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從其他路口進村,給大谷莊這個平靜的村子帶來了破壞與喧嘩。
靠近路口的農作物不再完整,成熟的烏甘草田像麥田,麥田里出現幾條雜亂的路線。呈不規則狀,毫無藝術美感,無法稱之為神秘的麥田圈。
因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人為的糟蹋糧食。
而麥田里本來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便也成了路。
那片烏甘草田的主人在每天定點巡查的時候,無意中發現自家麥田的一個角落被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當即告到村辦,并要求查監控找人索賠。
先前說了,大谷莊的年輕村民很懶,老村民沒有每天盯著監控過日子的習慣。既便村口設了路障,一樣是無人看守的。只要步行,任何外人都能進村。
這不,查了監控才發現罪魁禍首是來自隔壁村的游客,于是吵到隔壁村去。
對方是百萬粉絲的博主,斷不會當著客人的面和隔壁村的老農爭吵。面對證據,他認打認罰,承認錯誤的態度良好,至于他內心怎么想的,那不重要。
事擺平就得了,人家只看他的表現。
他向老農民承諾盡量不讓游客到大谷莊去,同時客氣地跟大谷莊的村領導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向他的游客開放大谷莊。
開放是不可能開放的。
一想到地里的麥草心里揪痛揪痛的;一想到踏出家門口,發現游客扎堆的在自家門口拍照便腦闊疼。
因此,大谷莊拒絕了,同時每家每戶開始養狗,放養那種。
讓它們每天在村里閑逛,把外人嚇跑。
若是以前,羅青羽當然不在乎村里有多少狗。可現在不行,安全第一嘛,繼續在枯木嶺逛逛算了。
“那我不去了。”
看著她扶著腰,一手搖著扇子,開始在櫻花路散步,兩位助理出現片刻的沉默。
對方出乎意料的合作,二人大感意外,并且一臉擔心的對望一眼:她會不會趁他們不注意在背后搞小動作?
一想到這種可能,兩人不由得流下寬面條淚┭┮﹏┭┮,好闊怕。
幸運的是,羅青羽果然不提出去的事,格外聽話的呆在枯木嶺。
她的日子并不無聊,高曼琳等人見她的朋友圈安靜如雞,不太對勁。作為愛美一族,這么久了,她連一張照片都不發,必有蹊蹺,于是要求視頻通話。
終于被人發現她大腹便便的樣子,瞞不住了,朋友圈里的道賀聲絡繹不絕。
不管未婚已婚,是否收過她送給自家孩子禮物的家長們,紛紛開始商量著送她什么好。
那就不是羅青羽該操心的事了,等著替孩子們收禮物吧。
同時,谷妮終于傳來喜訊,她將和男友在十一結婚。
“你父母同意了?”羅青羽關心的問。
她記得不知誰講過,谷妮媽并不喜歡谷妮的男朋友。一來嫁得遠,二來又不是魔都人,家境不及阿彩老公的好。
甚至連年紀都比阿彩老公的大,可以說樣樣不如人,使谷妮媽對女兒的男友非常不待見。
“我爸讓我自己看著辦,我媽……不同意也沒辦法。這是我的事,自己作主。”谷妮的語氣有一絲無奈,同時又有一份自信和底氣。
她知道“父母不同意的人,絕對不能嫁”那句話。
但要看實際情況,在她母親的眼里,打工仔是沒有前途的。既無法給女兒提供優質的生活,更不能讓她這丈母娘在外人面前長臉。
尤其是大姐李彩鳳,對方一直在村里村外說她家大妮眼高手低,不識好歹。奔三了還敢挑剔,將來只能嫁個泥腿子,要么當人家的填房,當后媽。
把她氣得……
可她眼光有限,任何意見都不作數。
既然如此,羅青羽自然是祝福她。雖然沒見過男方的樣子,更不知道對方的為人如何。
可婚姻嘛,對男女來說就是一場豪賭,想知道輸贏必須先進場。谷妮說,無論后果怎樣,她相信自己提得起放得下。
那就夠了,羅青羽沒有多說。
不過,谷妮的婚禮,她是去不了了,相信其他小伙伴也去不了。她是在男方老家那邊設喜宴,那辦能中谷妮家的親朋和好姐妹們去。
谷展鵬、顧一帆和羅青羽等人,只能給她發個紅包了。
尤其是羅青羽,十月一的時候,她已經卸貨了。帶著三個小包子,哪兒都去不了。
涼亭里,想到小包子的羅青羽不由瞅瞅隆起老大的肚子,嘴邊掛著一絲微笑,開始滿懷期待ing。
兩位助理:“……”
再次對望一眼,趁她又坐在涼亭里閉目養神,似乎在冥想似的,于是找個角落竊竊私語。
總算有了當媽.的覺悟,開始變得溫柔賢淑了。
是某人不在的原因吧?
作起來沒人能治她,覺得沒意思,便乖乖的了。
不過……
阿蓋瞅瞅涼亭方向,想起她經常在午后坐那兒閉目養神的姿勢。神女就是神女,即便挺著肚子,依舊散發著不染紅塵的脫俗之氣。
之前,她身材變形,適應飲食節奏之后,漸漸變成體態豐腴,母性的光輝讓她更具有神圣感。
午后一坐就是一個多小時,側坐,一手撐榻,下半身呈美人魚慣用的姿態。
肚子大,無法采用端正的坐姿。
必須拍下來!用不用得著將來再說,先存檔。她說了就生一次,錯過可惜。
不知不覺間,清明節過去好些天了,終于在一個清涼的夜晚,丁寒娜來了。
“這么久才來,我以為你掃完墓直接回魔都了。”羅青羽睨她一眼道,緩慢地伸出雙腿,“閑坐太無聊了,幫我揉揉腿吧。”
以前都是年哥揉的,后來是小湯圓。
現在小伙伴來找她說話,內容涉及個人隱私,便讓兩位助理回客房歇著,不好出爾反爾又把人叫出來。
丁寒娜并未拒絕,吃驚的瞪著她的肚子好半晌,方回過神來:
“媽呀,懷孕好……辛苦啊!”
好友這肚子比普通孕婦的大很多,嚇人一跳。本想說好可怕的,幸虧她反應快,免得小伙伴聽了心塞。
“如何,你說的那個比較弱的胎兒,現在好點沒?”羅青羽忽略她的目光,直接問自己最關心的。
“現在好多了,”丁寒娜調整坐姿,放輕力度,聽好友的指揮按揉腿,“她現在是相對較弱,醫生說沒問題就沒問題,你不用多心。”
呼,那就好,羅青羽心里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