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忙里偷閑的年哥通完電話,泡完手腳,羅青羽直接躺在榻上睡午覺。
微風輕拂,時而送來一陣沁人花香,使人在夢里笑得更加甜美。
夢里,她和年哥結婚了,開始沒羞沒臊的生活,不久后有了一個特別可愛的小姑娘。那一天,趁春光正好,一家人手牽手的出門踏青,其樂融融。
夫妻倆歷經兩輩子風雨,對女兒疼愛有加。
見孩子的笑容純真爛漫,爸爸媽媽開心的親了她一口……“媽!”,驀然間,小姑娘的臉蛋換成一張小男孩的笑臉,把夫妻倆嚇了一大跳,同時彈開老遠。
一個激靈,把羅青羽從美夢中驚醒,心口沉重狂跳。
“喵?”對于她的過激反應,一張掛滿問號的貓臉瞅來。
她:“……”
待神智清醒了點,定眼一看,臥槽!
“你們什么時候上來的?自己有多重心里沒數嗎?還是你們想換鏟屎官了?”
羅青羽哭笑不得的瞅著胸前的兩大一小三只貓,難怪覺得透不過氣,連忙把三只貓拎下去。幸虧大黃貓有自知之明,沒上來趴著,而是睡在她的腳邊。
盡管受到譴責,可它們是貓,懶得理她,甩甩腦袋,扒拉一下耳朵,然后搖著尾巴悠哉的走開了。跳下榻,到院里有陽光照射的地方攤開四肢,繼續睡。
再一次向她證明,顧家的是貴族貓,她家的是鄉村土貓。
明明家里有那么多果樹,它們不稀罕,非要睡在人身上,要么睡在瓦面上,毫無優雅尊貴的氣質可言。
而四只汪一直堅守崗位,在院門口或趴或蹲,或在院外的草叢中撲蝴蝶玩。
偶爾分散在山里逛一圈,愜意悠閑。
哎,羅青羽坐起來,輕拍胸口,深呼吸幾下緩一緩氣。前世兒子的臉差點把她嚇死,夢醒的前一刻感到特別的絕望,以為一覺回到解放前。
還好那是夢,是夢。
就算這輩子生的是兒子,換了老子,品性應該有所不同吧?這很難說,畢竟娘還是那個親娘,老實講,她真的擔心教不好孩子。
抹把汗,看看時間,喲,下午三點多了。
她在榻上坐了一會兒,等徹底清醒了才去洗臉。然后梳妝打扮,換一身端莊得體的衣裳,時間就差不多了。
參加婚禮,她穿的一套灰藍色的上衣白色長裙,裙子中間繡著一株淺色幽蘭。整套衣服最醒目的地方,是那三朵小小的淡淡的紫紅色蘭花。
今天是人家的婚禮,新娘子才是主角,她不會搶別人的風頭。
正逢初春,天氣微涼,她穿的長袖,袖子寬得恰到好處,于動作無礙。梳條魚尾辮盤在腦后,插一支白玉簪子,清麗淡雅又不失莊重。
胸前吊著一枚瓔珞白玉墜子當配飾,衣領把她里邊戴的碧玉墜子掩得實實的,不沖突。涂一點口紅,再斜挎一個布藝小包包,把手機放在里邊,成了。
看看時間,已將近五點,羅青羽開始出門了,因為五點半去觀禮。老媽已經打電話催過兩次,生怕她磨磨蹭蹭錯過時間。
看到她的這身打扮,干爸干媽連聲夸贊漂亮,而父母則頭疼萬分。
“今天什么日子,穿成這樣你不怕人家笑話?”對女兒的特立獨行,谷寧十分氣餒。
平時在家穿穿就算了,現在是參加婚禮,人家很多親朋戚友到場。能接受她這種奇裝異服的人并不多,將來少不得在背后說閑話。
說什么閑話?愛出風頭,顯擺,跟新娘子較勁等等。
遇到心懷惡意的,說不定會揣摸她穿成這樣的真正用意,比如她實際上暗戀顧一帆什么的。
有些人,表面上是人,內里藏的什么鬼可就難說了。
“什么奇裝異服?這是改良版的民族服飾。”羅青羽不服道,“媽,你好歹見識多廣,穿這種衣服的人你應該見過不少,怎么還大驚小怪的?”
“你要看看在什么地方、什么場合穿……”
“什么地方、什么場合我都可以穿。”她的衣服聽她的。
平時干活穿得那么粗糙,難得有一場婚宴允許她穿得這么漂亮,干嘛要隨波逐流?
總之,一行人往曬谷場走去,路上仍聽見娘倆的抬杠聲。現在回去換已經不可能,時間不夠,爸媽只好硬著頭皮接受。
作為當事人,羅青羽我行我素,大搖大擺的走出六親不認的氣勢,對旁人的詫異目光視而不見。
人家越反對,她越有底氣,杠上了。
“哇,阿青,你這身衣服真漂亮!多少錢啊?在哪兒買的?”路上遇到去圍觀的村里姑娘,紛紛一臉羨慕的圍過來詢問。
“忘了,網上買的。”羅青羽撒起謊來面不改色。
這是云水屋特意為她設計的,屬于定制版,衣服很有細膩質感。價錢很貴,說出去有顯擺的嫌疑,只好撒一個善意的謊言。
不是說村里姑娘買不起,而是她們肯定舍不得買。幾千塊一套,換成她也舍不得買,無奈工作需要。
人靠衣裝,凡是工作需要的,再貴她也會買,買著買著便習慣了。
見她在同齡人眼里很正常,父母心底稍安,和農氏夫婦邊走邊聊,心情總算有所好轉。
不過,羅青羽的衣裝在老一輩眼里,仍屬于奇裝異服,吸引很多眼球。
有一些八卦的年輕人正舉起手機,拍下前往曬谷場的賓客。其中就有一位姑娘和谷秀是堂姐妹,應谷秀所求,拍下婚禮現場讓她見識見識。
昔日的男神,今朝成為他人的丈夫,谷秀心里酸得很。不停翻看堂妹拍過來的視頻,全程關注婚禮的進行過程。
她的婚禮很草率,那暴發戶豪爽的扔給她父母一堆現金,再拍照發朋友圈顯擺他的大方。婚禮是后補的,一共花了四十多萬,和村里姑娘相比的確豪華。
本來她很知足的,如今看到顧一帆春風滿面,接新娘回來后,親自指揮布置現場,她的牙都快酸掉了。
如今又看到一身清純淡雅的羅姑娘,簡直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徹底失去理智并且信口開河:
“她以前喜歡顧一帆,故意選今天顯擺自己有多美……”
堂妹不同意:“她未婚夫比一帆帥得多,聽說還很有錢。”
“帥有什么用?有錢又不是她的!全村人老早知道她訂了婚,現在沒宣布的人一個個都結婚了,她還沒結,難道不說明問題嗎?”
肯定是她未婚夫目光如炬,一眼看出她朝三暮四,格外嫌棄才不要她。
之前知道谷妮被迫離鄉別井,她覺得老天有眼,大快人心。本以為那個阿青也沒有好下場,結果發現她一如往昔的恣意逍遙。
盯著那張如花似玉的臉龐,谷秀抱著三歲的兒子喂奶,一臉的羨慕妒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