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家休息了一天,等到出發那天的凌晨四點半,接她的車子來了。
打開車門正要上車,猛然看到有個人坐在里邊,她不禁一愣。車里的農伯年見狀,嘴角微微一抿,笑著伸出手來:
“上車,天快亮了。”
嘖,不聲不響地冒出來,嚇人一跳。羅青羽揚眉,握著他的手坐進車里:
“你怎么在這兒?爸媽和林林他們呢?”
“昨晚回到,怕打擾你休息,沒跟你說。”如今在家里睡得正熟,農伯年說罷抱了抱她,溫柔問道,“怎樣?昨晚休息得好吧?”
“好極了。”羅青羽歪靠在他身邊,敷衍道。
“哦?有幾成把握?”農伯年握著她的手,忽略她的敷衍,語氣關切,“今年不用挨打吧?”
這兩年,她的勤快他是知道的,從未荒廢過練功,應該有所進步。
“這很難說,我只能保證自己死不了。”羅青羽向來不會信口開河,做沒把握的保證。
休息的那一天,她在山里打坐,安靜聆聽大自然的聲音。腦子里回憶第一次比斗的情形,再結合神木的攻擊招數,和自己的假想敵打了一場,勝負未分。
勝負未分的原因,并非神木的招數有多厲害,而是她很菜。僅用五成功力,在現實當中,神木能勉強和她打成平手。
神木是人中龍鳳,武學天賦異于常人,和異能者身上的氣息迥然不同。
論功夫,異能者未必穩贏。
而她,用五成功力和一名普通人打成平手,那么,今年必須用八成功力去對付今年這批挑戰的異能者。
“能一招KO盡量別拖,少挨幾拳,”農伯年溫暖的指背掠過她的臉蛋,道,“要是被外人看到你臉上有淤青,又該說我家暴了。”
關鍵是他要看現場,看到她挨揍的情景,心里不是滋味啊!
相反,那些異能者將來會有大作為,若不狠狠揍,容易衍生出自大自滿的心理。出任務時最怕輕敵,高手過招一致斃命,一招KO才能讓他們知恥而后勇。
“行,我盡量。”羅青羽點點頭,微閉雙眼靠在他肩上,“要多久下車?”
“一個多小時后換乘,你先睡會兒。”農伯年調整姿勢,讓她靠得舒服些,一邊譴責道,“對自己要有自信,該吃吃,該睡睡。又不是第一次上臺,怕什么?”
看她眉心緊皺,沒放開過,昨晚八成沒睡好。就像她當年考試,考前的幾晚都睡不好,誰勸都不行。
不是她不聽話,而是她控制不住擔心。
“怕打不過,丟臉。”羅青羽如實道。
“該怕的是他們。”果然,農伯年微哂道,“據我所知,那些挑戰者一夜未眠,擔心自己又被抬下場。”
卟哧,羅青羽笑了笑。不等她開口,又聽到身邊人說:
“對了,忘了告訴你,這回不僅我們看現場,還有一批未能上場的異能者觀看現場視頻,所以,你要當心臉上的妝。”
一句話,為了不掉妝,一招KO最安全。
“知道了,我盡快解決。”羅青羽曉得他的意思,敷衍地應下后,換個話題說,“年哥,元宵節你在家不?我要在農場大擺筵席,史亞、老高她們都來。”
“如無意外應該在,”研究所用不著他時刻跟著,農氏企業要放手給其他人管理,農伯年沉吟道,“到時我請些朋友來捧場。”
“什么朋友?我認識不?迪麗莎她們?”
“或許,看她有沒有空……”
夫妻倆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車輛飛快駛入平坦寬敞的車道,眨眼消失在川流不息的車流中。
早上九點多,依舊是上次的比斗現場,崔老大提供的紅松林度假屋;依舊是農伯年給她化假面具妝,那熟練的手法令她自愧不如。
“年哥,你這手藝真厲害!”她心情沉重,卻忍不住贊道。
“過獎了,我還有更厲害的,今晚給你試試?”農伯年雙手忙碌,一邊輕松調侃,“閉嘴,先別說話,嘴巴也要畫一畫。”
羅青羽:“……”
唔,這色.胚,郁悶ing。
化好妝,讓她先穿一件護身衣,再換上一套練功服。
“這是什么?防彈衣?”羅青羽皺眉,疑惑地瞪著身上的護身衣,“這次用到武器了?”
“他們用武器你怕不怕?”農伯年盯著她的眼睛問。
“怕,我怕控制不好把他們全抹了脖子。”這次的回答,她超級有把握。
嗯,不錯,這種口吻才符合她的身份,農伯年贊賞地拍拍她的頭,“他們怕你點穴的功夫,特意穿了厚厚的護身衣,你也要穿才公平。”
和異能者決斗,萬一把練功服打裂了,男人光著上身無所謂,女士的話恐怕不太妥當。
“它能刀槍不入?”羅青羽驚嘆地拍拍身上的護身衣,琢磨了下,抬頭瞅他,“我覺得它防不住我。”
“那就好,”農伯年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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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操地點點頭,“你這件是我特制的,輕薄堅固,不會影響你的速度。”
其他人穿的,也是專人制作,統一批量上市那種,質量符合國際標準。不符合他的標準,關鍵是,他比較吹毛求疵,想給媳婦做一件刀槍不入的軟甲。
大家權當他看武俠著了魔,隨他亂搞。
而羅青羽眼下穿的這件,還達不到刀槍不入的程度。關鍵是時間不夠,他還得琢磨琢磨。這一次,先保證她不會衣不蔽體就好。
“你先適應適應。”農伯年道。
于是,羅青羽換上練功服后,在室內練起基本功來。
等到十點半,確保她臉上的妝容穩實了,農伯年這才放心地帶她出去,熟門熟路地繞到比斗現場。看著她進入上回那個場地,他則繞到一間監控室里。
里邊已經坐著好幾個人,包括他親爹崔老。
“爸,高伯,李伯,周叔,王叔……高兄、李兄,”依次和長輩、平輩們打招呼,最后是崔亦揚,“大哥。”
唉,在這里,他輩分最小,心累。
“嗯,一路辛苦了,坐坐坐,”諸位長輩慈和地指指旁邊的一張空椅,“你們都坐,別站著……”
年輕人太高,即便站在旁邊,也礙到他們的眼角余光。
與此同時,羅青羽站在場中,迎著林間凜冽的寒風,閉眼舒展四肢,側耳傾聽四周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