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意外的,羅青羽七點起來時,立馬嗅到一絲不同往常的味道。她洗漱完畢,疑惑的走出門口一瞧,喲嗬,牡丹?!
只見屋檐下的墻邊,一字擺開數盆盛開的牡丹花。
主屋,前院的屋檐下均擺著好幾盆,它們花型碩大,儀態萬千。使原本普普通通的一座藥植小院,一夜之間添了幾分高雅氣息。
另外,院里的兩棵臘梅和六棵綠梅掛滿了許多金邊小燈籠,喜慶洋洋的。
今年她一個人過,身子不爽利,關于過年的很多細節全被忽略了,沒想到他一夜之間全部搞定。
果然,還是有錢更省心哪。
瞧那一盆盆的牡丹,不同于藥植小花,它亭亭玉立,色澤艷麗。黃的白的,紅的綠的,還有墨紫的,花朵競相綻放,妥妥的開出一派富麗堂皇的氣勢來。
羅青羽記得牡丹能食用、藥用,卻不記得它的花期。
這不能怪她,是老祖宗的記錄落后了,哪天進丹爐山更新一下。21世紀的植物,憑如今的養殖技術水平,人類想讓它們什么時候開,就得什么時候開。
猶記得一則典故,武則天冬夜傳令百花開,唯獨牡丹傲然挺立,英勇不屈,最終千古揚名。
然時過境遷,只要有錢,人人皆武皇。什么時候開花,已經不由它作主了。
離開主屋,到了前院,看到同樣的一番景象。
直到進入客廳,一眼看到幾盆清新淡雅,姿態飄逸的蓮瓣蘭。它們葉子細長,花朵素白,色澤單一純凈,突顯出自然和諧的美感。
幾乎聞不到花香,但極具觀賞價值。
除了客廳,她藥室里的長桌兩端各擺著一副胡桃木高腳花架,上邊各擺一盆素白的蘭花,和客廳的一模一樣。
“好看吧?”
她正打量著,門口一暗,穿著運動服的農伯年晨運歸來。他雙手叉腰,姿態輕閑,像堵墻似的站在她身后。
“它們味道清淡,不影響你日常工作。”他語氣淺淡的說。
比如聞香辨藥什么的。
“好看是好看,”不想潑他冷水,羅青羽有些犯愁,“可我聽說蘭花很容易死,我哪有心思打理它?”
“不用打理,土不干不澆水,每天噴一下葉莖表面,很簡單。”他說得輕松瀟灑,“就算你不管還有咱倆爸,讓他們多上來走走,運動運動,再幫你看看。”
這些盆栽用烏甘草滋養過,生命力和普通花卉不同,沒那么容易死。若有問題找他爸,他爸在退休前后一直是養花的專家。
“這么算計老人真的好嗎?”羅青羽好笑的伸手摟住他的脖子,神情親昵道,“干爸那種身份的專家,要付多少工資才行?”
不能再啃老了,啃著啃著,容易成為習慣。
至于她爸,對養花一知半解,剛入門,倒是打架他最行。
嗤,農伯年低沉輕笑,摟住妹子的腰往自己身上貼緊,額頭抵住她的,態度曖.昧:“一家人要什么工資?咱們多生幾個孩子,保證他們主動貼錢求幫忙。”
嘖,動不動就生孩子。
“這么想要孩子?”
“你不想?”
“我怕教不好。”
“我教。”
“每個男人婚前都這么說,等生了,抱一抱過過癮,之后就成了誰生的誰帶。”
“哈哈哈……”
這小機靈鬼,猜得賊準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農伯年傾身抱起她,給她一個公主抱,步履穩健的去了餐廳。
吃過早餐,年哥回房洗澡換衣服。
等他的同時,羅青羽也換了一身出門的正常衣服。平時在家,她可以盡情的穿各種仙氣滿溢的漢服。
但今天不行,大舅、大舅媽比較世俗,沒的又要聽他們嘮叨。
身子依舊不爽利,沒辦法,她還是得去。所幸天氣晴朗,路也不遠,走幾步就到了。
她換好衣服,在亭里坐等。
片刻之后,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出來了,他穿著一件軍綠色的中長外套,下身淺色長褲中等高的皮靴,得體的衣裝使他整個人看起來英挺霸氣。
但令她眼前一亮的,是他手里拎著的兩塊滑板……
妹子呀一聲歡呼撲過去,她的衣物是淺色調,在他的高大威猛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纖細嬌俏。
把滑板遞給她,農伯年伸手揉揉妹子的頭發,目光溫柔之余,一臉感慨:哎,事實證明,男人不僅要長得帥,更要善于揣摸女士的心思才能深受歡迎。
從羅家小院,到山下正門口和村口的路都是鋪了水泥的,有些陡度,路面十分平坦。她身子不爽,行動不便,他昨晚叮囑管家買來兩塊滑板給她代步。
騎小電驢的話,她一個人勉強可行。他一來就不行了,體積大,怕壓垮。
就這么滴,清早九點多,兩人拎著兩紙盒的禮品,踩著滑板下了山給大舅、大舅媽拜年。
他們很快便到了祖屋門口,門口敞開著,和昨天的熱鬧不同,冷冷清清的。院里就大舅、大舅媽在做運動和閑聊,看著他倆進來,相當熱情的招呼著。
“你們這么早啊?你小舅那邊還沒人起床呢。來來來,咱們不管他們,進屋坐。”
進了屋,接過兩位長輩派來的紅包,喝口茶,羅青羽就被晾一邊了。可能看到她男友氣宇軒昂,氣質不凡吧?被他倆問長問短的,活像在試探他的家世。
要么就問他為什么不回家過年,直接把阿青帶回家不行嗎?莫非是家長反對?
“社會輿論對女孩子比較嚴苛,未登記就帶她回家容易被人看輕。還是我來比較方便,家人也支持。”農伯年溫和的解釋道,不卑不亢的態度令人信服。
在二老眼里,他長得一表人才,和阿青郎才女貌,果然十分相配。
不由得對谷寧又是一番羨慕妒忌,羅家不僅財運亨通,兒女雙全,連兒女找的配偶同樣氣質不凡。
再瞧瞧自家……唉,不瞧也罷。
四人喝茶聊了一陣,大舅媽出去一趟,最后一臉無奈的回來。
農伯年不由得瞅一眼羅小妹,她剛好也看過來。通過眼神交流,兩人心有靈犀的聲稱還有事要先回去。
他倆沒說謊,下午谷展鵬等人真的要來。
“這么快回去?留下來大家一起吃頓飯再走吧?”大舅詫異的看向羅青羽,“阿青,你們不到你小舅那邊坐坐?去吧去吧,他好歹是長輩。”
唉,都是親戚,這兩家的恩怨什么時候才能消停?
“是啊是啊,他們那邊已經起床了。”大舅媽忙道。
“我才不去呢,”羅青羽的回復簡單直接,“大過年,我不想到別人家觸霉頭,走了。”
果斷揮揮手,挽著年哥的手臂離開了祖屋。
看著他倆遠去的身影,大舅和大舅媽面面相覷。
“怎么辦?阿泰他們正等著呢。”大舅媽無奈道。
沒錯,老三夫妻倆在客廳里正襟危坐,像兩尊老佛爺似的,在等著給自家小輩一個下馬威。
待他們得知阿青帶著未婚夫就這么走了,不禁抿抿嘴,臉上的表情就像踩了一坨屎般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