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由拌嘴引發的小騷動就這么過去了,羅青羽的生活和以往一樣平靜。
“……小事一樁,我生什么氣呀?對吧?沒有,真的沒有。”接到農七哥詢問的電話,她一再保證自己不氣,但以后不再參加農家子弟的聚餐。
可能聽了農亦雙的話,以為她在賭氣,打電話過來問問情況。除了農七,再沒別的人打電話給她。
那是肯定的,又不是什么大事,小輩拌幾句嘴而已。羅小妹道歉了,四叔也向葉喬道歉了,天下太平。
這樣真的可以了,實在不希望另生波折。
可惜,人生不是她想怎樣就怎樣,而是命運想怎樣就怎樣。又過了一天,結束工作后,羅青羽騎自行車回到綠蔭大道路口,把車停在規定地帶,步行回家。
將近到家時,她遠遠發現在丁家的門前停著一輛全新的車。旁邊還站著兩名身穿西服的人,經問,原來是車店的工作人員。
“給我的?”聽了工作人員的話,羅青羽先是吃驚,微惱,不耐煩地揮揮手,“不要不要,退回去!”
八成是農七的杰作,豪門子弟的道歉方式令人頭疼,大家保持點頭之交不好嗎?非要搞得這么麻煩。
“羅小姐,農先生的電話。”
其中一名工作人員把手機遞給她,剛才見她神色不對,立馬給客戶打了電話,客戶之前下單時提醒過的。
羅青羽蹙著眉頭,接過手機,沒好氣道:“喂——”抽他。
“怎么,車不滿意?”一道低沉好聽的男聲似乎輕敲她的鼓膜,“不喜歡就讓他們換一輛。”
誒?羅青羽眼睛眨了眨,臉上的戾氣全消,一絲驚喜取而代之,“年哥?車是你的?”終于有心情打量一下車子,嗯,相當普通的牌子,夠低調。
兩名工作人員:“……”
女人心海底針,臉上那表情的變化之快堪稱變臉奇談。
“給你的,”農伯年溫和道,“為了我的事讓你傷腦筋,我都不好意思只送一輛車,要么再加一套房子?”
“哎哎,”羅青羽忙阻止,“不用不用,車也不用……”
“那折算成股份寫到你名下。”她今年的收入非常可觀。
羅青羽:“……不用了,哥,這車太——特么漂亮了!我喜歡。”
“我覺得你在罵我。”農伯年輕抿笑意。
“沒有沒有,你聽錯了。哥,手機先還給人家,等一下再聊哈。”掛機,把手機還給機主并道了謝,看看車,“要辦什么手續?”
連車牌都有了,省事。
于是,簽了一堆單據與售后資料,羅青羽上手試了試車的性能。嗯,一切良好,朝工作人員做出ok的手勢。
人家便走了,她把車駛進丁家停好。
丁寒娜最近接的都是正經工作,畫設計圖,隨小弟鐘康明到工地察看裝修過程。客戶對她非常信任,包括那些什么風水擺設,總之一概聽她的。
因此,她顯得格外小心謹慎,不想辜負這些信任。
工作忙,少回家,丁家平時特別清靜。
“一些小爭執,沒那么嚴重。”在廚房,羅青羽一邊煮面條,一邊和年哥通話中,“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走人了,買車多浪費。”
“浪什么費,年年都要用。”年哥道。
那車外表跟普通車一樣,內部改造過,安全性能高。不用時,可以把車停在農七家的車庫,有專人定期保養。要么放在丁家,寄存在外邊的店不安全。
經過這次的小爭執,她表明了態度,以后不會有人再自討沒趣。不承認是農家人無所謂,因為她的確不是,也可以說是,這本來就是模棱兩可的事實。
“老七對家里的姐妹沒什么機心,把車放在他家最保險。”年哥說,“你孤身在外,有個親人在身邊大家會更放心。”
人是群居動物,不說高朋滿座,三兩知己得有。丁寒娜算一個,其余皆不是,因為實力不相當,若有麻煩,她是她們的實力擔當,她們卻是她的累贅。
那不是家人想看到的情形。
“知道了,知道了,”實力打自己臉的事她不是沒做過,再打一次又何妨,“年哥,精神病院的事你聽說沒有?”
“聽說過,怎么……”
“不是你干的?”
“你希望是我干的?”對方揶揄道。
“嗯,”羅青羽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意,“欠你人情不用還,別人的人情不好接。”
當大哥的人,好意思找小妹討人情?
“怎么不問問你家霸總?”
“……”霸他家個芭蕉,羅青羽握握拳頭,保持平和語氣,“我不想欠他的人情。”就算欠了,只要不知道,就可以當作什么都沒有發生。
“那又何必問?”
“滿足好奇心嘛。”
“反正不是農家,我最近比較忙……”
他那兒有幾顆藥丸,其中有一樣是針對骨骼疾病的藥丸和配方,叫續骨丹。研究許久無果,后來他在配方以外的其它藥草里提取物質,才有了新發現。
這是針對骨骼疾病的藥,雖及不上續骨丹原有的功效,至少能夠緩解癥狀防止惡化。
由于今次的發現,他研究所里的人員開始放飛自我,不再死死揪著配方做研究,而是在所有的新藥草里邊嘗試提取有效物。
另外,他的一位搭檔正在研究改善老年癡呆癥狀的藥,這是她從幾種新藥草的混合物里發現的。
意外之驚喜,大大提高大家的工作熱情,包括他在內。
所以,今年他可能不回枯木嶺過年了,在研究所和同事們一起共度春節。
“哦,行,我知道了。”羅青羽道,“注意身體啊,別太拼命。聽說你們那種研究室最容易誕生新的病菌……”
“以后少看、電影,干點正事。”
“我沒看。”
上輩子看了,一直存在腦海里。沒辦法,不喝孟婆湯的后遺癥。
互相關心幾句,兩人結束了通話。
雖然自己那幾張藥方派不上太大的用場,他們能夠另辟蹊徑有新發現,她同樣高興,哼著小曲把已經煮好的面條撈進碗里。
至于她用來懟四叔的那番豪言壯語,比如嫁入農家之類,那純粹是懟人之言,當不得真。看年哥好像也不知道這事,正好,讓它隨風飄了吧。
她端著一碗面出來庭院,正要吃,有人在外邊拍門。打開一看,哦,是馮萊。
“吃了嗎?找娜娜?她不在家。”
那妞忙得很,今晚有客戶請吃飯,要很晚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