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言聞言臉色頓時陰沉沉的,氣的臉色發白道,“這是什么強盜邏輯,就因為心態強悍,就該遭受不公平的對待,就該受著嗎?”
“不然怎么辦?那大明星阮玲玉不就是為因為人言可畏而自殺的。在這點兒上就得硬抗!豁得出去才行。”周天闊看著他說道,“說真的我有點兒佩服她了,下午站在人群中,坦坦蕩蕩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事跟她無關呢!”看著他又道,“你也看開點兒,你越緊張他們越來勁兒;你越不在乎,他們說起來沒意思,也就不會再嘀咕了,過兩天這流言蜚語也都散了。”
“是啊!他們散了,嘴上圖痛快了,誰管對當事人是否造成影響。”林希言從牙齒縫里擠出一句話,痛恨地說道。
周天闊微微瞇起眼睛看著他道,“你生氣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連累了她。”
“不然呢?”林希言自嘲地一笑道,“我是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
“那只能說倒霉催的。”周天闊頂多唏噓一下,不可能實質上的感同身受,突然說道,“話說老林,我可沒見你對那個女同志這么關心的。有些反常,不像平時的你,對女同志敬而遠之,反常及妖。”
“胡說什么?”林希言黑著臉惱羞成怒地說道,“連累了別人難不成一句對不起也不說,我是那樣的人嗎?”
“是是是!你林希言最懂禮數了。”周天闊上前一步看著他道,“打了一身臭汗,走洗澡去。”
“別給我提洗澡二字。”林希言語氣不善地說道。
“嘖嘖……愛干凈的你居然這么排斥,看來這事對你的打擊可真不小。”周天闊抿嘴偷笑道。
“你是來安慰我的,還是來看我笑話的。”林希言看著他沒好氣地說道。
“本來是來安慰你的,可你需要嗎?現在則是來看你笑話的。”周天闊看著他笑著說道,挑眉看著他說道,“哎!真不去?”
“還嫌我被人議論的少。”林希言從單杠上撈起自己的外罩,搭在手臂上,抬腳朝外走去,“就是去洗也到十點以后。”想起來又道,“把籃球送回去。”
“喂!是你打籃球,干嘛讓我送。”周天闊看著他背影喊道。
“你送不送!”林希言頭也不回地說道。
“知道你心情不好,就不跟你計較了。”周天闊老實的將籃球送回了體育室里的籃球框里。
林希言回到宿舍,盡管心煩意亂的,也不能忘了本職工作,強迫自己投入到工作中,直到晚上十一點,校區夜深人靜,他才端著洗臉盆去了澡堂子沖澡。
這時候哪里還有熱水,洗了個冷水澡的結果就是第二天睡過頭了。
“糟了,遲了。”林希言一睜眼看著窗外大亮的天空騰的一下坐起來,頭暈的又砰的一聲摔到在炕上。
感覺骨頭都散架似的,一點兒力氣都提不起來。
雙手撐著炕硬坐了起來,穿上衣服,“晨練!”忽然又垂頭喪氣地說道,“發生昨天的事情,人家可能都不去了。躲還來不及呢!”
心底又隱約覺得她不是那種人,打水洗臉,瞬間讓自己清醒了,頭卻依然昏沉沉的。
穿戴整齊的他出了宿舍,微涼的風吹來,林希言打了個冷顫,腳如踩著棉花般似的,深一腳淺一腳的出了學校。
林希言舉起胳膊低頭看了眼手表,自言自語道,“這個時間段,他們應該在防風林吧!”晃蕩著去了平時訓練的地方,‘沒人’一瞬間極度失落的情緒席卷全身,果然自己還是太奢望了。
這樣也好認清現實,他依然是那個冷心冷情,冷靜理智的林希言。
“林老師!你來晚了,我都練完了。”周光明笑嘻嘻地跑過來道。
林希言眨眨眼這是夢吧!看著小家伙都是雙影兒的了,“你來了,看不到你我嚇壞了,以為你也避之如蛇蝎。”
“是啊!我們來了,你可是破天荒起晚了,怎么想偷懶啊!”孟繁春挑眉笑瞇瞇地看著他道,緊盯著他的臉道,“你臉色不對。”
“大哥他是不是發燒了。”花半枝看著雙頰潮紅的林希言擔心地說道,“你摸摸看。”
“還用摸嗎?你看他的臉跟抹了胭脂似的。”程韻鈴看著他的臉色說道。
孟繁春一個箭步上前,手搭在林希言額頭,“滾燙的如爐火,還真發燒了。”
林希言感受到他涼涼的,眨巴眨巴水霧彌漫的雙眸,呆呆地說道,“我好像還聽到她的聲音啦!”晃晃暈乎乎的腦袋,看著他身后不遠處的花半枝,眼底迸發驚喜道,“太好了,你來了,我以為你生我的氣了,不理我了。”
孟繁春聽著他說了一大串,分開每個字都明白,可這組合在一起啥意思,可不能讓花花給誤會了,提高聲音,“呀!他這燒糊涂了,都開始說胡話了。”看著傻乎乎地他道。
花半枝聞言茶色的雙眸輕輕晃了晃,他那話應該是說給自己的吧!
“我發燒了。”林希言眼前一黑,腳下一軟,向前栽倒。
孟繁春慌忙的扶著他道,“哎哎!你怎么了?”
“還問怎么了?趕緊送校醫院唄!”程韻鈴提醒他道。
“喂!還能走吧!”孟繁春將林希言給扶正了,看著他眼神毫無焦距的他問道。
林希言甩甩腦袋道,“能!”向前一步,腳下一軟又栽到孟繁春的身上。
“行了,行了,別試了,我扶著你去醫院。”孟繁春扶著他朝醫院走去。
有兩次林希言差點兒摔到地上,差點兒連累這孟繁春跟著一起摔倒。
到最后幾乎是孟繁春馱著著他進了校醫院,將林希言安頓在病床上,孟繁春雙手扶膝,喘著粗氣,“哎呀媽呀!快累死了我了,你可真沉。”
程韻鈴拿著溫度計解開林希言的領口的扣子,將溫度計塞進了他的腋下,抬起手腕看了下表。
“娘,林老師沒事吧!”周光明拉著花半枝的手仰著臉看著她格外的擔心道。
“沒事,發燒了,你干爹給他打針吃藥就好了,就像我一樣,怎么忘記了。”花半枝拍拍他的手道,“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