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宋錦見小然對著空氣說話,神色有些陰沉,更加確定葉秋就在這里。
“小兔崽子,你去哪兒?給我回來?”她見小然往外跑,頓時有些急,不是怕小然不見,而是怕自己沒了把柄。
水鬼的修為雖然比葉秋高,但符咒是他天生的克星,也不敢輕易靠近,使得催使著鬼力阻撓宋錦的動作。
“葉秋,我一定要讓你灰飛煙滅。”狂風中,宋錦放下一句狠話。
見小然已經跑了出去,水鬼也趁機帶著葉秋離開了這里,很快別墅內又恢復了平靜,只是大廳內像是狂風過境的情形證明了這里剛才有多激烈。
看著損毀了一個邊角的護身符,宋錦撥通了楚城的電話。
“你在說什么胡話,這世上哪來的鬼?”楚城揉了一下眉心道,“阿錦,你是不是太累了,不要想太多,去好好睡一覺,乖!”
“那這摔碎的水晶燈難道也是我的錯覺不成,楚城,你那個好兒子可是對著空氣喊媽。”宋錦大聲對著電話道。
電話這頭的楚城還是不信:“可是這世上怎么會有鬼呢?咱們不能迷信。”
“呵,你不迷信還把我給你的護身符天天帶在身上?還不是怕葉秋變成厲鬼找上門來嗎?可別忘了她當初是怎么死的。”宋錦陰沉沉的道。
“阿錦!”楚城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車鑰匙道,“別胡說,她死是因為意外,你別怕,我現在馬上回來,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一聽楚城提到孩子,宋錦才發覺自己的肚子有些疼。
回到家,楚城看到客廳里的一切臉色也有些難看,見宋錦捂著肚子躺在沙發上,立馬關切的問:“怎么樣?肚子怎么疼了?我送你去醫院。”
宋錦扶著楚城起身,拿出胸口那個已經損毀一個邊角的護身符道:“不,我們去慈云寺。”
楚城沉著臉沒說話,看著破敗的大廳和損毀的護身符沒有反駁宋錦。
宋錦坐在副駕駛上,一手拿著護身符一手撫摸著微微隆起的肚子陷入了沉思。
在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世上有鬼,老家就有一個神婆以此為生,在當地非常受人尊重。
因為有塊地風水好,她叔爺爺家就占了別家的祖墳來建房子,卻不料生人不敢阻攔,倒是死去的人出現了。
可惜鬼又怎么樣呢?還不是被神婆打得魂飛魄散了?
所以,從那時起宋錦就再也不怕鬼了,因為它們是那么的不堪一擊。
慈云寺是宋錦求這兩張護身符的寺廟,當本地很有名,在今天這個護身符阻擋了葉秋的近身之后,宋錦就更是信服,如果能將寺里的大師請回去把葉秋打的灰飛煙滅就好了。
“對了,小然呢?”驅車趕路至一半,楚城終于想起了自己還有一個兒子。
“不知道。”宋錦沒好氣的道。
“不知道?你怎么會不知道?家里不就你們兩個人嗎?”楚城將車停在路邊,語氣有些急。
“你質問我?”宋錦瞪他,“葉秋都變成鬼找上門來了,我哪顧得上那個小子?再說了,葉秋是他親媽,難道還會害他不成?你少操那個閑心了。”
“你……”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楚城還是有些急的,就要開車回去。
“楚城,你敢!”宋錦呵斥他,“回去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辦?你可要想清楚。”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宋錦將左手搭在楚城手背上,聲音變柔:“阿城,我知道你擔心小然,可是他都四歲了,也該懂事了,再說,小區的治安那么好,他能跑到哪里去?要不我們先給保安打個電話?”
見宋錦先服軟,楚城點了點頭掏出了電話,宋錦見此笑著閉上了眼養神。
雖說保安沒有給出肯定的回答,可是想著綠湖小區是A市最好的小區之一,安保是肯定沒問題的,于是又帶著宋錦驅車繼續前往慈云寺。
盡管對著葉秋變成鬼回來復仇的消息將信將疑,可是看著損毀的大廳和無緣無故燒毀了一個邊角的護身符,他還是覺得去一趟慈云寺安心也好。
那邊小然在水鬼的幫助下躲開了保安的巡查,一個人悄悄的離開了綠湖小區。
“大師,您看看這是怎么回事?”宋錦拿出了護身符交給慈云寺的慧光大師。
楚城見慧光大師年紀雖大眼神卻一點也不渾濁挺直了背脊,見他要說話,也聚精會神的聽著。
“的確是鬼怪作祟。”慧光大師捻了一下佛珠道。
“那該怎么辦?”楚城著急的問,沒人知道他心里有多慌,因為葉秋的死和他脫不了干系,每每一想到葉秋死時的慘狀,楚城就心有戚戚。
宋錦瞪了一眼丈夫,怪他太不穩重,于是鎮定的問道:“那大師能否助我們降服這個鬼怪?當然,事成之后,我們也會為貴寺添香火的。”
“對,對,對,多少錢都沒問題。”楚城急忙說。
慧光看了這夫妻二人一眼,將護身符還了回去:“這不是錢的問題,老衲曾答應過一個友人此生不再出這個寺廟,請恕老衲未能為力,阿彌陀佛。”
“大師,您不能見死不救啊!”宋錦也急了,“您也知道這鬼怪有多厲害了。”
慧光大師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大師!”楚城臉色難看了站起了身,質問,“你們佛門不是一向自詡菩薩心腸嗎?難道你要看著我們喪命。”
“兩位施主請回吧,智心,送客。”
“兩位施主請!”小弟子對著楚城和宋錦道。
見慧光大師執意不改,宋錦又道:“既然大師不愿出寺,能否再賣我一些符咒?”
“智心,再給兩位施主一張護身符。”
“是!”
“大師這里除了護身符難道沒有驅除鬼怪的符咒嗎?”宋錦再問。
“阿彌陀佛,施主請回吧!”
見慧光大師不松嘴,宋錦臉色難看的拖著楚城走了。
待兩人走后,智心問自己師傅:“師傅,您不是還有別的符咒嗎?”
“記住,我們佛門中人慈悲為懷,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幫的,這兩位施主身負孽債,是自作自受。”
“徒兒怎么沒看出來呢?”智心頹然。
“好好學吧,從今天開始,晚課多加一倍。”
“是,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