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羞成怒了？說你占便宜，就開始暴跳如雷的轉移話題？方小姐這招可真是高。”
陸抬起手，慢悠悠的鼓起掌來。
方飛雪快氣炸了，“我什么時候轉移話題？”
“那就繼續。”陸眉梢微挑，語調也隨之輕慢，“方小姐跟我妻子合伙開的畫廊，還記得么？”
“我當然記得！”方飛雪冷哼，“只是出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而關閉了。”
“是挺不愉快的事情，方小姐口口聲聲說自己沒占便宜，那么請問，在畫廊遭索賠的時候，你在干什么呢？”
陸側頭，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林沁兒，“我妻子急得團團轉，四處湊錢借錢的時候，你在干什么呢？”
方飛雪像是被人點住了穴位，定住了一樣。
漲紅著臉，嗓子梗住了，發不出聲音來。
“你呀，你沒有拿出錢來，而是把所有的壓力和責任，全都推到我妻子身上。方小姐，這就是你口中的友誼？盈利的時候，要分紅，虧損的時候，卻不賠錢？”
“我沒有……”
“最后爛攤子，是不是我岳父收拾的？”
“所以，你捫心自問，你對得起友誼這兩個字么？”
方飛雪扭頭，看向林沁兒，“沁兒，你不會也這樣看我吧？當時是你說你來想辦法，所以我才……”
“她只是說說而已，而你，一個成年人，竟然連這些客套話也當真。方小姐，我該說你一聲天真呢，還是有心計？”
陸回想起來，那段時間的林沁兒，是真的被畫廊的事折磨得煩憂不已。
同樣是畫廊合伙人，方飛雪卻輕松得多。
這是為什么呢？
本來，他是不欲提起這些的，可是這個女人，太咄咄逼人了。
他才不得不出手。
這樣指手畫腳別人的人生的所謂朋友，不要也罷！
林沁兒始終沒有說話。
方飛雪一開始看向她的目光，盛滿了期待，希望她能反駁，希望她能解釋，說她不是那樣看待她的，說她不介意。
可她失望了。
林沁兒一語不發，什么也沒說。
似乎也默認了陸的話。
方飛雪心火在翻滾，“我以為，我們的友誼無堅不摧，原來是我看錯你了！不過是錢而已，沒想到你也是這么俗氣的人。好，畫廊的錢，我會打給你，但是從此以后，我們也不用再聯系往來了。林沁兒，希望你放棄了友誼之后，能如愿收獲一直苦求不得的愛情吧。”
說到愛情兩個字，語氣頗為嘲弄。
丟下話，方飛雪踢開椅子，怒氣騰騰的走了。
腦子一片空白。
方飛雪的話，一直在腦海里回響。
失去一個朋友，說不難過是假的。
怎么可能不難過……
她神色呆滯的看著方飛雪坐過的位置，陸拉著她站起身，被拉了個踉蹌，她才慌張的抬眸，措不及防的撞入他眸底深處。
“走吧。”
被他牽著手，離開餐廳。
因為腳傷的關系，他走路的姿勢盡管極力維持，但還是能看得出來有些一瘸一拐，林沁兒看了只覺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