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言靠近她的腳步一頓，隨即，加快速度，來到她身側。
握住她單薄瘦弱的肩，試圖將她身子扳過來，面向自己。
淚水在眼眶里打轉，稚寧強忍著，幾近懇求：“能讓他出去嗎？”
警察起身，勸阻道：“慕少，我們正在做筆錄，希望您諒解。”
“稚寧，你看著我。”
不顧警察的阻攔，慕少言執意扣住她的肩，她始終不肯看他一眼。
心臟揪緊，氣息凌亂，他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為什么不讓我陪著你？”
“讓我陪你一起面對，就這么難么？”
“從始至終，你就沒相信過我，是么？”
視頻顯然不是這段時間才被拍下的，讓他憤怒的是，發生這么大的事，她從未告訴過他。
受了這么大的委屈，從未想過找他。
稚寧渾身僵硬如石雕，輕顫的眼睫，緩緩瞌上眼，淚水倏然落下。
“慕少！”警察極力攔阻，“請給她一點空間，好嗎？”
不雅視頻對女性的傷害，幾乎是毀滅性的。
她能鼓起勇氣來報警，說出當時發生的事，對她而言，無疑是二次傷害。
此時此刻，她的情緒，已經瀕臨崩潰。
受不得一絲一毫的刺激。
慕少在這，只會加速她崩潰的時間。
慕少言掙脫開警察，高大的身軀，剎那間，似受到了重擊，他情緒翻涌，眸色腥紅如血，啞然的聲音，從喉嚨深處溢出：“對不起，沒保護好你。”
他最后一個話音洛下，稚寧已經淚流滿面。
不是他的錯。
是她太傻。
傻到相信顏家有好人，傻到對顏家的人不設防。
才導致自己遭此厄運。
不怪他，真的不怪他。
慕少言出去后，警察抽了面巾紙遞給她，“你先緩一緩，我們稍后再做筆錄。”
接過紙巾，緊緊攥在手里，稚寧沒有擦眼淚，被淚水打濕的眼睫，輕輕顫動，“沒關系，我們繼續。”
警察欲言又止，想勸她，又不知道從何開口，嘆息一聲，在她對面坐下，“好，那我們繼續。你若是感到不舒服，可以隨時叫停。”
做完筆錄，把所有證據交給警察，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后。
稚寧從筆錄室里出來，就看到慕少言神色狠厲，揪著一個男子的領子，走過來。
被拽住的男子，矮矮瘦瘦，雙眼凹陷得可怕，看面相，似乎營養不良。
走到跟前，慕少言把男子狠狠一推，矮瘦男子一個趔趄撲倒在地，立即賣慘地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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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喲，摔死我了！”
跟隨慕少言而來的警衛，第一時間向警察說明情況，“警察同志，這個人，就是把視頻上傳的人。”
稚寧余光一撇，看到地上慘叫的男子，他聽到視頻兩個字，突然頓住了。
然后又開始大叫冤枉。
場面一時熱鬧極了。
無論是誰上傳的，已經不重要了。
稚寧并不關心這些。
她麻木地往外走。
腳步聲，不遠不近的跟在她身后。
她的狀態不穩定，慕少言不敢輕易靠近，怕刺激到她。
只能不遠不近的跟在她身后，確保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