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青羽不怕鬼,眼不見為凈嘛。
自從趙嘉寶、江師兄開了先例,日后她身邊但凡有一絲涼意,便會下意識地認為身邊又有鬼,這種疑神疑鬼的感覺能好嗎?
更擔心那些人捉弄不了她,便捉弄長輩和孩子……
“你不要杞人憂天,世上哪有這么多無聊的人?”丁寒娜極力開解她,“再說,碰你瓷是他倒霉,這次事態緊急才出此下策。你不必草木皆兵,自己嚇自己。”
她今晚阻止不了江師兄對好友的試探,心懷愧疚。現在亡羊補牢,盡力補救,試圖打消她的疑慮和心理陰影。
“你現在說什么都沒用,我一向疑心重,”聽不進去,羅青羽一臉的后怕和不安,“總之,改天我找人給家里布個陣法,讓那些魑魅魍魎離我全家遠點兒。”
丁寒娜無奈,“找我爺爺還是陸道長?我幫你找。”免費的。
“不行。”羅青羽一口回絕,“你爺爺和那位江師兄的師父是同門,萬一人家的道行比你爺爺高,有什么用?至于陸道長,我們萍水相逢,不好麻煩人家。”
以她倆的關系,說話直接簡單,不必客套。
嘖,丁寒娜聽到這話特別不是滋味,郁悶死了。小伙伴這氣死人的口才首次用來懟她,真心不習慣。
“那你想怎樣?”
“我還不知道,明天和家人商量商量。”羅青羽說完自己的打算,瞅小伙伴一眼,“你呀,以后要加倍小心。趙小姐失蹤的原因還沒找到,萬一有邪惡法師在作祟,你同樣有危險。”
“……你少看點鬼片。”丁寒娜無語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羅青羽又瞅她一眼,伸手摸摸她的額頭,“總之,你要小心。行了,你累了一天,先睡吧。”
“你不睡?”丁寒娜摸摸自己的額頭,眉心輕蹙,“還在擔心?”
“可能心理作用吧,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看著我們,”羅青羽不瞞她,煩躁地抬起頭四下張望,“希望是我多心了……”
不行,得趕緊找人給家里布置陣法,否則,她只能使出護宅法寶才能安心。
她的話,使丁寒娜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環顧四周一圈,隨手摘來兩片葉子在眼睛前一抹,再扔到跟前的茶杯里。
羅青羽見狀,不由過來坐下,疑惑地看個究竟。
只見兩片葉子在茶水里,像風扇葉似的高速運轉。葉子轉得很快,幾乎在同一時間,一道殘影在杯里掠過,轉瞬即逝。
像一只快速閉上的眼睛。
丁寒娜凝視杯中物,神情微冷。
“怎么了?”羅青羽什么都沒看見,見小伙伴凝著一張嚴肅臉,憂心地問,“你看到什么了?”
丁寒娜冷淡地抬頭,盯著她,語氣沉重道:
“什么都沒看到,青青,我懷疑你有點神經質,需要看醫生。”
“呸,”被對方耍了一通,羅青羽啐道,“你才神經質。”
“哈哈哈……”丁寒娜大笑,灑脫地把杯中的茶水倒了,起身,“好了,不跟你說了,我真的累了。你呀,早點睡吧,別想那么多了。”
走了兩步,她忽又站定,回頭看著小伙伴:
“我還是不在你這兒睡了,江師兄他們在你這兒找不到線索,可能半夜就走。我住這兒,又要人家等,太麻煩。”
羅青羽怔了下,繼而嘆氣,揮揮手:
“愛走不走,你好自為之。”
丁寒娜朝她嫣然一笑,擺擺手,“我懂,我知道。”
她懂,她知道,知道青青摸自己額頭和一再叮囑的意思。摸額頭是想提醒她,危機仍在,希望她不要再跟著江師兄。
看在眼里口難開,這一舉動已經十分冒險。
這便是她不肯把小伙伴的能力告訴江師兄的原因。
看到死期有什么用?一來,她不懂破解;二來,萬一趙師妹將死未死,青青把這話告訴大家,江師兄等人設法破了趙師妹的死劫,那么死的便是青青。
瞧,她連自己朋友的危機都不能明言,又何必給她增添煩惱?
更何況,生要見人,死要見尸。無論趙師妹是生是死,其家屬都不會放棄尋找她的下落。
所以,讓青青看趙師妹是不是死了,意義不大。
看著丁寒娜直接跳墻出去,羅青羽收回目光,重新四下張望一番。
好像沒什么不妥,跟往常一樣。
唉,或許她真的有點神經質,想太多了。
羅青羽一再確認四下無異常,老爸和干爸已經睡下。這才踩著平衡車出門,連夜趕往公婆家看看孩子們是否安好。
與此同時,在大谷莊和陳家村交界處的一片樹林里,江堯失望地看著眼前虛幻般的映像。
映像里,有一女子踩著平衡車去了隔壁山的一戶人家里。在那戶人家里,有幾位婦人抱著孩子在院里遛達,不停哄著。
女子進到院子見狀,連忙過去抱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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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開始溫柔地哄……
也不是她。
江堯的心情越發低落,撤去映像,氣餒地坐在原地不動,眼望漆黑一片的樹林發呆。
“師兄,先回去睡一會兒吧。你已經幾天沒好好休息,再這樣下去,哪有足夠的精力找趙師妹?”同行的師弟苦口婆心的勸。
江堯搖搖頭,失落道:
“嘉寶已經失蹤好幾天,晚一分鐘找到,她就多一分危險……”
趙師叔親自給她算過命,最終結果肯定不甚理想。因為他老人家沒說她是死是活,直接召本門所有弟子分散各地尋找她的下落。
老人不肯面對占卜出來的結果,他江堯也是如此。
不管趙嘉寶是生是死,生要見人,死要見尸,別的安慰話純屬多余。
“那現在怎么辦?”師弟想起剛才看到的映像,“農三少的夫人和她身邊的那些人好像都不懂術數,想必她和趙師妹的事無關。”
就在方才,江師兄再次派出小鬼試探那棟院子的下人。
而那些人身上應該戴有護身符,小鬼近身不得,無功而返。同時,看他們的反應也不像玄門中人。
“未必。”江堯沉吟道,“修道之人忌諱無故殺生,她家下人戴的只是護身符,而她身上的法寶過于兇殘,肯定不是正道人士所為……”
“所以,你們還要浪費時間在這兒監視她全家的一言一行?”
兩人正聊著,驀然間,從黑暗的樹林中走出一道身影,嚇了那位師弟一跳,霍然回頭喝斥: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