬,這事連本村人都不知道。
“陳家杰是反社會人格嗎?他好像對青青也很大意見。”丁寒娜一臉疑惑,深深覺得離開村子太久,貌似錯過很多精彩內容。
提起這事,便想起那次開會的情形,無辜中槍的羅青羽萬般無奈,長嘆,“唉,紅顏禍水……”指指自己。
丁寒娜驚了,“不會吧?那我以后豈不是很危險?”
羅青羽斜睨,跪了,這妞比她更自信。
“不是不是。”和諧,要注意和諧,實話不能亂講,陳功忙替好友開脫,“他這人其實沒什么,性情直爽,就脾氣比較固執和急躁。”
嗯,朋友都是自家的好,羅青羽懂的。
就像封婷,即便有父親雇人調查,她始終認為這是家長對孩子朋友的一種偏見。尤其那種沒什么成就的朋友,無論人品如何,家長都恨不得孩子遠離。
丁寒娜本想說出今天的事,被羅青羽打斷話頭,“娜娜,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
多說無益,日久見人心。
和陳功分道揚鑣,羅青羽頭也不回,而丁寒娜回頭看了看,發現陳功仍站在原地看著她倆。他身影雖胖,不知怎的竟有一股蕭瑟冷清之感,頗為凄涼。
“青青,他是不是喜歡你?”憑直覺,丁寒娜內心充滿懷疑。
“不知道。”羅青羽的證據不太熱衷。
這是實話,對方沒有正式向她坦白過,那就代表沒有。
可年輕人對男女之情最為敏感,丁寒娜心中了然,笑笑問:“為什么不讓我把今天的事告訴他?怕他為難?”
“是呀。”羅青羽坦然承認,并道出心中所慮,“萬一他讓咱們多擔待,你同意還是不同意?我是不會同意的。”
朋友來了有好酒,豺狼來了有棍棒,該打還是要打,何必多此一問讓自己為難?
丁寒娜:“……你這冷漠的女人。”活脫脫的社會老油子,對愛慕自己的人竟沒有半分同情。
“你熱情,你上啊!”
“走吧,我餓了。”
嗤,羅青羽撇撇嘴角,不知是誰剛剛還嚷嚷撐得不行……
到了羅家,看見闊別多時的丁家小姑娘,羅宇生和谷寧歡喜得很,已做好豐盛的晚餐招待她。
丁寒娜嘴甜得很,哄得二老笑了一晚,合不攏嘴。
羅哥加班,等大家吃到一半才回來,看見老丁家的孫女,還給人家一個摸頭殺。
回家的路上,換丁寒娜開車,一臉郁悶道:“我發現你們兄妹的心態有問題,一個個未衰先老,到底這半年發生什么事?”
她居然錯過辣么多,扼腕。
“唉,世間萬物,瞬息萬變,習慣就好。”坐副駕的羅青羽看著手機,看見一條令人興奮的消息,“哎,你家要不要蠶絲被?我明天去取,你要不訂兩床?”
“蠶絲被?在北頭村做的吧?我家早就有了。”她爺爺買的,“你做了幾張?”
“六張。”
“嘖,有錢人……”
六張蠶絲被終于交貨了,羅青羽早就把同樣尺寸的被套買回來洗干凈晾曬過,只等被子歸位。
北頭村的訂單太多,人手不夠,材料不足,導致拖到現在。
“從明天開始,我到你家練功行不?”丁寒娜征求她的意見,“學完你教的招式,我再回自己家練。”
“行,隨便你。”羅青羽漫不經心地說。
最后一爐丹炸了,材料用完了,剩下的日子好好休息,其它藥草先不管,新藥的事等明年再說。
反正煉出來也不能面世,不必太拼命。
等兩人回到大谷莊,已是晚上九點多。
送丁寒娜回到雷公山,扛出她的自行車,羅青羽才回自己的枯木嶺。話說,裝一扇自動門真的太方便了,害得她一顆芳心蠢蠢欲動,整天想出門遛達。
回到山上,夜空星光點點,月色清涼。
聽見車響,院里的貓狗興奮的叫嚷起來,熱鬧一時,驅散四周的空曠與黑暗帶來的冷清。
停好車,拎著給毛孩子們的宵夜,打開院門,按了院墻燈的開關,只見一群毛茸茸的小可愛歡快地向她飛奔過來。
頗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想念,感動ing。
哈哈,她把門反鎖好,轉身抱起腳邊的小黑和咪咪兩只小奶貓,騰出一手分別摸摸三只大貓的腦袋,還有大雷、大奔和旺、財的狗頭。
“想我了吧?餓不餓?我打包很多肉骨頭哦。”
每次她出去吃飯,爸媽總記得給這群小毛孩打包一大份,她嚴重懷疑爸媽把商場的肉骨頭全買了。
小魚干不多,可爸媽擔心這群小家伙不夠吃,讓她每次進城都拿幾包回來,所以家里從不缺零食,她的和它們的。
院里的幾盞燈全部亮起來,羅青羽先喂了貓狗,再回浴室泡個舒適的熱水澡,然后換上睡衣出來。
她房間的窗戶還沒修,沒空,先擱著。最近不煉丹,不著急。
亭子里,涼風陣陣,她獨自一人在榻上,用五草湯泡著手和腳,凝望院里的景致。沒開音樂,夜深露重的,山里的蟲鳴之聲更加悅耳動聽。
如果下雨就更棒了,她喜歡聽雨后的蛙聲,一片連一片的,堪稱自然界的一流演唱會,忒吵。
她正在吐槽,手機響了一下,是信息,阿珍發來的,問她睡了沒。看看時間,已經是凌晨零點,忙了一天,居然還有精神給她打電話?人才。
羅青羽回撥電話,“喂?你剛下班?”
“青青,不好意思啊,哈哈,我太興奮了!睡不著,找你聊聊天……”阿珍壓低嗓門說。
聊吧,羅青羽點了免提和她開聊,爪子繼續放回水里泡著。馬上要回去上班了,她的手和腳必須完美無缺。
正如丁寒娜所說,阿珍十八歲結婚,丈夫同樣是西環市人。人往高處走,西環市的發展一直不慍不火,許多年輕人紛紛向外跑,包括她和丈夫。
阿珍比羅青羽大兩歲,她今年25了,生了兩個孩子給公婆帶。她丈夫是快遞員,人比較老實,賺得比她多,但工資卡由她保管,希望早日在青臺市買房子。
日子雖然清苦,小夫妻過得還不錯,至今未曾紅過臉。
兩人聊得很晚,幾乎都是阿珍在吧啦吧啦地說話,仿佛要把這些年碰到的新鮮事全部講一遍。
老鄉見老鄉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