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什么叫葉秋死了?”段懷瑾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戚峰。_)_
戚峰跪在地上,看著他的眼神中透露著悲痛“王爺,葉秋小姐她真的去了。”
“你在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段懷瑾揪著戚峰的衣領,雙眼通紅,撕心裂肺的吼道。
戚峰聲音沉痛“王爺,您要去見見葉秋小姐嗎?聽說她臨死之前一直在叫著您的名字。”
段懷瑾飛奔出院子,還直接撞倒了來他院子里找他的葉夏。
“嘶……”葉夏被重重的撞倒在地上,痛呼一聲,見段懷瑾沒有一絲要停下來的意思急忙問道,“王爺,都這個時候您去哪兒?”
段懷瑾自然沒理,于是她便拉住了落后一步的戚峰“戚侍衛,王爺他這是怎么了?”
戚峰臉色不大好看,也不想多和她解釋,便道“王爺有些急事,有什么事王妃等王爺回來后再說吧,屬下還有要務在身,就先告退了。”
段懷瑾騎馬向著葉秋居住的莊子飛馳,越是靠近,他的眉頭皺的就越緊。
他沒想到她住的地方竟然如此荒涼,等再見到破舊還生著雜草的院落的時候,心更是沉了下去,劇烈的悲傷和愧疚像是颶風一樣席卷著他的內心。
“小姐,我的小姐……”他急急的下馬,然后就聽到了屋內的痛哭聲,本來還抱著一絲希望的他,腳定在了原地。
“葉秋,你真的去了嗎?”過了好一會兒,等戚峰趕到的時候,他才失魂落魄的走了進去,站在門外面癡癡地看著葉秋的遺體。
“走,誰讓你們來的?都是你們害了小姐,都給我走!”芍藥用力想要關上門,卻被段懷瑾一掌推開。
奶娘和芙蓉護在葉秋的遺體前,皆是一臉戒備的看著他。
“滾開!”段懷瑾隱忍這怒火道。
兩人絲毫不讓,盡管雙腿已經開始打顫了,卻還是沒動。
“滾,別讓我說第二遍。”他語氣陰沉的道。
戚峰急忙拉開攔路的兩人,低聲說道“不要這時候惹王爺生氣,想想你們的小姐,難道她愿意看著你們無辜受死嗎?”
“老奴寧愿去死……”
“閉嘴。”戚峰低聲吼她,“別讓你們的小姐連死了都不安寧。”
奶娘這才不甘心的憋下未說的話。
“秋兒……”段懷瑾叫著他從未在葉秋還在世時所說的名稱,顫抖的雙手撫上了她冰冷的臉頰。
“為什么?為什么這么突然?”他呢喃的道,“我還等著呢,等著你來求我把你接回王府,為什么你不給我說?為什么連最后一面都不讓我見?”
聽他這么說,芙蓉和芍藥低聲哭了出來,為她們的小姐而感到委屈。
“我不信,你起來啊,你起來和我說說話啊!哪怕是打我罵我,只要你能回來,我都不會怪罪你的,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段懷瑾撕心裂肺的喊著,搖晃著的葉秋的身體,然后又猛地抱住她的頭。
屋內的幾人看著這一幕,皆都紅了眼睛,戚峰是不忍,而奶娘和兩個丫鬟則是恨的。
這個時候來懺悔有什么用?明明她們的小姐可以活的更久的,悔恨就能抵消他的罪過嗎?可恨小姐在離世前還在叫著他的名字,她們真為小姐感到不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天色都黑了,段懷瑾才松開抱著葉秋尸體的手,然后從枕邊摸出了一封信。
“這是哪里來的?”他問兩個丫鬟。
“是小姐留給王爺的。”芙蓉極不情愿的道。
段懷瑾捏著信封的手一緊“她臨死前說過什么?”
“王爺這時候還問這些有意思嗎?小姐死了,她被你們害死了!”芙蓉斗氣道。
段懷瑾通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她“別讓我問第二遍。”
兩個丫鬟芙蓉和芍藥都不說話,還是奶娘嘆了一口氣,不忍心兩個丫鬟就這么成為段懷瑾發怒的犧牲品,便道“小姐說如果王爺您來了,就將這封信交給你,小姐臨死前一直望著門外,并一直叫著王爺您的名字。”
“是嗎?”段懷瑾將信封都捏皺了,然后顫抖著雙開。
“懷瑾,請容許我這樣叫你。”
看著信上娟秀的字跡,段懷瑾一陣恍惚,仿佛已經看到柔弱的女人一邊咳嗽一邊忍耐著伏在桌邊給他寫這封信。
“我要走了,要離開這個世界了,雖然從有記憶開始我就知道我活不久,但真當這一天來臨時我還是有些不舍,不舍得這個美麗的世界,不舍得奶娘她們,還不舍得你。”
段懷瑾發現,那個“你”字筆墨比別的字要重些,似乎在顯示寫這封信的主人當時不平靜的心情。
他的心一陣抽痛,他沒想到原來葉秋竟然是喜歡他的。
“我要走了,這下你就再也沒有負擔了,不用擔心我會揭穿我大姐讓我替嫁的事,不用擔心她會獲罪,雖然有點不情愿,但竟然你們真心相愛,我還是祝你們今后能幸福安康。”
不,我并不愛她!
段懷瑾在心里爭辯,他知道,她再也聽不到他的解釋了,再也不會知道真相了。
“懷瑾,雖然我欺騙了你,但我們好歹也做了一年的夫妻,你能不能答應我三件事?我不知道你會不會答應,但我現在就當你答應好了,第一,不要怪罪奶娘和芍藥芙蓉,放她們自由吧,第二,我這里還有八萬兩銀子,幫我建一個善堂,收留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們,第三,我喜歡西北湛藍的天空,如果可以的話,我死后能將我火化,把我的骨灰撒在湛藍的天空下嗎?”
你竟然連一點念想都不給我留?竟然想就這么隨風飄散?
段懷瑾心里的痛意更深,都快無法呼吸。
“我沒力氣再繼續寫下去了,懷瑾,雖然嫁給你的日子很開心,但是我還是希望來世別再想見,如果有可能,我不想再遇見你了,或許這樣就不會犯傻了吧!”
字跡寫到最后都歪歪扭扭了,上面還有墨點,可以看得出來些這封信的人當時已經忍耐到極致。
別再相見,就連來世你都否定我了,你就這么恨我嗎?
段懷瑾捏著信紙的手背都暴露了青筋,臉色一片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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