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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弟的事就像一段小插曲,僅在羅青羽的心湖里掠起一道淺水紋痕,頃刻平靜。
自從女隊大換血,大家的日子輕松多了。男生隊本來就跳得非常熟練,對新隊員格外關照。哪怕休息時間,他們也常聚在一起糾正女隊員的錯誤動作。
隊友很和善,舞蹈室里每天一派和諧的氣氛,作為舞導的羅青羽日子過得不要太美。
原以為,她終于在最后一個月能過上平靜的生活,但命運很快便讓她意識到,這想法太天真了。
就在她和娜娜通完電話的第二天早上,她開車上班時,在家門口的那條綠蔭大道被人截停在路邊。攔車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兩位應該在拘留所里蹲著的人。
臉色慘白的阮小弟,帶著那位叫周洋的女孩一前一后視死如歸的堵她的車。
羅青羽:“……”
鎖好車門,把副駕那邊的車窗滑下一條縫,不給對方有機會拿怪東西噴她。見車窗滑下,阮小弟識趣的來到這邊的窗縫,低頭說:
“我們真的沒惡意,只想跟你談一筆交易,找個地方坐坐?”
羅青羽睨他一眼,“你怎么出來的?”
“我自有辦法,”阮小弟聳聳肩,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總之不會害你。”
“就在這兒說,說完我還要上班。”瞅一眼攔車的姑娘,羅青羽耐著性子給他們一個機會。
阮小弟也不拖拉耽擱,從背包里取出一個噴壺:
“看,這里邊裝的是牛眼淚,貨真價實,噴了它可以看到鬼,你先試試。因為眼見為實,等你看到不一樣的世界,你才肯相信我接下來要說的事。”
“不用噴,我信。”羅青羽果斷拒絕,“快說,不要浪費我時間。”
阮小弟渴望的眼神頓了下,不甘心的舉舉手中的小噴壺,“你先試試,干凈的……”不親眼見過鬼,體會不到他的心情,難以產生共鳴。
現代人特別的自負,一味醉心科學,對神學嗤之以鼻。
如果他昨天明說這是牛眼淚,眼前這女人肯定不信。所以,他讓女友一上場就噴她個措手不及。可惜他低估對方的身手,同時也意識到自己沒找錯人。
身手好的人,正是他要找的得力隊友。
“要么說,要么滾,要么我報警說你們碰瓷,順便投訴警局有人徇私。”羅青羽給他三個選擇。
阮小弟無奈的閉閉眼,再睜開,“那好。”把小噴壺收好,“是這樣的,我能看見鬼,能跟它們說話。它們纏著我,是為了讓我幫它們實現生前未了的心愿……”
鬼有好有壞,目前他遇到的全是好鬼。陰靈們拜托的事,有容易的,也有艱難的,害他幾次險些丟了性命。
但最后他順利完成了,看著阿飄們心滿意足的離開,他很開心。雖然不知道它們的離開是升天還是咋的,總之,實現愿望的鬼不再纏著他。
不過,險些死掉的經歷過于驚險,心有余悸的他覺得,光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無法幫助所有的阿飄,自己反而有隨時掛掉的危險。
為保全自己,為幫更多的阿飄們實現愿望,他必須多找幾位同盟壯大隊伍。那天,他看到阿飄們對她的態度,立刻意識到,她就是自己要找的最佳搭檔……
羅青羽:“……”
哦,原來是醬紫,她太不幸了。
“現在,有個朋友讓我查查它的死因。”對方是外地人,啊不,是外地阿飄,“它不記得自己怎么死的,隱隱約約記得家里很危險,有個惡鬼敲它腦袋……”
找不到死因,它就不肯離開,無法投胎重新做人。但一想到敵人是惡鬼,阮小弟心里毛毛的,熱切期待羅姑娘肯隨行。
鬼怕她,她還身手不凡,百分百的最強隊友人選。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跟那位丁小姐是朋友,應該知道因果循環,善惡有報的道理。”阮小弟對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就當我求你,陪我們走一趟好嗎?就去一次也行。”
這時,那位姑娘見她肯停下傾聽阮小弟說話,也走過來了,聽到這里補充一句,“一切費用我們出。”
“對對對,衣食住行我們全包。”阮小弟拍胸口保證。
唉,羅青羽看著他倆稚嫩的面孔,不由耐心勸誡:
“知道自己能力不足,就應該及時收手,乖乖讓娜娜把眼睛封了不好嗎?為什么非要拿自己的小命去冒險,去成全他人?你們考慮過父母親人的心情嗎?”
“做警察不危險嗎?做消防員不危險嗎?”周洋姑娘記仇,對她好感不多,小嘴吧啦吧啦的駁斥,“難道因為有危險就不做嗎?做人不能太自私。”
“那我有自私的權利嗎?”羅青羽平靜的看著她,“我是普通人,為什么硬要逼我做警察或者道士們做的事?這叫越殂代皰,不自量力。”
周姑娘語結,皺眉瞅她一眼,而后望著阮小弟。
阮小弟定定地瞅車里的女人一眼,臉上的熱情漸漸褪去,換上淡漠的表情:
“如果你不去,我就向工商局投訴丁小姐買賣迷.信物品。我能平安出來站在你面前,你應該知道我有這能力。”
所以,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丁寒娜的見死不救,讓他姐姐阮芳特別生氣,不得不冒著挨罵的風險把他進局子的事告知父母。父母把他撈出來以后,姐姐不再管他了,說隨便他鬧。
知弟莫若姐,姐姐本來死活不讓他出來的。待知道他找羅青羽的因由之后笑了笑,不再攔他。
“威逼利誘,非正義之士所為。”羅青羽好笑道。
“聽說她開那間公司的用意是為民服務,可她現在眼里只有錢,忘記初心,那種公司自然沒必要存在。”阮小弟冷漠道,“你可以不信我,到時別后悔。”
羅青羽定定的看他兩秒,嘴角微揚,開口道,“請幫我撥通娜娜的電話。”
車里響起一個童音,“好滴。”
車外的兩人不禁對望一眼,不明白她要干什么。
這時,丁寒娜的電話通了,她是老板,不必準時到公司,所以還在家里睡大覺。
“喂?”車里響起娜娜睡意濃重慵懶的聲音。
“娜娜,我在門口這條路被阮志明堵了,他威脅我如果不幫他一個忙就叫工商局查你,你怎么看?”
“啊?”丁寒娜愣了下,聽到她仿佛抹抹臉的動靜,“他出來了?”
“對呀,我開了免提,你有什么話要說嗎?”
“沒有,他愛干嘛干嘛。”畢竟時間不多了,丁寒娜兀自笑兩下,“抱歉啊,青青,又是我的客戶給你添麻煩。你安心上班,不用擔心。”
“沒事,那你睡吧。”
羅青羽說罷,趁倆二貨還愣著,直接開車走人。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他偏行,這可能是一部分年輕人的通病。
將死之人,多說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