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地而處,言兒能活成她現在這樣,眼底的火苗依舊不滅,對生活充滿熱情。”林母輕哼一聲道,“要么麻木不仁,隨波逐流;要么走向另一個極端,從受迫害者,變成迫害者;要么如祥林嫂似的賣慘,消磨大家的同情,最后換來的嘲笑。”
林半城聞言擰著眉頭說道,“咱家言兒順風順水慣了,我還真怕他挺不過來。現在我不怕,心中有愛人就舍不得了。”
“你這樣說,我就更加地吃味兒了。”林母語氣酸溜溜地說道。
“你呀!”林半城搖頭失笑,“雖然這話有些自私,但是甭管如何,有人陪著,總比自己一個強。”轉移話題道,“也不知道他們回來了沒。”
花半枝拉著周光明朝林子里走去,“娘,我們抓什么去?”周光明興致勃勃地說道。
“小笨蛋。”花半枝低頭看著他笑了笑道,你還真以為為了加菜啊!不過是將空間留給他們一家三口好好敘敘舊。
“既然來了,就看看咱們的運氣了。”花半枝看著他溫柔地笑道。
“這竹子霸道,野物連坐窩的地方都沒有。咱們估計很難稱心如意了。”花半枝瞇起眼睛,撓撓下巴道,“走找有水的地方,咱們叉魚去。”
“嗯!”周光明點點頭道,又皺起眉頭道,“娘哪有水,況且沒有魚簍怎么撈魚。”
“跟我走就對了。”花半枝拉著他在竹林里左拐右拐的。
五感靈敏的花半枝,朝著水汽多的地方走準沒錯。
“娘,我聽見水聲了。”周光明抓著花半枝的手激動地說道。
“聽水聲應該是瀑布。”花半枝拉著他加快腳步,走了一會兒,水聲愈清晰。現潺潺溪流,沿著溪流逆流而上,忽然間豁然開朗,轟鳴聲乍然入耳。
瀑水從崖頂噴薄而出,然后飄然而下,沖擊在一級級外凸的石山上,進散作一顆顆的水點,如珍珠,似碎石,揚揚灑灑地跌入深潭這中。深潭有數十平方米,水清澈碧綠。循而下,溪瀑跌宕,在磊磊巨石中穿行,形成一條上百米的長谷溪流,蔚為壯觀。
“娘,娘,彩虹耶!”周光明指著瀑布頂端激動地說道。
水聲轟鳴中,一條彩虹,橫架在瀑布頂端。
“娘,魚,魚。”周光明又指著水潭道。
花半枝看著舒緩的水潭,一些銀色的小魚在水中游動,尾鰭搖動,背鰭舒展,好不逍遙自在。
“娘,我們要怎么抓魚?”周光明著急地問道。
“看我的!”花半枝脫掉腳上的布鞋,將褲腿卷到了膝蓋上面,然后隨身彎腰撿起一根枯樹枝,在巖石上磨了磨,尖細鋒利,赤著腳踏進水潭里面。
“嘶……”花半枝倒抽一口冷氣。
“怎么了娘。”周光明擔心地問道。
“乍跳進去,水有些涼罷了。”花半枝朝他笑了笑道,“別擔心。”
“娘我可以下去嗎?”周光明看著一汪碧綠心癢癢的。
“不怕水涼你可以下來。”花半枝直起身子目光直視著他道,“不能往里面走,只準在潭邊玩兒。”
“知道。”周光明欣然應允道,利落的脫了布鞋,將褲子卷到了膝蓋上面。
然后迫不及待的跳進了水潭,“哇……好冰。”五官皺到一起,齜牙咧嘴地說道。
“都給你說了,水涼。”花半枝看著他笑道。
已經適應了水溫的周光明笑道,“沒關系。”忽然哇哇大叫道,“娘,這些魚咬我。”嚇得一動不敢動的。
花半枝低頭就看見小魚圍著周光明的小腿‘親吻’。
“別怕,這些傻魚跟你玩兒呢?它們沒有牙齒怎么咬你。”花半枝笑瞇瞇地說道,“你看它們也圍著我。”
“好癢!”周光明笑嘻嘻地說道。
“話說你不怕它們真咬你啊!動也不動的。”花半枝看著他搖頭失笑道。
“我忘了。”周光明抬起頭來看著她傻乎乎的撓撓頭道。
“娘!它們這么傻,趕緊抓它們啊!”周光明催促道。
“好嘞!”花半枝抓緊手里的枯樹枝改造的長矛雙眼緊緊盯著水面,趁兩尾魚游過,飛就是一矛!
“叉到了嗎?”周光明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混亂的水面。
“應該抓到了。”花半枝不太確定地說道。
待水面平靜下來,花半枝使勁兒才把長矛給拔了出來,因用力過大,樹枝卡進水底石縫,花半枝費力才拽了出來。樹枝上叉著一條巴掌大的小魚。
“娘這魚好小啊!”周光明撇撇嘴說道,“吃起來還不夠塞牙縫的。”
“魚兒再小也是肉。”花半枝看著他笑瞇瞇地說道,“大不了多抓點兒。”
“嗯!”周光明點點頭道,“娘快點兒抓。”
“你就擎好吧!”花半枝拿著‘長矛’對著水里的魚,那是一叉一個準兒。
周光明看的心癢難耐的,“娘,我也想叉魚。”
“可以啊!”花半枝將手里的長矛遞給她,走向潭水邊,隨手撿了個枯樹枝,將頭在石頭上磨了磨,拿著剛做好的長矛又返回水里。
“你小心別扎著自己了。”花半枝提醒他道。
周光明彎著腰目光注視著水里游來游去的魚都沒時間跟花半枝說話,只是點點頭,“嗯嗯!”
花半枝好笑地微微搖搖頭,叉魚可不像她這般簡單。
為了不打擾小家伙的興致,花半枝離得他遠遠的。
周光明待水面平靜后,魚兒由于動靜跑了,危險解除后,就又游了過來,圍著周光明的小腿游來游去的,游隨之減慢。
周光明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水面,隨著那些小魚移動,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握了握手里的長矛。
周光明學著花半枝的樣子,抓緊長矛,雙眼緊緊的盯著水面,趁著魚兒游過。
飛地朝魚扎過去!
撈起長矛,空空如也,什么也沒叉到。
魚兒游到他的身邊,圍著他的腿轉來轉去,調皮的躍出水面,拍打著水面,水花濺了周光明一臉,濺起的水花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七彩的光芒,仿佛在向他示威。
周光明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花,“這么囂張,給我等著,看我不把你們送上飯桌。”
想法是不錯的,可現實是殘酷的,周光明扎了幾次連魚尾巴都沒摸到。
只能抬眼看著花半枝一條一條將魚扔到潭邊。