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春不由得伸出手想要揉了揉花半枝的發頂,安慰安慰她,卻感覺不妥,中途停頓了下,摸摸自己的脖子,看著她充滿鼓勵地說道,“一定有那個男人不在乎你得過去的。”
“呵呵……”花半枝挑了挑眉嘴角掛著一絲嘲諷的笑意,嘲諷的話,在舌尖上轉了一圈又咽了回去,為了不顯得不合時宜,嘴上只好道,“借孟醫生吉言了。”
花半枝眼神微微一斂,微微歪了下腦袋,看著他身后不遠處閃進墻角的人,地上卻留下影子。
雖然只是一閃身,花半枝卻看清了來人,難怪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殺氣。
“孟醫生,不打……”
花半枝的話還沒說完,程韻鈴溫婉甜膩地聲音傳來道,“你們在聊什么?”她端著水淋淋的飯盆走了過來,笑靨如花地看著他們二人。
“不打擾你們了。”花半枝聞言立馬說道,抬腳就走,直接溜了,吃醋的女人真是惹不起。
“程護士你又找我干什么?”孟醫生一臉嚴肅地看著她道。
程韻鈴哀怨地看著他,心里嘔的要死,對她就溫柔的似水,對自己就兇巴巴的,“我身體有些不舒服,麻煩你給我看看……”
快步走的花半枝還是聽見了兩人的對話,微微搖頭,加快了腳步。
花半枝跨進了食堂的大門,“光明。”
“娘!”周光明聞聲站起來,看向花半枝高興的叫道,卻發現她身后沒人,“爹呢?”
“你爹工作忙,先走了。”花半枝看著他眼神一暗,如實地說道。
果然她這邊話音一落,周光明那燦爛的小臉,立馬垮了下來,眼里的光黯淡了下來。
又抬起下巴紅著眼眶故作堅強地說道,“爹的工作重要。”
該死的周天闊你會后悔的,一定會后悔的。
花半枝連忙轉移話題道,“走,光明咱們去洗碗,下午還有衣服要洗呢!”
“哦!”周光明雙手拿著羅好的兩個飯盆道。
花半枝看向羅美蘭和卓爾雅兩人道,“我們先走了。”
“正好我們也要去洗洗。”羅美蘭站起來道。
花半枝洗好了飯盆與筷子,放回了宿舍,看著羅美蘭說道,“我去洗衣服了。”
“還不到上班時間,休息一會兒再去。”坐在長凳上的卓爾雅看著她招手道。
“現在去太陽暖和,晚了太陽下山,就該冷了。”花半枝指指窗外艷陽道。
“去吧!去吧!”卓爾雅聞言忙不迭地點點頭道,“光明我們幫你看著。”
“不,我要跟著娘,不要丟下我。”周光明撲到花半枝的身上,緊扒著不松手。
“好好好!跟我走,小粘人精。”花半枝伸手拍拍他的腦袋,抬眼看向羅美蘭道,“羅姐,我們出去了。”
“去吧!”羅美蘭看向花半枝他們倆點點頭道。
花半枝拉著周光明出了門,去了簫護士長那里,端著一大盆病號服去了后院。
花半枝洗衣服,周光明繼續上午的練字。
“光明大聲的讀出來,我也好記記,不然忘了可怎么辦?”花半枝抬眼看向周光明說道。
“好!”周光明重重地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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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半枝和周光明他們兩個一走,卓爾雅看向羅美蘭欣喜地說道,“她還挺能干的,羅姐咱們的護士長都夸他了。”眼底止不住的笑意。
“才認識一天,這么早下結論不好吧!”羅美蘭目光清明地看著她謹慎地說道,屈指輕叩著炕桌看著她道,“要看看她轉正后,干活是否還這么實誠,不偷奸耍滑。”
“不會的,你看她的眼睛清澈如水,一眼望到底,什么表情都寫在臉上,絕對不是陰險之人。”卓爾雅信誓旦旦地說道,雙眸閃著自信地光芒。
“你呀,見識少,你不知道有些人善于偽裝的嗎?我還是那句話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羅美蘭嚴肅地看著她道,“爾雅我要嚴肅地批評你了,她還沒有通過考察期。孟醫生不是還讓你時刻‘監視’她嗎?擺正你的位置,等她通過考察了,再釋放你的熱情也不遲。”
“羅姐,你咋知道的?”卓爾雅雙眸瞪的溜圓驚訝地看著她道。
“你倆眉來眼去,瞎子都看的出來,咱們學校有些實驗保密級別很高的,不進行考察怎么會轉正呢!”羅美蘭食指點著她的腦袋道,“我要結婚了,這個光榮的任務就落在你的身上了。”
“呵呵……”卓爾雅大咧咧地一笑道,接著保證道,“你放心羅姐,我一定將她看的牢牢的。”
“這才對嘛!”羅美蘭眼神溫潤地看著她,欣慰地點點頭道,“對了,昨晚兒上韻鈴怎么回事?”
“還不是孟醫生對花半枝熱情了點兒,她就看人家不順眼了唄!”卓爾雅撇撇嘴口吻嫌惡地說道,“要真是喜歡就大膽的找孟醫生表示啊!防這個,防那個的,真是……人家新來的,用得著這樣!”
“不過孟醫生確實熱情了點兒。”羅美蘭微微瞇起眼睛說道,“這很少見。”
“少見?”卓爾雅微微搖頭道,“不會啊!我覺得孟醫生對誰都熱情,說話溫溫柔柔的。至于對花半枝,也許是人家剛來的緣故。”
“希望吧!”羅美蘭聞言笑了笑道。
“羅姐,孟醫生就是真的看上她了,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不可以的。”卓爾雅云淡風輕地說道。
“是是是,是我想差了。”羅美蘭雙眸浸染笑意虛心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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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半枝一直洗到太陽快落山,衣服才洗干凈,手凍的如胡蘿卜頭似的,紅通通的。
將衣服抖開搭在了晾衣繩上。
“先別晾的。”簫華北走過來道,心里約莫著她快洗完了,才過來的。
“衣服不晾嗎?”花半枝聞言回頭看著簫華北滿臉疑惑道。
“這些衣服也要再沸水里煮煮消毒的。”簫華北看著她說道,“把這些端到我屋里,剩下的我來做。”
“是!”花半枝將晾衣繩上的衣服摘下來,放在木盆里,端上沉甸甸的木盆叫上周光明,跟在簫華北身后去了前院的護士站。
“好了木盆放下,你去食堂幫廚吧!”簫華北看著她直接吩咐道。
“是!”花半枝朗聲應道,拉著周光明離開去了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