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幼熏眼睫輕顫，暗自深呼吸，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那么顫抖：“我在藥店偶遇她，起了點口角，所以撕扯起來。后來，不小心把她推倒在地……”
“口角？”慕少言玩味地念著這兩個字，她倒是會避重就輕。
藥店的監控視頻他看過了，是她先動的稚寧。
稚寧后來才還手。
尹幼熏還不罷休，繼續撕扯稚寧。
“是，是啊。”尹幼熏磕磕絆絆地說，“總之鬧了點不愉快，所以才動手的。”
稚寧聽著尹幼熏的話，無聲地扯了扯唇角，輕蔑地瞥了她一眼。
她這話，是騙三歲小孩呢？
真以為慕少言這么好騙么？
“呵。”慕少言冷笑，那雙漂亮得過分的手，輕撫著稚寧的臉蛋，輕柔地摩挲著，“誰給你的膽子打她？”
看來她是對的，他對她并不是沒有一點好感的！
稚寧對上那雙沉靜冷寂的眸子，如雪后的霧凇般，清冽中透著薄戾。
他真的生氣了。
尹幼熏想表現自己，故作大方地說，“少言，其實我和稚寧都有錯，你不要怪她……”
“誰說我怪她？”慕少言轉過頭來，那目光是尹幼熏從未看到過的嫌棄和鄙夷。
似乎在看一件垃圾一樣，讓他厭惡得皺起眉頭。
“那你……”她臉色微白，剛才不是還質問了稚寧嗎？
電光火石之間，她腦子抓住一絲清明！
原來，是她自作多情了！
他質問的，哪是稚寧，分明是她啊！
臉一陣青一陣白，尹幼熏感覺丟人丟到了家，流下了屈辱的眼淚，“我……我不是故意的。”
說著，她突然深深一鞠躬，“對不起稚寧，我不是故意的。”
稚寧嘆息一聲，幾不可聞。
“你叫她稚寧？”慕少言冷眸一瞥，“你們很熟？”
尹幼熏臉色煞白，依舊保持著鞠躬的姿勢，始終沒起來。
她眼珠子亂轉，腦子飛快運轉，想著該找什么樣的借口，才能讓他不追問這件事。
一旦她把稚寧跟她的關系說出來，就沒有威脅她的把柄了。
“還是讓她告訴你吧。”最終，尹幼熏把問題推到稚寧身上。
袖子被人輕輕一扯，慕少言垂眸，看向懷里的稚寧，他聲音低柔，“嗯？”
“讓她出去吧。”
“話還沒問完。”
稚寧抿著唇，“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訴你。讓她出去。”
思忖片刻，慕少言頷首，“你出去。”
如獲大赦。
尹幼熏直起身，離開之前，深深看了稚寧一眼。
“說吧。”慕少言淡淡開口，眉宇波瀾不驚，“你和她的關系。”
稚寧故作輕松，帶著幾分笑意地開口，“其實我跟她的關系很簡單，就是狗血的錯換人生。我媽生我的時候，恰好尹夫人也在同一醫院生產，尹家條件好，我媽就偷偷把我和尹幼熏偷偷對換。直到前幾年，尹家才發現我不是親生的，并且找到了尹幼熏。”
她說得很輕松，對于過去發生的事情，輕描淡寫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