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南越雖然二殿下和三殿下都不太可能在中途使絆子,但殿下最好還是不要掉以輕心,一切小心為上。”葉秋低聲說。
“這些我都明白,葉大人還有什么要交待的嗎?”
“其他的沒什么了,我已為殿下準備了一些驅除毒蟲的藥,制作方法也放在了里面,至于去到南越之后,殿下只要按照我們之前商談的做,短時間不會有什么大問題,其余的我們保持一月一聯系,有緊急的事再行加急。”
康親王一邊聽著一邊點頭,然后疑惑的看著葉秋:“我始終想不明白,與二皇弟和三皇弟比起來,我雖然占著嫡長的名稱,但無論是在朝中的聲望,還是在父皇心目中的印象,我都是最差的,為什么你會選擇我?我記得你的嫡妹還嫁給了安親王,你選他應該是最好的結果才是。”
“沒什么特殊的理由,只因為我和靜妹妹一母同胞,而且殿下占著嫡長,按照規矩來說,殿下才是正統。”葉秋如實相告,沒有絲毫隱瞞。
果真,康親王聽著點頭:“你放心,我以后會好好照顧靜夫人的。”
“兩位大人,需要添茶嗎?”店小二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兩人停止繼續談論。
“進來吧。”葉秋漫不經心的放下茶杯,似笑非笑的看了這店小二一眼,“門外有下人站著沒看見嗎?為什么不問過他們就直接大聲叫喊?你們掌柜就是這么教你們伺候人的?”
他這訓斥的動靜一點都不笑,掌柜的連忙上來賠笑:“這小二是新來的,不懂得規矩,怠慢了貴人是小的錯,這樣,為了向兩位大人賠罪,以后兩位大人來咱們這如意樓就不收錢了。”
“老板做的一手好生意啊,明知道我們即將遠離京城,更不知道哪一年才能回來,你這一點損失都沒有叫做賠罪?”康親王冷著臉說,他慣常以這副表情來震懾人,所以氣勢極強,老板當即就被嚇得跪下了。
他知道眼前這位是康親王,也知道他相當于被放逐般的即將去南越,但是說到底他還是王爺,對于他這種平民百姓來說就是天壤之別,隨便一句話就能自己在這京城待不下去。
就算后面有人支持又怎么樣,在康親王即將去南越的關頭,若是傳出自己一個酒樓老板都不將康親王放在眼里的消息,不說陛下,就是他背后那人也會第一時間處置他。
所以老板現在才這恐慌,生怕康親王就此問罪。
“是小人沒有教好小二,請貴人責罰。”他跪著滿頭大汗的道,汗水已經浸濕了后背。
“葉大人覺得如何處置比較好?”康親王轉頭問葉秋,“難得與葉大人聚一次,下一次相聚還不知是什么時候,被這店小二掃了興致著實晦氣的很,葉大人說個處置的方法吧!”
“都是要養家糊口的人,便算了吧。”葉秋似不忍心的說。
掌柜的和店小二迅速抬頭,眼中充滿了感激。
“行吧,只是今日在這酒樓吃飯的都不許再收錢了,剛才本王那一聲應當是有些影響人。”康親王不耐煩的揮手,看都懶得看他們一眼。
“謝兩位貴人恩典,謝貴人。”兩人感激涕零的再次磕頭,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出去。
葉秋和康親王對視一眼,眼中皆是諷刺的笑意,這是還有人不放心在刺探呢!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會惹得康親王親自發怒?”走到后間,掌柜的厲聲呵斥店小二。
店小二低垂著頭,小聲辯解:“我只是好奇康親王和葉秋大人到底在說什么。”
掌柜的冷笑:“那你聽出什么來了?”
“沒有。”店小二回答的聲音更小了。
“也不動點腦子想想,現在康親王還有什么值得關注的?他和葉大人吃頓飯怎么了?別忘了葉大人的胞妹就是康親王的側夫人!他們如果真有機密事情要談,會選擇咱們如意樓?”
“我這不是想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你想?什么都是你想,還要殿下做什么?你就等著被殿下處罰吧,不僅是你,我也要親自去領罰。”掌柜的深吸一口氣面黑如塵。
“處罰?康親王不是已經饒恕我們了嗎?”店小二驚訝的問。
“康親王是饒恕了,但你有沒有想過今天的事被其他貴人知道后會怎么想?會不會說咱們殿下仗勢欺人?會不會議論殿下這太子之位還沒立就得意忘形了?萬一這事要傳入陛下的耳朵里……”
掌柜的越說他的心就越沉:“不管是為了給康親王和皇后一個交待,更是會借此機會打壓一下諸皇子,到時候殿下就成了眾矢之的,為了不讓這種事發生,咱們殿下就只能先下手為強,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聽著店小二的臉色已經被嚇得蒼白如紙,驚慌的問:“那怎么辦?掌柜的救我!”
“沒辦法的,就連我自己我都不敢保證。”
在即將啟程的前一天,康親王聽說如意樓的掌柜已經換了,不屑的哼了一聲之后就不再關注,誰知當天晚上宮里就賜來許多珍品,不僅是他父皇,就連他那個二弟和三弟隨后也送來不少。
康親王看著這些珍品笑了笑,他這建立海港總算是有了一點資本,也沒那么捉襟見肘了。
說起來葉秋還真是一個寶藏,有時候明明沒有什么,甚至說好多都是引導著自己做的,但獲得的回報偏偏讓人意想不到。
若是從前,父皇對他哪有什么賞賜?不給他臉色看他就要慶幸一整天了。
但是如今呢?父皇已經連續一個月對他溫言細語,母后的榮寵更是連之前專寵的柔妃都比不上,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
這一切都是葉秋的功勞,仿佛什么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就好比他南越一行,一開始他也是不愿的,但不知怎么就被說通,還迅速的施展行動,于是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不僅父皇對他信任有加,就連以前將他當做對手的兩個弟弟也收回了對他的手段,形勢發生了徹底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